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国那位上四十岁的大哥都好意思每年参加,博国还义正言辞地说四十岁出头又没结婚当然是青年,我翻遍了各个组织对青年人的定义都没有四十岁往上的,也不知道哪来得那么大的脸,”汪三水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扯远了,反正有博国这个先例,我们就是让苏大师参加青年赛参加到四十岁也没问题啊,以后机会多得是,至于要打起来?”
“那不一样,”有一个成员撇了撇嘴,第一次逆袭打脸能跟后面把胜利拿到手软一样吗?
青年玄学师交流赛一开始是在十几年前博国那边提出来的,这几十年博国那边真的是人才辈出,气焰格外嚣张,那博国代表美其名曰:“大师们就不要动手了,影响和气,就让小辈们动动手,加强加强交流,增进一下友谊,反正也无伤大雅。”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得到多个国家的响应和支持,支持票高于反对票,华国这边反对无效,自然也是参加了。
一开始还好,各个国家都有所顾忌,派上场的也不是国内的一流队伍,但大大小小也是关系到国家名誉的事情,一来二去也是激起了不少火气,近些年来斗争是越来越白热化,很多国家都开始派上本国内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人年少气盛,下手并不能把握分寸,又或者是本国交代了些什么,反正总有人“失手”,前些年汤国一个队员被萝国选手重伤,当时丁大师看了一眼,还摇头说:“这孩子差不多是被废了。”
以至于近些年汪三水每一次挑人去参加那个青年赛,都有几分提心吊胆。
但是想当然,华国这些年没拿过什么好名次,一般也就混个不上不下的名次,还有几次直接垫底。
憋屈了这么多年,汪三水也多少理解组员们的心思,沉吟一会儿,道:“那就抽签吧,抽到谁算谁。”
汪三水这话一说,几家欢喜几家愁,但到底都同意了这个方法,听天由命,也算是公平。
“没想到去参加一场拜师礼汪组就搞定了这样的大事,”一个组员笑道,“看来这种仪式性的典礼还是得多去几次,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呢。”
组员们纷纷笑了起来,更有几个胆大地蹿腾汪三水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汪三水好气又好笑,板着一张脸把人训了一顿,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被汪三水训出了工作室,副组长陈瑶无奈地摇头。
看到一群人都走了,汪三水才垮下脸,对陈瑶道:“苏大师也需要一个机会走到人前啊,今天观礼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观察苏大师呢。”
“苏大师自己对这事倒是没啥感觉,丁大师钱大师他们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苏大师虽然本事摆在那里,但到底还年轻,以前还是个演员,在玄学界没有一丝半点的名气,多少人不认识她啊,这样以后办事也不方便,”汪三水喝了口水,“而且咱们国家玄学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说好听点是青黄不接,说难听点就是年轻一辈没人,现在大师最年轻的也有六十多了。”
“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挑起担子的,大师们不赶紧把她推出来,还能等着什么?”汪三水叹了一口气,“我估摸着他们的意思,也是想退了。”
特殊性小组组长办公室内一片沉默,陈瑶有些震惊地看着汪三水。
“其实也能理解,”汪三水看着陈瑶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有个退休年纪呢,像丁大师这种,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国影事件中也受了不轻的伤,我看着,至今还没怎么恢复呢。”
说到这,汪三水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暗淡,“大师们也早就想要安度晚年了吧,要不是后辈实在不争气,谁也不想顶着这么大的年纪继续从事高危工作啊。”
“再说了,退了也只是退出一线,华国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肯定不会推辞,不要一副这么沉重的面孔。”
“我们也没想到……”副组长陈瑶叹息了一声,“总觉得不踏实吧,这些大师就是我们的底气,现在一听底气想要退了,肯定有点不踏实啊。”
“那就换个底气,”汪三水眼沉声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水杯,目光直直地看着陈瑶。
“你是说……苏大师?”陈瑶顿了顿,“按理说,苏大师既然能平了国影那件事,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国影那件事本就是保密性极强的大事,更何况……”
到底是太年轻了。
陈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跟她多年搭档的汪三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顾虑,更何况,这也是他的顾虑之一。
苏华殷真的太年轻了。
年轻,就意味着经验少,而玄学这一行,经验又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汪三水道:“再看看吧,还不急。”
估计其他大师也都跟他打着一样的主意吧,不确定苏大师是否能接下这担子之前,他们是不会走的;
可是大师们……还能撑几年啊……?
苏大师到底是……太年轻了。
汪三水头疼得揉了揉额角,想来这一次青年赛的队员抉择,也会让大师们伤透了脑筋吧?
这不就是在给青年赛选队员,也是在给苏大师选“队员”啊。
如汪三水所想的一般,丁穹等人也很愁,这选的既是苏华殷的队员,又是苏华殷的“徒弟”,能力心性人品都得有一定把握才行,委实不好选。
如果不是季颂刚刚入门,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她才刚刚入门,在今天的拜师礼后,李滢把季颂放回了家,但是从明天开始,季颂就要从李滢这里待一段时间了,因为她需要具体开始学习玄学知识。
青年赛团体赛一般是五至八人,华国这边一向喜欢派六个人,一是因为这人数不多不少,不容易出错;二是很多阵法都是要求六人;三是六人队伍也比较容易磨合;这一次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会派六个人,那么就需要找五个人。
四位大师带六个青年玄学师,这十人队伍向来是华国的标配。
愁归愁,可是人选还是要挑的啊。
“唉……”
众位大师叹了口气,继续提出自己觉得不错的人选,然后由大家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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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很愁的众位大师和汪三水,苏华殷和季颂倒是十分平和,季颂有一点小紧张,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去别人家住过几天,这一次一去就要一个月,难免紧张了一点。
“苏姐,”季颂拽了拽苏华殷的衣角,问道,“你当初怎么学的……?”
苏华殷看了看季颂,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像是会有老师的样子吗?”
不像……
季颂诚实地摇头。
“所以啊,我当初都是自己慢慢摸索的,我也不想死啊,”苏华殷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咸不淡道。
季颂的表情一瞬间充满了愧疚,她抿了抿唇,好几次张开嘴又闭上,好半晌才羞愧道:“……对不起……”
“颂颂,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呢?”苏华殷随手翻了一下身边的杂志,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我们是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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