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淑妃重生后 绘花猫 2846 字 2023-08-15

gu903();他被要求给生母守孝,于是就在府中闭门不出,一切谋算付诸东流,最后让吴王李傕把楚王一系都掀了个底朝天,楚王、包括宫中的贵妃,统统都没能善终,在他守孝出来之前,楚王李佾因为谋反被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宫里面的贵妃褫夺封号赐死,吴王摇身一变成了太子。

那时候他在府中只想着,如若不是因为他在府中,揭发李佾的人会是他,做太子的也是他。

他心中不忿,但也忍耐了下来,毕竟李傕已经成为太子,可他在守孝并不能反击。

他那时候低头是不得不低头,等到后来李章驾崩,李傕登基,他迫不及待地就拉起了人马想要反击——他那时候以为他会胜利,可他最终是失败了。

他被关在了宣明宫里面,那是他记忆中宣明宫的样子,并不是现在这个开阔明亮处处簇新的宣明宫。

那个宣明宫属于上辈子她的母亲淑妃,里面只能算是干净整洁,并没有太多华丽陈设,刻薄一点说几乎可以算是破败了。

李傕在一开始时候并没有杀他,只是让宫中内侍捧着册子念孝经,每念一句,便问他一句何为孝,问他知不知道母孝,懂不懂得父孝,问他明不明白什么才是一个人。

几乎算是被迫,他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知道了他的母亲为什么入宫,知道他的母亲为什么会受到李章的冷遇,还知道曾经在他身边那个名叫碧桃的宫人其实是一个奸细,专门就为了挑拨他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他还知道了贵妃楚王一系最初是想用他来混淆视线,让吴王以为和他作对的是他,他被撺掇得去认了养母是贵妃所为,与江画日益疏远是他自己为了所谓的前程所做,他那时候以为的锦绣前程,不过是有人编制起的假象,糊着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真相。

可在那时候他什么都看不清还朝着悬崖飞奔的时候,他的母亲用死拦住了他的脚步,可笑他却看不清也不明白,他一直在怨恨,恨到他成为阶下囚,才被告知真相。

他开始悔恨,他跪在宣明宫的小佛堂里面向菩萨许愿,他希望他的母亲能活过来,他想要弥补他和他母亲之间的一切,他想做一次真正的孝子,他喝下了李傕赐下的毒酒,再醒来的时候回到了他婴孩的时候,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却发现并不是熟悉的那个母亲了。

宫里面许多事情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他的母亲不再是上辈子时候一切依附着贵妃的那个淑妃,她也不是从前那样沉默到唯唯诺诺的样子,她谈吐言行大方得体,她没有受到李章的冷遇,她几乎不像记忆中的她,但又的的确确是记忆中的她。

他回到了他想过的从前,但却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想,他的母亲仍然是他的母亲,但又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

他要怎么办呢?

低下头,他放下了手里的笔,正想让外面人去问问母妃是否还在宫中的时候,白蓉带着太医过来给他诊脉。

“殿下不要惊慌,只是诊脉。”白蓉在一旁说着,目光是看着太医的,“娘娘说,既然是梦魇着了,想让大人来看看,梦魇要不要喝安神汤?”

太医上前来给他把脉,又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捋着胡子道:“殿下现在年纪小,安神汤少用为妙。如若是梦魇,还是要伺候的人警醒,一旦发现就要及时叫醒才是。”

白蓉答应了下来,又拉着太医絮絮叨叨问了许多,然后才送了太医到门口去,不一会儿便重新转回来了。

“娘娘让人去告诉了陛下殿下被梦魇着的事情,陛下说让殿下多休息两日,等休息好了再去书房。”白蓉转回来之后温柔地说道,“娘娘说让殿下这两日随便做点什么都行,先养好身子再说。”

李俭静默了一会儿,老气横秋地问道:“娘亲在哪里,我想去找娘亲说话”

白蓉道:“娘娘说了,近来事情多,让殿下自己打发时间,不要过去打扰。”

“但我想和娘亲在一起。”李俭说道,“你只用告诉我娘亲在哪里。”

白蓉温柔地笑了笑,语气十分坚定了:“殿下,娘娘已经吩咐了奴婢要照顾好殿下,娘娘很忙,殿下不要去打扰娘娘。”

李俭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他知道白蓉这人与上辈子跟在他身边的碧桃不一样,碧桃是别有用心的人,事事总是挑拨,许多话从碧桃嘴里说出来便透着几分不怀好意,听得多了,便自然而然地会某些事情产生看法;而白蓉不一样,她温和坚定,从不多说什么,她只陈述应当说的话,会让人心生信任。

但他不想和江画再这样疏远下去。

他抬眼看向了白蓉,认真道:“那你去与娘亲说,说我想跟着娘亲一起。”

白蓉笑了笑,道:“殿下先养好病,再说这些事情也不迟。”

李俭知道从白蓉这里是没有可能再得到什么机会了,于是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闷闷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和江画亲近起来。

现在太子还在,安国公府还只是个县侯,说明如今楚王贵妃一系还没成气候,但从上辈子说起,太子肯定是会出意外的,他要不要告诉江画呢?告诉她,那样她能及早避开,或者也会觉得自己这个小孩有能预言的能力,是不是会和他亲近一些?

不行,他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这只会让人觉得他奇怪。

那么,或者可以假装是别人,通过别的方式给她一点提示?

可那样一来,他也并不能和她亲近。

他似乎感觉自己与江画已经越来越远了,他上辈子没有喊过江画一声娘亲,总是客客气气地喊着母妃,那时候江画对他那么好,而这辈子他想要亲近一些,他装作乖巧的样子,却和她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泄气。

或者天长日久,就如那水磨工夫一样,总能磨出一点感情来?

想到这里,他又有那么一点高兴,至少母子之间的名分还在,将来无论如何,他都会有机会来孝顺他辜负并伤害过一次的母亲。

江画并不知道李俭是如何在想,她这边看着画册上给吴王和太子准备的各家淑女,发现真的很难挑出一个李傕所描述过的那样的漂亮姑娘。

一旁贵妃强行凑过来看了许久,见她皱眉摇头,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一个都没有好的?”

江画笑了笑,淡淡道:“当然是还不够好,既然是要给太子和吴王准备,这些门第还是低了太多,让内府再准备画册来吧!”

贵妃笑着道:“我看是你眼光高——这里头已经是极好的了。”

江画不置可否,至少她没见到这里面有哪个比得上上辈子吴王的那个王妃,可见内府没打算一开始就给最好的,是想要一点一点给,省得被批评说他们整日里干活不利。?

第67章谋算、静待机会

吴王李傕是在一场大雨中离京往豫州去的。

往年京中夏末时候已经雨水极少,但今年显然不同于往年,不仅雨水多,甚至还下过几场冰雹。

大约也正是因为天气这样反常,豫州才出了水患。

有吴王李傕和安县侯一起带着人往豫州去,倒是让朝中争吵少了几分,开始安安静静地等着从豫州再有折子递上来。

前朝在为水患着急的时候,后宫便轻松了许多,这边江画不紧不慢地每天看一看内府送上来的画册,而贵妃跟着看了几日见她似乎不急,心中也有了计较,于是分了些心思去给自己的楚王李佾来准备成亲的各种事情。

宫中的楚王李佾则没有他母妃那样的闲适心情,他甚至是有几分烦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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