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各地多有文报呈上,有虎头山恶匪数百,攻击村落,后攻击驰援的汉军,造成汉军数百伤亡。另有多处匪患,造成运河堵塞,伯颜丞相所需征宋的兵器转送受阻。”
忽必烈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老人,老人低声叹了一口气,身子摇晃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大汗,臣正是担心此事,如果不迅速结束此事,怕是还有更大的风x波。”
“姚枢姚大人,伯颜丞相所需的物资,可以由江西行省就近筹运,等运河疏通完毕,再讲物资交还给江西行省便是了。但是中书省出现如此惊天大案不得不查,如果查不清楚我这个平章政事便有负大汗所托。”一个干瘦的色目人中大臣说道。
姚枢便是说话的老人,他本是金人,后来投奔蒙古。他在忽必烈登基称帝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同时也是理学大家。在伐宋和大理中,有效的劝阻忽必烈,活命不止万千。虽然忽必烈登基之后因为一些事情对于汉臣不再信任,也将他外放,但是不久之后又将他召回。所以在忽必烈心中,姚枢的话还是很重要的。
而说话的干瘦色目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合马,这个察必皇后带来的陪嫁奴隶,凭借着理财能力和横征暴敛,在元朝的官场上青云直上,如今已经官至中书平章政事,主管中书省的政治,经济,军事,通事。
至于为什么他要力主调查此事,是因为在接到蔡村堡和擀多尔事件的文报后,阿合马立即吓出一身冷汗。这些年他可没有少收蔡家的东西,如果被人抓到把柄,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特别是几年前右丞相安童对他的弹劾,如果不是忽必烈看重他的理财能力,估计他已经是无头之鬼了。再想想这事,阿合马觉得太奇怪了,蔡源是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如果说他偷挖金矿,这事他信。如果说因为金子而杀害蒙古人,最后投奔南宋行朝,他半信半疑。但是如果说,取了金子还不走,还杀了一个路达鲁花赤,阿合马不信,蔡家没有这个能力不管是为了什么,他必须将这件事查清楚,不然一个勾结南宋奸细的罪名,即使忽必烈再重视他,他也难逃一死。今天听见姚枢这么说,他当然要反对。
“阿合马大人,江西行省供应征宋物资已经很多了,百姓们早已怨声载道”,如果再次征讨税赋,只怕江西行省也要乱了。我听说你的小妾乃是蔡家血亲,不知道你对蔡家投奔南宋一事,作何解释呀。”姚枢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便把矛盾直指阿合马。
忽必烈听到姚枢这么说,锐利的目光直刺阿合马,看他如何解释。
阿合马却是想到昨晚家中,
“老爷求老爷为我蔡家做主啊我蔡家怎么会作出杀人谋财的勾当”一个穿着白衣的美丽少妇,跪倒在阿合马的脚下。这白衣少妇正是蔡源的侄孙女,蔡彩儿。她听闻蔡家的传闻,赶紧找到阿合马解释道。
“彩儿阿,你跟老爷我已经有三年了吧,这三年也是苦了你和蔡家了。”阿合马面无表情的坐着,手抚摸着蔡彩儿的脖颈,细白滑嫩的皮肤让阿合马心猿意马,让他刚刚的决定稍微动摇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目光决然,手中狠狠的掐着蔡彩儿的脖子。蔡彩儿没有想到阿合马会这么狠心,被掐的喘不过气的她死死的盯着阿合马,她的目光由震惊变成惊讶,然后又变成仇恨,直到没有了声息。
此刻阿合马回想,仍然心头发凉,不过他还是立刻向忽必烈回禀:“大汗,那蔡家先前送给微臣一个侍妾,只可惜几天之前不幸亡故了,因为算不得上什么,也就没有通告同僚好友。”
姚枢本来也没想通过这件小事就能扳倒阿合马,今天说这事只不过是想恶心恶心他,不过听到阿合马这么说,还是为这么色目人的心狠手辣感到吃惊,心中暗暗警惕。
忽必烈听到阿合马这么说,倒也不好说什么了,也感到为难。到底是如阿合马说的调查此事,还是如姚枢所说的尽快结束此事呢,一时间难以决断。
这时候昭文馆大学士张文谦起身拜奏,:“大汗,姚枢大人所说的乃是持国之道,阿合马大人所说的乃是经商之道。经商者但求无不通之理,持国者不然,通则用,不通亦用,谋全局而不求一隅之得失。”
他的意思是阿合马所说的是生意人的想法,要追求事物的根源,然后再计算得失。姚枢所说的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不可能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明白要去决断,不明白也要去决断,只要全局不受影响就可以。
这番话一出,忽必烈笑了,然后所有人都笑了,朝堂之上气氛也融洽了起来。忽必烈示意让大臣们都起来,自己也走向了金座然后坐下。姚枢则在一旁有些奇怪,两年前张文谦升任御史中丞,提议恢复各地按察司,是阿合马从中作梗,张文谦看事不可为就请辞所职,正好忽必烈当时考虑大明历有太多误差,便让张文谦为总管领太史院修撰新历法。今天张文谦怎么为阿合马说起话来了,于是姚枢看了看张文谦,而张文谦悄悄使了个颜色,姚枢知道他必有想法,便不准备等下再次向阿合马发动弹劾。
忽必烈毕竟也算是人中之雄,思考了片刻变颁下旨意:蔡家受大元大恩,却不思回报,诛九族,并向各地发下文书,抓住蔡家一人,赏钱100贯。图鲁尔虽有陷军之罪,但能识破蔡家奸计,并夺回一部分银子,由浑源州达鲁花赤升为大同城达鲁花赤,原大同城达鲁花赤升为大同路达鲁花赤。大同路总管哈丹巴特尔能及时处理此事,记一功,命其准备物资兵器,从陆路转运,并领万人队前往灭宋前线听命。各府派兵围剿山贼土匪,恢复秩序。
这下所有人都满意,蔡家的事板上钉钉,阿合马没有损失,事情也能尽快结束,灭宋前线也能不受影响。
散朝,张文谦不动声色的走进姚枢,而姚枢早就注意了,步伐也慢了起来,等待张文谦。
“仲谦兄,今日为何为那色目人说话。莫不是你也欠了那老贼的利水。”姚枢低声开着玩笑。
“公茂兄,你说此事真乃蔡家所为,我看不然。这些人冒着蔡家的名头干下如此大事,不会就此消失,我看将来必成祸患阿合马此人深受大汗器重,不会为一点点小事而责罚。不过等到那帮人再冒着蔡家的名号干出更多的事情来,阿合马就难辞其咎了。”张文谦面带笑容的说道。貌似不是在算计一个朝廷大员,而且是在说今晚要去哪里吃酒一般轻松。
“哈哈哈,仲谦兄呐仲谦兄,你可真是老奸巨猾”
姚枢和张文谦两人笑着离开了皇宫,此前忽必烈的旨意也由快马,向各地奔驰。请输入正文
第三十节一个月的血脉点到账
gu903();飞机降落在南都国际机场,缓缓驶入停机坪,张准并不知道1278大都发生的事情,一行人走出机场正好看见张长生带着公司的几辆车前来接机,上车直接去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