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构不了太大的威胁了最主要的事,他手下一共四名亲信,分别是卫尉竭、左戈竭、中大夫令齐和内史肆,其中绝大多数兵力都在卫尉竭,左戈竭两人手中。
而王翦,已经牢牢地控制住这两人,他们也或多或少的同嫪毐心存芥蒂,想要利用他们的力量很简单。
更何况,早间的时候荆轲旁若无人的窜进了寝宫,把他弄醒,交给他一样东西。
太后玺印。
这下子,嫪毐真是一点浪花也翻不出了,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而已。
倒是李牧,不容小觑,还得仔细盘算才行。
嘴角一笑,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敢来我大秦,那就吐点血吧。
“陈高,传令,偏殿设宴,请迁太子和李牧将军,对了,再叫上王翦,”想了想,嬴政又补充道,“还有荆轲和那个剑客。”
本来他还想叫上昌平君的,不过想了想,昌平君一个文臣不比武将,一夜未睡多半受不了;再说了,他们父子两人大难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客套的邀请也就罢了。
“诺。”陈高慢慢退了下去,传话。
“等等”嬴政这才想起还有一人,差点给忘了,“喊上吕相国。”
一番梳洗,嬴政把缩在角落里熟睡的小狐狸抱起来,抱到了床上。
这小狐狸,非得跟他睡在一个屋子,赶都赶不走,实在是拿它没辙。
出了寝宫,嬴政首先去了养心殿,请安。
就是这安请的太迟了些
嗯,算了,理解理解,咱这不是早安,是午安。
“政儿,母后这些日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想回雍城了”
赵姬那日赶去雍城和嫪毐因为玺印的事大吵一番,生气不已回了咸阳,过了这些天怒气渐消,又想着回去了。
毕竟,行宫里还有她同嫪毐的两个私生子,实在是舍不得。
嬴政的目光盯着太后。
良久。
叹了一口气。
“母后,路途遥远,您身子不好,还是留在咸阳吧。”
对于赵姬,嬴政的心中没有恨意。
一丝一毫也没有。
如果说他是真正的嬴政,自己的母亲与人还生下孩子,焉能不怒
但是,他不是赵姬的孩子,只是一个穿越者,恰巧来到了秦国,又成了秦王嬴政而已。
可以说,赵姬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路人,毫无关系。
只是,这个“路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对他又极好,难以决断罢了。
不管怎么说,赵姬对于“亲生儿子”的关爱是真的,要不然当日也不会回到咸阳,将玺印的事点出来了。
“可是,哀家实在是想”
“母后”嬴政打断了她的话,正色道,“最近儿臣时常做梦,梦见父王带着儿臣骑射,教儿臣兵法,醒来,泪沾衣襟。想必父王也希望能看见儿臣与母后,您还是留在养心殿吧。”
他起身,行了礼,补充道,“养心殿平日里少有人打扰,母后可以安心修养。”
听到嬴政谈及庄襄王,赵姬心下一紧,脸色大变。
她面色难堪,心中羞愧,眸中泛着泪水,看向嬴政。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吗
“政儿,”看嬴政转过了身,赵姬的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哀家若是无聊,可以去城里转转吗”
嬴政抬起了脚步,朝门外而去。
到了枣红色的大门前,跨过门槛,他停下了脚步,微微偏了偏头,说道:“最近不太平,母后还是不要出去了,儿臣已经吩咐了下去,未免刺客入宫吓到您,会有专门的人守卫养心殿,母后还是静心修养吧。”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殿里,望着大气磅礴的山水屏风,赵姬的泪水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她轻声抽涕,想起了当年的种种。
那一年,她风华正茂,衣袂飘飘。
那一年,邯郸花开半夏,草木含情。
那一年,她为舞姬,绝好善舞,花枝招展,嫣然妩媚。
那一年,她门庭若市,惹人欣羡,踏上街头,万般瞩目。
可谓是,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她是邯郸市井之徒趋之若鹜的舞姬,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莫不想一亲芳泽。
她是阴凉脏乱的巷子里的一支血色牡丹,美得妖艳,诱人。
她欲望极强,常人难以满足。
她想节制,奈何,身体之瘙痒避之不得。
每个月里,总有几天的夜晚她一人独睡,孤独寂寞。
泪水时常染遍被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哪个少女不渴望为一人而画眉哪个少女不希望执一人之手,携白发同老
每念至此,心如绞痛怎会有人不介意她的过去,又怎会有人不介意她无穷尽的欲望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
彼时的他,谈不上风流倜傥,但也儒雅有礼,在一群珠宝商人之中鹤立鸡群。
她莺歌燕舞,极尽之所能。
他目光不转,眸子炽热。
那一晚,她们相处愉快,犹如纵上云端,畅游蓝空。
他说,留在我身边吧。
她问,你介意吗
他淡然一笑,道,不论过去,只看今夕。
她喜笑颜开,暗自发誓,只跟他一人,永不变心。
蓝粉再多,不及心中一人;金钗乱眼,不及家中片瓦。
可是,没过多久,他带着她见了另一个人。
那人秀致斯文,略带拘谨。
她听说过那人。
子楚,秦安国君之子,系属庶出,不得宠,质于赵。
时值秦赵交恶,多有冲突,他在赵国生活窘迫,前途渺茫。
她不明所以。
而心爱之人将她拉至一边,说,你若想他日与我厮守终生,需当助我完成梦想。
她含泪答应了。
极尽所能得其欢心,并生有一子,嬴政。
gu903();暗中于他亦有诸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