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座位不远,玉京子拘谨地朝他们颔首,楚稚水礼貌回礼,也没有过多交流。
“好的,三十万一次,三十万两次……”
“三十一万!现在是三十一万!”
木槌桥下,尘埃落定。
“恭喜您成交!”
会场内时不时就响起成交声,观察局里两根7克上下的野山参分别被拍出30万和31万。楚稚水将相关证书交给工作人员,等到各类手续顺利办完,钱就会被打进公司账户。
主持人激动道:“接下来就是第三届丹山拍卖会的‘参王’,起拍价格六十万,有请工作人员上台展示……”
前排的刘厦精神奕奕、腰杆挺直,他好像等待这一刻许久,就想看这回能捞到多少钱。
或许是“参王”排场过大,工作人员迟迟没露面,会场内出现短暂的冷场。
场内有人等得不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彭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牌子,看上去对噱头十足的“参王”没兴趣,还揉了揉太阳穴准备休息一会儿。
主持人时不时观望后台,他无奈地感慨:“看来‘参王’难请啊,各位都稍安勿躁。”
片刻后,有人一溜烟地蹿上台,跟主持人耳语两三句,随即匆匆地跑下去。
主持人刚听完一怔,随即飞速调整状态,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拍卖会报的‘参王’编号有点问题,所以在后台耽误了,我们重新介绍一下本届‘参王’,克数为223克……”
台下,林岳猛拍玉京子大腿:“师傅,到我们的了。”
玉京子漫不经心:“不是这个,我挑的不是‘参王’,不然怎么捡漏啊。”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林岳着急道,“你听编号都一样!”
另一边,楚稚水听到编号一愣,她低头查看起证书,疑道:“这是我们的编号?”
观察局那根223克的野山参忽然变成“参王”,现在被工作人员端出来参加拍卖会竞拍。
片刻后,有身挂工作证的人员赶来,悄悄地跟楚稚水说明情况,还麻烦她将手续办理一下。
主持人已经在台上宣布竞价开始,刘厦看到此幕却大惊失色,他忙拦住工作人员询问:“不对,这不是我那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的‘参王’啊。”
对方公事公办道:“刘先生,麻烦您跟我们来后面一趟,您的人参好像出了点问题。”
后台内,盒子里的人参形态跟昨日一样,但莫名其妙地干瘪下去,好像骤然失去浑身灵气,显得体态萎靡不振,连克数都降低不少。
“我们竞拍前进行最后一轮核对,发现您的人参跟资料不相符,所以紧急撤换本届拍卖会‘参王’。如果将这样的人参送到外面,会对本届拍卖会有影响,甚至连累未来丹山拍卖会的发展。”
刘厦看到变回原形的人参脸色发白,他浑身冷汗,愤愤地狡辩:“不可能!这不是我的人参,你们把我的人参掉包,我要找律师告你们!赔钱!”
工作人员:“我们的安保很完善,可以提供监控摄像,不管是保存时的编号,还是人参的须根走向,都跟鉴别时完全一致。您卖人参也应该明白,五形六体很难造假,全靠这些进行甄别。这枚人参跟鉴别时照片形态差距不大,不太一样的是饱满度和克数……”
当然,人参只要有几项信息变化,那价值就是天差地别,否则不会如此金贵。
“说实话,我们怀疑您在鉴别时造假,但这种东西不能维持太久,所以过一天就显露原形。”
刘厦被戳中痛脚,惊怒道:“放屁!肯定是你们偷走我‘参王’,我跟你们没完!”
“如果您有不满,我们愿意配合调查,但也请您出示更多人参资料,例如证明其生长环境或购入渠道。”
鉴别机构一般只看人参品相出证书,但刘厦现在要从头清算,两边肯定都得交证据。
拍卖会现场,无数慕名而来的商人们争相竞价,其中还有不常研究人参的富豪。这些人不做人参生意,没准就是过来凑热闹,他们都不一定去场馆看展品,直接挑本届最好的“参王”竞价,有钱就是烧得慌。
这就是“参王”自带的宣传效果,懂行的人关注它最多,不懂行的人只能关注它,主要看不出其他人参优劣。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
“好的,一百零五万!这位先生出一百零五万!”
“一百零八万!现在是一百零八万!”
拍卖会来到最激烈的高潮,无数人纷纷下场竞价,常有生面孔突然抬手,其中彭老板和玉京子坚持最久。
楚稚水不料玉京子如此有钱,她还奇怪地看对方一眼,不料妖怪师傅和人类弟子会对观察局的人参感兴趣。
辛云茂难得朝他们点头,赞许道:“不错,你很懂事。”
楚稚水眉头微拧:“不要由于他是神君,就盲目地哄抬物价。”
她都要怀疑玉京子在给竹子妖当托儿了,对方那天还说过自家铺子任他们挑。
玉京子有苦说不出:“不是,两位误会了,我们确实需要这个。”
他昨天一眼就看中这颗人参,还欣喜于不是“参王”能捡漏,哪曾想拍卖会临时来这一手,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百一十万第一次!一百一十万第二次!”
彭老板听到110万,他缓缓放下手,显然不再争取。
场上只剩下玉京子和其他富商竞价,价格还在一路走高,只是增势逐渐变缓。
“一百一十九万第一次!”
“一百一十九万第二次!”
“一百一十九万第三次!”
“恭喜您成交!本届丹山拍卖会‘参王’最终成交价为一百一十九万,刷新上届记录!”
玉京子在雷鸣般的祝贺掌声中起身,他赶紧朝众人点头示意,然后找工作人员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