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麻鞋,八字眉,杏子眼,落腮胡须,相貌堂堂,持一把亮光闪闪的钢枪。
第二位四十有四光景,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身高八尺,腰阔十围,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看上去凶神恶煞,肩头扛着一条浑铁禅杖。
第位年近四十,头戴义冠,身着镔铁甲,素罗袍光射太阳,银花带色欺明月,凤目疏眉,握一支方天画戟。
这位来到关楼前,胯下马一字排开,恰好挡住阳云汉和上官碧霄二人去路。
头前那位一摆钢枪,高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阳云汉和上官碧霄对视一眼,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剪径毛贼。阳云汉晒然一笑道:“诸位何许人也”
头前那位哈哈笑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广南好汉司师远是也。这位是我的四弟石龑。”司师远指了指第二位扛着浑铁禅杖的那位。
接着他又指了指第位握方天画戟的那位:“这位是我的五弟邓抃。”
阳云汉听对方报了名号,却不曾听说过,于是不急不缓回道:“我等二人并无财宝在身,还望诸位容我二人过关。”
司师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看你二人也不像大富人家子弟,原本可以放过你们,不过却不能坏了我们不走空的规矩。我看这小娘子姿色出众,巫那汉子,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你快快过关去,留下这小娘子做我的压寨夫人。”
说到这里,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仰天哈哈大笑。
阳云汉摇头回道:“位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我劝位速速让开去路。”
司师远,石龑和邓抃没想到阳云汉看起来像是一介书生,却会说出这番话来,又见阳云汉神色坦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人心惊疑不定,互相看了看。
司师远伸一捋落腮胡须,下定决心,口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催马挺抢扑了上来。
石龑和邓抃跟随司师远多年,二人看到司师远发动,毫不迟疑,跟着催马挥动兵器冲了上来。
阳云汉怕上官碧霄有闪失,轻催胯下“龙驹”。
“龙驹”宝马跟随阳云汉久矣,立刻踏步上前,驮着阳云汉挡在上官碧霄马前。
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成品字形围了上来。居司师远挺枪直刺阳云汉,左边石龑挥动浑铁禅杖兜头砸向阳云汉,右边邓抃则摆方天画戟扎向阳云汉。
人一齐联,威力竟是不小,若是寻常武林高碰到,恐怕就要伤在人合力一击之下,可惜此番他们遇到的是当世绝顶高阳云汉。
也不见阳云汉在“龙驹”宝马上有何动作,只是身形轻轻晃动了下,竟轻轻松松避开人的联一击。
按理说这人碰到此等情形,该大惊失色才对,不过司师远,石龑和邓抃竟齐声呐喊,再次一同出招。
只见司师远抖动钢枪,在瞬间挽了个枪花,点向阳云汉。石龑舞动浑铁禅杖,举重若轻之下,变砸为扫,横扫阳云汉。邓抃方天画戟更是变幻多端,转扎为挑。人在一瞬间封死了阳云汉身形。
阳云汉没想到人武功犹自不弱,不过他认定这人就是普通山贼,也没打算伤了人性命,于是使出自创“雷霆刀法”迎敌。
只见他掌刀变幻,以“雷惊电绕”罩向司师远钢枪。旋即掌刀横扫,以“雷奔云谲”封住石龑的浑铁禅杖。接着掌刀侧劈,以“雷鸣瓦釜”反击邓抃的方天画戟。
若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真是普通毛贼,只怕难以抵挡阳云汉一气呵成毫无凝滞的“雷霆刀法”式,不过这人毫无惧意,分别摆动兵器。
司师远全身关节微微抖动,钢枪也跟着颤抖起来,枪身一个弹抖,凌空精转圆滑,竟是避开阳云汉“雷惊电绕”的“之”字形掌刀劲气,反扎向阳云汉。
与此同时,石龑和邓抃二人也是全身骨骼微微抖动,浑铁禅杖和方天画戟各自破开阳云汉的“雷奔云谲”和“雷鸣瓦釜”招式,反攻向阳云汉身上要害。
这下颇有些出乎阳云汉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人虽然用的全是硬兵器,却是各自身怀内家功力,竟都是内外兼修的武功高,能将硬兵器用到意在劲先。
眼看人兵器将要及身,阳云汉不慌不忙使出“龙甲神诀”之“云垂式”,犹如云能晦异,有形不滞,实实挨挨,遮星蔽月,又好似云附於天,无形随风,虚虚空空,瞬息天地。
阳云汉以这一式精妙招式尽破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联一击。
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好似猜到阳云汉能破解人联一般,各自身上关节和骨骼继续抖动。
司师远钢枪斗折蛇形,石龑浑铁禅杖参差披拂,邓抃方天画戟空游无依,人兵器竟在同一时刻达到返璞归真境界,化硬为柔,再次攻向阳云汉。
这一次人的攻势威力暴增,竟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杀阳云汉。
直到此时阳云汉才明白过来这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山贼,先前故意以山贼面貌示己,不过是想迷惑自己而已,此刻方才图穷匕见,使出杀招。
不过阳云汉经历生死之战多矣,如此小风小浪又如何能难倒阳云汉。
只见阳云汉舞动掌刀,使出“龙甲神诀”之“地载式”。掌刀划方,追求极致,这极致之方,好似静静的大地一般,收敛静止。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人的绝学杀招看似厉害无比,可在“地载式”面前,竟是一齐被化为无形。
就在这时,奇变突起。梅岭雄关之上,突然有一人现身。此人年约十有八,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握一把劈风刀。
只听此人暴喝一声:“断。”劈风刀往旁边一个木制奇形括的绳索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