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听,决定不搭理他了,感觉日暮肯定是在没事儿消遣自己,这一听就是在开玩笑啊。
日暮瞧他又不理自己了,赶忙说:“我说的是实话啊,你要听我继续说完啊,喂喂,别睡啊。”
日暮又不敢太大声了,也不敢戳东方,毕竟子车无奇和东方同在一具身体里,若是把子车无奇给戳醒了,日暮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日暮叫了东方两声,没办法了,只好躺平了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可爱。”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日暮也准备睡觉了,但是就在他要睡着之前,身边的人又转过身来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开看着他。
日暮感觉到鹰一样的目光,也睁开了眼睛侧头一瞧,顿时觉得不好。
日暮说:“……无奇,这大半夜的,你撒呓挣吗?”
子车无奇冷笑了一声,说:“撒呓挣的人是你罢?”
日暮一听,刚才子车无奇肯定又是闷骚的在装睡,所以把自己与东方说的话都听了去。此时东方睡着了,所以子车无奇又来跟自己秋后算账了!
日暮立刻嗖了嗖嗓子,说:“无奇,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懂吗?我看你暗恋的太辛苦了,想要帮你表白啊。你瞧瞧你,要修为有修为,要风度有风度,要模样也有模样,要身材也有身材,你只要跟你那好师侄说明白了,绝对瞬间就收了小师侄的芳心啊。”
子车无奇淡淡的说:“不需要你多事。”
日暮一瞧子车无奇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赶忙又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你不就是怕跟你的小师侄说破之后,你的小师侄会被吓跑了吗?”
子车无奇不语。
日暮说:“你想想看,他现在跑不了啊,简直就是任你施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能乖乖的呆在你的肉身里啊。”
子车无奇眸子动了动,然后又闭上了,说:“闭嘴,不要把他吵醒。”
“是是是。”日暮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别等着他再离你而去,你才知道后悔啊。”
子车无奇很想再给日暮加一个面具,当然是特殊的面具,比如马嚼子一类的,让他不能开口说话才好。
东方睡得很沉,并没有听到那两个人说些什么。
子车无奇的确是怕东方再跑了,虽然东方或许的确也喜欢子车无奇,但是他根本不自知,小时候还念在嘴上,但是长大了反而没往那边想过了。
子车无奇觉得现在其实挺好的,东方就在他的身体里,和他一刻也不分开,东方经历什么,自己就能经历什么,这让他异常的满足。
他怕贸然的戳破那层窗户纸,东方会转不过劲儿来,逃跑了怎么办?
权衡利弊之下,子车无奇就选择不戳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满足了,这比以前看着他越走越远要满足的多了,但是日暮一席话让东方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多么贪婪的人,其实他根本不曾满足,一点也不曾,只是他心有余悸而已。
第二日早上,东方醒了,揉了揉眼睛,感觉困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疲惫。
其实是子车无奇想了一整夜,都没有闭眼休息,所以东方才会觉得身体疲惫。
日暮早就起了,就坐在床边上的那个椅子上,瞧见东方醒了就说:“醒了?”
东方困得要命,不过因为要赶路,所以赶紧翻身起来了,说:“已经天亮了啊。”
日暮说:“天才刚亮,还不晚。”
东方起身去洗漱,洗脸的时候困得一直闭着眼睛,因为太困,所以洗的不算太认真,很快就洗完了。
等他洗完了,把脸都擦干净了,才忽然一怔,拍了拍自己胸口,说:“怎么回事儿?你还没睡醒吗?”
东方自然是在对子车无奇说话,子车无奇压根没睡,怎么可能还没睡醒。
子车无奇说:“醒着,怎么了?”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东方说:“你是不是病了啊?”
子车无奇说:“我很好。”
东方说:“你今天怎么没对着水盆把脸洗秃噜皮啊?我看你肯定是病了。”
东方草草的洗完脸,这才想起来,子车无奇那么爱干净,怎么今天洗脸的时候都没有洗好多次?简直太奇怪了。
东方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不我还是回书里去待一会儿罢。”
“不必。”子车无奇说:“我没事儿。”
日暮在旁边就笑了,说:“无奇是在思春,你不用担心。”
东方很不吝惜的白了日暮一眼,说:“我没有开玩笑。”
日暮心中想着,我没有开玩笑啊,子车无奇已经思春一个晚上了!
不过他一瞧就知道东方不信,干脆换了一副严肃的口吻,说:“唉,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帮无奇隐瞒下去了。”
东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什么事情需要隐瞒?
子车无奇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拧断你的舌头。”
日暮仍然一副严肃的口气,说:“东方你看,无奇不让我说,我这也是很为难啊……”
“你说!”东方以为是什么事情子车无奇不想让自己知道。
日暮立刻就说:“为了无奇好,那我也只能冒着被拧断舌头的危险说了。东方我告诉你,无奇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东方一听,心想着难怪自己这么疲惫,或许的确是这个原因。
他连忙就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现在就回书里头去。”
子车无奇还没来得及出言阻止,东方也没来得及抽身,就听日暮说:“没有用的,你离开他也照样这样,现在为时已晚啊。”
东方心里更是一抽,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