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转至李二郎将铺子里的一个伙计派过去,果然并没有得到的先是一通扯皮。

“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哪里能说的那么不清楚呢?只是两个铺子的东西语音相似,那几个小娘子铁定是听错了,除了这个缘故,难不成我们还会故意这么说吗?

咱们家和馥郁已经供货有两年了,这还能不信我?”

小伙计道,“前头说好了的,到我们家拿货便不能去对面的馥妤,你怎么还是两家都拿?”

这样一说,那商贩便更是笑。

“这个规矩说实在的,太不合理一些,大家都是生意人,自然是谁家的东西好买谁家的,馥妤的东西便宜,我当然也要试一试,不能因为人家是小店便任人欺压吧?”

一张巧嘴就差把黑的说成白的,转将馥郁说成那店大欺客的了。

好在小伙计来之前便得到过李二郎的指点,此刻半点儿不嘴软,“您爱怎么订货是您的自由,不过馥郁的规矩就是规矩,谁来了也变不了,从此以后馥郁没你的生意。”

商贩听到这里也不怵,他这个月进了许多馥妤的脂膏,买的并不比馥郁的差。甚至因为价格比馥郁便宜不少而得到许多人的追捧。他心里本来已经隐隐下定决定以后要去馥妤进货,现在便算是顺水推舟将事情改了。

一番交谈不欢而散。

等事情完整传到林羡耳朵里,已经是天色放晚。

“自让他们都卖去。”林羡拿着画笔在白纸上勾勒,浑不在意的道,“我倒是要看看次等货能经销多久。”

而第二日,李二郎也未闲着。他前头将话放出去说要告官并不是假的,清晨一早他便收拾了去官府将那商贩告了,还特地请了前日佐证的小娘子来做证。

一番争辩到了中午,终于一惊堂木敲下来,定了那商贩有错,赔偿馥郁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不痛不痒,李二郎转就送去让管伙食的工人去买了肉菜用以加餐。馥郁不过是向众人为自己正名,一是让人知道前些天除了这样的事情,而馥郁是被诬陷;二是让其他小商贩也加以警醒,不能再特意心存侥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这场官司传进百姓耳朵里多也是两种滋味。

一是说馥郁做的好的。对那些满嘴谎话的小贩就该这么办才是。

二是说馥郁太过咄咄逼人,自己家大业大便欺压弱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桩官司的缘故,后面两三天接连有小商贩过来撤销与馥郁的订单,转投向馥妤。这让馥妤家的管事好好风光了一把,颇为得意的觉得自己有些站稳了。

馥郁?他目光阴测测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牌匾,心想:此时张狂罢了,后面迟早要掉这招牌。

偏也是林羡沉得住气,半点儿看不出着急来。于是下面的伙计与女工们也没有丝毫不同,照样还是做活赶工。左右他们撤单了也是让林羡这边的脂膏能够少延期一些赶上其他大宗订单。

林靖策马行来,他的眉目英挺俊朗,一路缓下来直至从拐进主街,到了馥郁门口。他一眼不去看街道两边人群里许多小娘子躲躲藏藏的娇羞目光,面无表情的径直往屋里走。

随着夏意越来越深,天气的闷热不可言说。他不等招呼他的伙计多说一句话,掀开门帘就往后院去。

林羡常待的房门开着一条小缝,此刻能听见隐约的说话声。

瑞克从院子的另外一侧捧着一只热烫的药罐走出来,原本兴冲冲的要往林羡房门口去,脚步却在看见林靖的时候骤然止住了。

“林郎你回来啦……”瑞克脚步发虚的往后退了半步,被林靖冷冰冰凝视的目光看的心里空空的。

他知道林靖已经是林羡的未婚夫,自也是不想讨苦吃的。

林靖面子上也不是完全不给瑞克脸,当下点了点头,“嗯,”又说,“天气闷热,你还是先回屋里去凉快凉快吧。”

瑞克不懂这话里真正的意思:你就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还觉得颇感安慰,林郎果然是孩子脾气,其实面冷心善啊。

林靖才不管瑞克乱七八糟自己一个人想的是什么,他站在林羡的房门口顿了一下,“阿羡,我进来了。”说着便抬手推门。

“等一等,”林羡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来。

可这等一等只让林靖遐想联翩,更不想等了。故而装作用力过猛收不住手,一脸惊讶的走了进去。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屋里头林羡并没有做什么让他遐想联翩的事儿。她的面前不过是放着一盆水,正弯腰在洗脸。

听见脚步声,林羡抬起头来,眉毛上脸颊上都是水珠,顺着她粉嫩的脸蛋留下来,有两颗擦拭不及时猛地滑落到了她的衣襟里头。林靖的视线顺着往下看,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喉头往上窜,他上前将林羡强势的抱进怀里,低头想要寻找她的唇瓣亲吻。

林羡胡乱推他,笑骂道,“我脸都没擦干,你别胡闹!”

林靖手上一用力,将林羡抱起来放到桌上,而后挤过去和她紧紧抱着,亲昵的闻了闻她的发丝,又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来,“喏,你拿去看看。”

“这是什么?”林羡有些好奇,直到将那纸张摊开来才发现竟然是一张京城的房契。前带铺子后带小院的,比兰城这个还要大上三倍,价格自然也不用说了。

“你直接买下来了?”

“嗯,”林靖心醉的闻着她身上隐约的香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痴了,不过此时还得强打起精神来和林羡说正经话,“我看着地段很好,而且铺子是难得的规整,不少人都想要呢,还是因为铺子主人也和运馆有生意往来才将这店顺利的转了过来。铺子后面的院子挺大的,日后咱们一块去京城的时候也能住,平时放着做存货以及其他也都可以。”

“这是彩礼的一份,”林靖补充道。

此时他已经准确的寻找到了林羡的嘴巴,毫不犹豫的启唇亲吻上去,伸出舌头含住她的好一番纠缠。将林羡原本呼之欲出的嗔怪都堵在了嘴里。

林靖知道林羡一步步的打算是什么,因此几乎事事都赶在她前面一步。一阵子不见他想的厉害,亲完了也不肯放人,只讲林羡按在他的腿上抱着坐在榻上。

若不是他身下早已难堪起来,林羡又怕再动会更加……她早早就要挣脱下来。不过现在却只能红着脸听林靖往下讲。

“那边我已经让人开始动工整理装潢了,好在铺子里面的东西本来都是不错的,要修整的地方都在少数,出去一些要定制的木工活,剩下的不出三五日便也差不多了,我从库房那边过来听说现在手上单子宽松,不妨现在就赶出一批货来,这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去京城的车马,到时候捎带过去就是了。”

真算起来,京城才是馥郁真正的起源地,不少老贵族们都还记得当年的鼎盛。现在虽然因为不少商贩从兰城将脂膏带过去而形成了一股不小的风潮,但是这和林羡心中希望恢复的还差得远了。

而现在,机会放在眼前,馥郁的脂膏有了立刻北上的机会。

官府,议事。

萧祁文坐在最上方,听着下面一众小官同他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