最后一役,赤井信成派人带回家书,上面提及碣石宫的事,或许并非仅仅是传闻,就是想提醒后人继续追查,可惜关于碣石宫位置以及机关设置的文字被损毁,碣石宫的下落也因此消失。
但自此,赤井家终于开始得意重视这个传说,可惜最后一役后,赤井信成销声敛迹下落不明,赤井家再无能力靠近中原沿海,直到侵华战争爆发,赤井纲夫重返锦西,追寻赤井信成的踪迹,但还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我居然完成了先祖的遗愿。”赤井嘉隆收拾好最后一块尸骨,全放进木箱中。
“看来你要失望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说。
“不,并不是没有,而是你不知道。”赤井嘉隆抬头,依旧没有看我,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
“难道和这东西有关?”我眉头一皱反应过来。
“先祖告之赤井家后人,神的踪迹就隐藏在和氏璧之中,可和氏璧流失千年早就下落不明,这也是一直没人相信这个传说主要的原因。”
“这都肯说出来,看来他是真没打算让我们活。”田鸡冷冷一笑。
“东西交给我,这不是你们该拥有的。”赤井嘉隆缓缓抬起手。
“这买卖不划算啊,交不交给你,你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不以为然笑着说。
“我有很多种杀人的方式,有些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但有些却很痛快,你见过我的刀,应该相信我没信口雌黄,我是没打算留你们的命,但你们可以选择怎么死。”赤井嘉隆阴冷的盯着我们。“如果你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会让你们死的没一点痛苦。”
哐当!
赤井嘉隆话音一落,田鸡想都没想,从我手里拿过和氏璧,重重砸在地上,玉石应声碎裂,赤井嘉隆顿时脸色大变。
“老子贪财,可也得要脸,这东西要是交给了你,就算今儿我活着出去,我家老头子也得弄死我。”田鸡慷慨激昂说。
“你砸了十五座城,就不心痛。”宫爵在后面笑着问。
“气节,这玩意可不是钱能买的,咱不能在这帮孙子面前丢了脸。”田鸡大义凛然说。“这就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笑出声,没想到田鸡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把手里的纸卷在赤井嘉隆面前晃了晃。
“我兄弟不答应,咱们还是说说另一个死法吧。”
说完我把纸卷在火把中点燃,看着一地的碎片和飘舞的灰烬,赤井嘉隆勃然大怒,嘴角不由自主蠕动,目光阴冷暴戾,他根本没打算亲自动手,退到后面手轻轻一挥。
东瀛人立刻拔出刀围上来,田鸡蔑视的冷冷一笑,丢掉手里的火把,握紧太阿剑走下台阶。
“老子没生对时候,杀倭寇抗日的好事,一件也没赶上,今儿算是等到机会了,就是你们的血怕是要脏了这把太阿剑。”
田鸡扔下的火把点燃石室中的火槽,顿时整个石室明亮起来,田鸡走下台阶,可突然赤井嘉隆和东瀛人全都怔住,我第一次在赤井嘉隆的眼中看见畏惧。
一个能斩杀上古巨兽的人,居然会害怕。
“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保证给你们一个痛快。”田鸡得意洋洋说。
赤井嘉隆连烛九阴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田鸡,他们畏惧的目光一直看向我们身后,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慢慢转过头去,身后的台阶蔓延上一处平整的石台,当我们的目光望上去那刻,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
第272章命悬一线
石台的上面竟然站在一个人!
一直屹立在我们身后的阴影中,若不是田鸡点燃火槽,我们浑然不知,那人身穿黄色飞鱼服,外披黑色披风,腰间一把镶金绣春刀。
他的披风原本应该是红色的,闪耀着血般的红色,即便这会让他轻易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可没有人愿意脱下象征身份的标志。
那人站在上面不动如山俯视着我们,漆黑的披风因为干涸的血迹被侵染成触目惊心的冥黑。
可惜我们看不见他的脸,一副金丝面具覆盖在上面,火光都无法穿透那片阴影。
赤井嘉隆给我们看的画像中,我们看见过这人,在封恭的描述中我们也听过这人,那个戴着金丝面具的神秘男人,那个令人倭寇闻风丧胆的男人。
就亦如现在赤井嘉隆眼中的恐惧和敬畏,曾经他的先祖也是用同样的目光仰望这个男人。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里四周全是倭寇的尸体,包括赤井信成也被杀死在此地,可我们并没看见雷营卫的尸骸,之前我们一直疑惑,到底是谁杀了这么多倭寇。
石台上除了他之外,并没看见有倭寇,当年追杀到这里时,想必雷营卫伤亡殆尽,只剩下这个戴金丝面具的男人,他一人守在石台上坚守不退,一己之力斩杀所有残余的倭寇。
直到现在,他依旧屹立在石台上,像是一只永远也砍不断的大明旗,只要有他在,仰望他的敌人,剩下的只有绝望……
我对这个男人没有害怕,他从来都不是我的敌人,有的只是好奇,我很想知道,那幅金丝面具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面容,即便只剩下白骨骷髅,我还是想看一眼。
我们走上石台,才发现这人的旁边还整齐摆放着另一套飞鱼服饰,一把绣春刀放在一旁,在服饰上是一块铜制的腰牌,上面有六条蟒纹,这是雷营卫千户的腰牌。
这套服饰应该属于千户,但不清楚为什么要留下一套衣服在此。
赤井嘉隆和东瀛人全都因为忌惮站在原地,我站在那人面前,迟疑了一下,恭敬的伸手取下金丝面具,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茫然的对视,这不过是一套被支撑起来的服饰,里面并没有人。
最后一役中,雷营卫和赤井信成全都销声敛迹,进来的时候,我以为这个男人和赤井信成都留在碣石宫。
“怎么会没人?”凌芷寒疑惑不解。
“碣石宫又不是没人离开过,如果卓明风是其中一个千户,他都能离开这里,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能离开。”宫爵说。
“看来没人能帮你们了。”赤井嘉隆神情又变的轻松。
他话音一落,围住田鸡的东瀛人立刻发起攻击,他们手中刀光飞舞寒气逼人,一出手便是杀招,田鸡临危不乱,太阿剑在他手进退自如,灵巧敏捷闪避开。
估计东瀛人没料到田鸡有这样的身手,一击不中也不敢怠慢,再次挥刀相向,刀刃的寒光四射犹如一条毒蛇向田鸡袭来。
田鸡波澜不惊的身体向后一闪,刀刃从他面前砍下,田鸡面不改色一伸手就准确无误扣住东瀛人手腕,稍微一用力,那人手中的刀应声落地,田鸡随即肩膀向前一靠,劲力十足的撞在东瀛人的胸口,东瀛人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看样子,这些东瀛人完全不是田鸡的对手,他甚至还没发力就轻轻松松制服其中一人,只是剩下的东瀛人同时出手,田鸡必须要左右兼顾,东瀛刀法以力道见称,可偏偏田鸡臂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