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妖刀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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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昑回到天界,在兽人世界过多使用魂力的副作用在他灵魂归位之时就充分的显现出来,灵魂的虚弱导致竹昑本体的无力甚至连掐指演算狴犴的下一世轮回都会头疼剧烈。

竹昑忍痛来来回回的演算了三遍,眉头越皱越紧,额角冷汗涔涔,就是找不到狴犴的轮回,数次的无果让竹昑陷入了一种恐慌,脑中来来回回的闪过很多种可能。他甚至冲动的想要去直接质问仙帝,狴犴身上的另一层禁制是否与其有关。

种种思绪,最后都被竹昑压了下去,他放弃无谓的推算,闭眼开始调理自己的魂力,争取在仙界充沛的灵气下以最快的速度恢复。

十天,整整十天竹昑掌握不到狴犴的踪迹。

终于在竹昑勉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用最大的卦阵推演,才找到轮回中的狴犴,竹昑稍稍松了口气,立刻寻找合适的身体投身,奈何感应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体,又一天过去了,闭眼静坐的竹昑手指微动,终于感应到可以投身的身体,便迫不及待的投身而去。

朝廷无作为,江湖掌主权。

江湖风雨不定几十载,值得一提的是两年前拜月教的教主死了。

这对于整个江湖来说都是个好消息,拜月教作风亦正亦邪,拜月教教主原夜嗜杀暴虐,武功少有敌手,不只因他个人武功卓群,更因其手握一把妖刀,更是无人能敌。

那妖刀本是拜月教藏宝阁一把毫不起眼的古刀,刀刃驽钝,刀身厚重,也就是做个摆设。一次偶然原夜给这把刀开了刃、见了血,怎料此刀突然黑芒大涨,锈迹扑簌簌的掉落下来,露出了纯黑色纤薄的刀身,说是刀,却有如剑一般细窄,刀刃锋利闪着黑光,挥动间有红色的光芒在刀身流动。

此刀邪肆无比,见血越多,越是威力巨大,原夜凭着一把黑刀肆虐整个江湖,搅起腥风血雨无数。妄想夺刀者凡几,却都成为了刀下亡魂,原夜就这么驰骋江湖数十载,最后却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都说原夜许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不然原夜死后,拜月教怎会迅速的推选出了一位新教主?而新教主又是原夜生前最信任的四卫之一?

拜月教新教主风月,人如其名,媚骨天成,原是拜月教四卫之一,主管这拜月教上上下下的风月之事,你问这风月之事还需专设一卫来掌管?其实不然,这风月之事的学问可大了,拜月教的消息来源,主要靠的就是这风月之事,风月其人长相艳丽,擅长掌控人心,据传又与原夜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即使风月本人并无半点武力,却仍是稳坐拜月教四卫之一。

拜月教原教主原夜一死,不少人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原夜死了,妖刀还在,如此逆天的存在,谁不想握在手里?并且新教主毫无武力还废了拜月教其他四卫,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于是围攻拜月教势在必行,然而众人得意而去,却没能够活着回来,只因新教主风月身边跟了一个人,拜月教原四卫之首,暗。

暗终日一身黑袍,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孔始终日阴云笼罩,漆黑的眸子看谁都是死气沉沉的,却唯独对风月有所不同。据闻四卫曾经都是原夜收养的孤儿,自小一起长大,按各自特点给予不同的训练,自小时起暗就对手无寸铁的风月照顾有加。

说书人曾恶意的揣测这暗也是风月的入幕之宾,中了风月的毒,上了风月的瘾,才会对风月这般不同,以至于伙同风月合谋害死原夜,助风月上位,成了风月身边一条咬人的狗。

而那妖刀,被风月赏给了暗。身边跟着这么一条手握妖刀的恶狗,风月的教主之位算是坐稳了,凡是对风月有所质疑的,凡是对拜月教所有妄想的,都死在了暗的手下,成为了祭刀的亡魂。

拜月教又成为了江湖人人惧怕的存在,不同于曾经人们惧怕的是拜月教的教主原夜,这次人们惧怕的是拜月教的杀神暗。

明月当空,雁南城东,一座本该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的大宅如今幽暗一片,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前,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沾满了血迹,一袭黑袍的男子提着黑刀一步步缓慢的走在宅中宽旷曲折的走廊上,步伐间好似庭中漫步。

长廊两侧栏杆处或躺或卧着无数尸体,滴滴答答的血迹顺着下垂的刀尖一路蜿蜒,在身旁形成了一道线窄的溪流。

男人缓步走过长廊,走出前庭,在凌乱的马厩边发现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孩。小孩七八岁大,华贵的锦袍血污一片,头发凌乱的糊在脸上,看到男人发现他,转身就跑。

男人几个移步,就来到小孩面前。小孩吓的面色惨白,跪倒在地不断的磕着头,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求饶的话。

“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淡黄腥臭的液体自小孩身下流出,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小孩,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他翻转手腕,刀身微侧,黑芒闪过,小孩的头颅就滚落一边,无头的尸体软倒一旁。

竹昑醒来,看到的就是颗飞扬的头颅,以及那断头上狰狞扭曲的面庞。竹昑惊诧,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残肢断体,血流成河,还有一抹黑色的袍角,是一个男人。

竹昑感受着手腕的滚烫,大喜,男人是狴犴。

竹昑想抬头看去,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随着男人的移动而移动。

竹昑随着男人从有如地狱的大宅中走出,看到宅中升起冲天火光,噼啪的燃爆声中,他终于被抬了起来,看清了男人的脸,也明白了自己身居何处。

男人一头墨色长发半束半披的扎起,颊边两缕碎发随风漂浮,划过男人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掩住男人死气沉沉的双眼。

男人从袖袍中抽出一条洁白的丝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手中沾满血迹的黑刀。

竹昑,就是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