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忆揪着他衣袖,跟上去,娇小的身子笼在周启的阴影中。
“我去书房陪你吧,我能研墨,也能端茶倒水。”
“宝忆,我有小厮可以使唤。”
周启没推她,将人护在怀里拢起衣领。
小姑娘身上有股暖暖的香气,愈是靠近,那香气愈往鼻子里钻,勾的他神思荡漾,便抬头尽量避开些。
他娶她,是因为实在没甚耐心了。
因为他发现,宝忆是块不开窍的石头,给她时间思考,纯属浪费,她不但不会反思,还会变着法逆向退缩。
不如就娶进门来,省的旁人惦记。
万一哪一日,她真就开窍了呢。
宝忆怕被他推开,索性两只手揪住他衣裳,小声道:“那我就在旁边坐着,不说话,好不好?”
余嬷嬷说了,大婚之夜新娘子断断不能一个人。
不吉利,往后日子也不会顺遂。
她还是想要下半身圆满幸福的。
果然,花梨木长条案斜对面的塌前,宝忆找出一卷《治水论》,就着灯火慢慢看,看着看着整个人就歪在软枕中,迷迷糊糊犯困。
周启扫了几眼,终究没忍住,走上前扯了衾被盖在她身上。
隔着这样近,听见那绵密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仿佛格外心安。
他叹了声,眉眼染上暖意。
转至年尾,周夫人叫住伺候的小厮,问周启这几日的用水。
小厮摸着后脑勺,“郎君夜里叫水,却不是叫热水,每回都要井里现提上来的冷水,也不叫人伺候。”
周夫人了然。
这夜,书房多了碗莲子百合羹,清香扑鼻。
姜宝忆喝了一碗,眼见着周启还在忙碌,便上前催促。
“大人,快喝粥吧,再不喝就凉透了。”
周启没抬头,嗯了声后道:“我不饿。”
姜宝忆摸着滚圆的肚皮,连日来的相处,她已经和周府融合的很好,何况从前就跟周夫人还有二郎三郎熟悉,故而也就没了刚进府时的局促,愈发自在。
她默默把周启那碗莲子羹也喝光,怕打扰周启公事,便走到对面屏风后溜达着消食。
她很享受这种氛围,甚至比在舅舅家里还要自在。
夜里与夫人用晚膳后,她就主动来到书房,周启忙公务,她忙自己的琐碎,或是绣花,或是练字,再或者看看账簿,两人互不打扰,各自安静。
她走了会儿,浑身不知怎的开始发热,且口干舌燥。
她拿扇子呼呼的扇风,不顶用。
那种燥热中含着饥渴,说不清的难受。
她褪了外衣,深吸一口气后,悄悄把后窗打开,透进点风来,境遇好转。
然不过一刹,身后就走来个高大威严的人影,手臂从她耳边穿过,不由分说拉上窗牖。
肃声皱眉:“天寒地冻,不可开窗。”
他站的近,身上又有股墨香。
姜宝忆不提防,闻到他独有的气息后,只觉得血液噌的乱窜起来。
背在身后的手不安分的提起来,又落下,眼看着周启要走,她猛一咬牙,从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绯红的小脸不由分说贴在他衣服上,两只手抱的紧紧。
周启愣住。
下意识就去掰她的手指。
可小姑娘皮娇肉嫩,又抱的严实,他不好硬掰,只得耐着性子劝:“宝忆,你松开手说话,我不走。”
姜宝忆迷迷糊糊,只知道抱着他时,内心才不那么难受焦灼,便含糊不清的耍赖。
“不好,我就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