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峻星看了看还在收拾东西的人,回道:“还没有,待会儿我和她说一声。”
“好,估计十几分钟之后到。”
说完,随即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到了床头。
十几分钟后,老房子外头缓缓地停了一辆车子,傅峻星下楼给她们开门,然后又带着她们俩上楼。
“你们先谈,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傅峻星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下楼给他的经纪人张炎打了一通电话。
而卧室里,三人都盘腿坐在绒毯上,姜亭边拆着一包坚果边说着:“其实你们也不用特意过来,从b市赶过来也怪麻烦的。”
“老人家住院都不过来探望一声,那才说不过去。”
小玟在一旁插嘴道:“我妈知道奶奶生病了,一定要让我过来瞧瞧,东西也让我一起带过来,就放在楼下了。”
“你们也真是……”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邵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说了他新电影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随意地往嘴里丢了颗核桃仁:“你怎么看?之前他和我大致地讲了讲,我感觉蛮不错。”
岑佩和小玟对视了眼,迟疑了会儿,才问道:“但你知不知道,那部电影最大的投资方是谁?”
“谁?”她随口问道。
“启隆集团。”见她浑不在意,岑佩又添了句,“解友博是启隆的老板。”
姜亭一愣,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当即反应过来,反问道:“常赟青的丈夫?”说完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她又把方才岑佩的意思重复了一遍,“你说,李邵的这部电影是常赟青的丈夫投资的?那这部电影也是同她有关的咯?”
岑佩点头,解释道:“李邵先前和我通话,说是常赟青以及章导推荐的你。”
章导是《甘愿》的导演,也是他介绍李邵给姜亭和杜泽禹他们认识,但常赟青是怎么回事?她完全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常赟青的功劳。
姜亭紧紧地皱着眉:“她什么意思?”
“大概是很欣赏你吧,而且她女儿不是也很喜欢你吗?”
她没说话。
她对于她是姜旬女儿这件事从没有特意隐瞒,但亦没有刻意提起,加之她长得不像姜旬,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况且她爸爸在当时不是很有名,最出名的也就是他被千万网友以及众多媒体指责的时候,话题热度达到了他人生的巅峰,然后犹如昙花一现,随着他的逝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实在令人讽刺得很。
“这几天你好好陪陪老人家,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去沟通协商,顺便好好考虑这件事。”
岑佩明白她的纠结,没再多说什么。
四个人中午在家里草草地吃了顿饭,然后岑佩提前开车回b市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留下小玟在这里陪着他们。
虽然他们是在小镇,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得注意,毕竟他们俩还是公众人物,而且还有姜亭的家里人,尤其是住院的老人家,被牵扯进去总归是不好。
下午傅峻星陪着她睡了会儿,等到阿姨从医院回来,他们才赶紧收拾收拾,顺便在附近的餐馆买了点口味清淡的饭菜。
从姜亭记事起,他们一家就住在这栋老房子里,邻里邻外几乎都知道姜家的一对兄妹在b市当演员。
不像城市里冷冰冰的商品住宅区,邻里间孤立又冷漠,住了大半年,恐怕都没碰见过对面的邻居一回,小镇的人虽然爱八卦爱扯闲话,但大多都是热心肠,姜亭小时候就是在这条街上被照顾过来的。
他们所在的这家餐馆在当地开了十几年,地方虽然一如既往的小,只坐得下四五桌的人,但干净又卫生,生意很是红火。
餐馆老板娘拉着姜亭嘘寒问暖,偶尔好奇地瞟几眼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傅峻星。
没多久,老板拎着炒好的饭菜出来,往门口警惕地瞥了眼,提醒道:“外面有俩抽烟的男的,从早上一直蹲到现在了,婷婷你们小心些。”
小玟立刻一脸防备,走在最前面,目光四处逡巡,果然看见了两个略鬼祟的男人往餐馆里看,见他们走出来,他们也没刻意避开,目光在身后的姜亭和傅峻星身上转了一圈,才若无其事地转开。
“真不知道他们过来拍什么?你们俩都公开了,还有啥好拍的?”小玟忍不住吐槽道。
傅峻星往那两人看去,然后低声地对姜亭说:“你先上车,我找他们聊聊。”
她随即拉住了他,紧张地问:“你要找他们聊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和他们起冲突,就是说一声让他们别再跟了,不然都快跟到医院里去了。”他安抚地笑了笑,随即对一旁的小玟说,“你们先上车。”
小玟点头,拉着姜亭先坐上了车,两人隔着车窗,望见傅峻星缓步向那两个记者走去。
几个人零零散散地站在围墙边,傅峻星走到了其中两人那边,微垂着脑袋和他们说了几句。
随后其中一个记者就往她们俩做的这辆车望了几眼,另一个则递了根烟过去,但傅峻星摆了摆手没接那根烟,三人便开始交谈起来。
车子隔得远,她们又坐在里面,自然听不见傅峻星在同那两位讲什么,只能见着她们的脸色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偶尔点头,像是认识了许久在聊天的朋友。
说了几句,傅峻星冲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最后车子慢慢地驶离了餐馆,那两人记者仍旧站在墙角,似乎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不跟了?”姜亭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那两人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傅峻星开着车点头应着。
“你和他们说啥了?”她有些好奇,难得看见他对这些记者面带友善,态度温和,而那两个也是如此轻易地离开。
“也没说什么,使用了点公司的特权而已。”他轻描淡写地说。
第74章74
老人家下午的时候转入了安静的单人病房,长廊上进出走动的人较之先前也少了许多,倒是给了姜亭他们一些探望病人的便利,不必再担心被好奇地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