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4(1 / 2)

了想,他又问道:“孙子兵法一共十三篇,你都认真读完了吗”

“全部熟读在心。”王贲昂着头,正色道。

“好,那寡人问你,在这十三篇中你最喜欢哪一篇,又是为何”

“嗯”王贲眼睛往上翻了翻,仔细想了想,没过一会儿回答道,“我最喜欢其中的第十篇,地形篇,天下有七雄,还有无数的小国,地形各异,相差极大,各种战略要在各个地方适当更改才能克敌制胜,大破敌军。”

不错,说的不错。嬴政拍手叫好的同时看了王翦一眼,就连他都是轻轻颔首,十分欣赏。

嬴政心思一动,笑道:“不知道王将军最喜欢其中的哪一篇呢”

他不用怀疑王翦有没有看过这本书,且不说书就在这里,像他这样极其热爱军事的大将军怎么可能会连孙子兵法都没看过呢。

王翦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回大王,末将最为欣赏最后一篇,用间篇。”

他回话简洁,没有说为什么。但嬴政深以为然的笑了笑,对于王翦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若是和同等实力的将领交手,唯有“用间”的成功与否方能决定战争的胜败了。

他回过头,继续对王贲说道:“这兵书你真的从头到尾读完了,一字不露”

王贲不知大王何意,点了点头。

也就在这时,嬴政双手并用,在王贲震惊的神色下把竹简三下两除二给拆了,一个个镌刻着字的竹片掉在地,发出啪啪的声音。

“呀”

一旁的小女孩青青不明所以,叫了起来。

就是王翦也面色大改,不知嬴政何意。

本章完

第76章男儿血洒沙场,何惧马革裹尸

王贲怔怔的看着满地的竹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翦和叫青青的女孩也茫然的看着嬴政,完全不知道大王怎么突然“发火”了。

只见嬴政把手搭在王贲的肩膀上,正色道:“这孙子兵法虽好,但终究是书上的,如果你永远只在书里打仗,那当真正的战争来临之时,你会发现你根本左右不了局势,书上的东西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稍微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真正的将领是在实战中成长的,兵书里的计谋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尽信书不如无书。你,知道长平之战么”

王贲茫然的点了点头。

青青眨着大眼睛,充满好奇。

唯独王翦,眸子深邃,仿佛当年他就在战争的漩涡中。

“好,既然知道,那你说给寡人听听。”嬴政把手放下来,对他笑了笑。

王贲先是看了一眼王翦,见他父亲没有说话,理了理思绪,稚嫩的脸庞露出严肃的表情,开口道:“那是二十二年前大秦与赵国的战事,当时楚王听从小人馋语,把廉颇换成了没有战争经验的赵括,我们的王上则派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和赵括对阵。”

“赵括熟读兵法,自认为难逢敌手,丝毫没有把我们大秦的军队放在眼里。他一改廉颇固守的决策,反倒变守为攻,步步向前,白起将军顺势后退,佯装逃跑,赵括大喜,猛追不止。”

“此时此刻,赵军同后方辎重补给后援部队已然隔开,白将军命一支两万五千人的部队突袭到赵军主军的后方,断其后路,又命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插入赵军与营垒之间,将赵军主力分割成两只孤立的部队,同时切断赵军的粮道。”

“最后白将军派出轻装精兵向赵军发动多次攻击,赵军数战不利,被迫就地建造壁垒,转为防御,以待救援。同年九月,赵军主力已经断粮四十六天,士兵们相互残杀为食。赵括将剩余的赵军组织成四支突围部队,轮番冲击了四、五次后仍不能突围。于是,赵括亲帅精锐部队强行突围,结果被我军乱箭射死,剩下的二十多万赵军群龙无首,弃旗投降。”

“白起嗜杀,坑杀二十万赵军,再加上前前后后一共斩杀赵军四十万”

说到这里,王贲清秀的脸庞发白,心脏莫名的加速跳动,呼吸急促,一场战役整整死了四十万人,还只是赵军,不包括大秦死去的众多将士,足以看出长平之战的惨烈。

就是现在谈到此事也让人头皮发麻,久久不能平静。

尤其是“人屠”白起,手段之凌厉,叫人胆寒几十万赵军,还是降军,居然不管不顾,全部活埋,果真符合“杀神”的称号。

王贲年纪轻轻,但对这段历史很熟悉,说起来条理清楚,有节有奏,一脸正色。

小女孩青青可人的大眼睛盯着他,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听到坑杀赵军之时同样头皮发麻,难以置信。

而王翦,身姿挺拔,目光幽幽,攥紧拳头。对于白起,他自幼崇敬,这个人,被誉为大秦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将军,为昭襄王立下汗马功劳,是所有士兵仰望的存在。

秦国的人不少忘记了那年的王叫什么名字,但没有人忘记有个将军叫白起,绰号“人屠”;六国之人忘记了自家的名将,偏偏记住了秦国这个“杀神”公孙起。

一个人,一把剑,屠遍天下弱者。

王贲看着王翦,他知道父亲从来不再别人面前谈及白起,因为他对那个人心情复杂,渴望超越,可又怕徒留笑柄。

但是王贲笃定,父亲一定会是位盖世英雄,只要给他机会,总有一天,他会超越白起,成为秦国最锋利的一把剑,驰骋六国,纵横天下。

而他,也暗暗发誓,自己长大后会更强大,超越自己的父亲。

一阵风刮来,吹在几人的脸上,拍打在庭院的杏子树上,一个个青黄色的杏子从枝丫上落下来,砸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像是倾盆的大雨,玲玲咚咚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王府似乎只有两个人,一个王翦,一个王贲。

还有杏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王翦挺拔的身姿就这么立着,目光如炬,眉若刀锋,一改平日里儒雅的面孔,看着他的儿子,王贲。

而王贲,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稚嫩的脸庞格外的镇定。

只有他的右手,不自觉的搓着袖子,略有紧张。

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认真的看父亲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过于深邃。对他来说,还有严厉,他每次都不敢直视,因为往往在这种场合父亲都会怒斥他。

但是今天,他的眼睛没有躲闪,哪怕,身体的颤抖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在嬴政,他们的大王面前才能获得的最好的机会。

三年前,父亲最喜欢他读兵书。尽管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父亲还是亲自教他读书,教他习武,甚至,行军打仗都带着他,磨砺他。

那个时候,在军营里,在小规模的战场里,他时不时的受伤,父亲从来不管不顾,任他锻炼。

可是他知道,夜间父亲总会到他的帐篷里,留下敷伤的药。

但这一切在三年前都变了。

那年春天。父亲随军出征,母亲带他在家。

沙场之上,奋勇杀敌;府邸之下,夜夜守候。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父亲都没有回来,而母亲却病了,得了罕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