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颜行才勉强同意,“好吧,我会去帮张亮澄清,萧先生,你先请回。”萧若离总算松了一口气,有颜行帮忙推星拿命,真相必然会水落石出。他身上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萧若离走后,颜行面色凝重地走上高塔,在塔顶上,有一个白发老者,穿着星袍,手中拄着权杖,“颜行,你想好了。”颜行在他的身边盘膝而坐,“院长,推测一个穿越逆流西河全境的人,您觉得如何”老者睁开眼睛,不悲不喜,笑着摇了摇头。
颜行不明其意,问道,“院长,您是什么意思”院长张口道,“在书院历史上,有一人穿越过逆流西河全境。”颜行诧异,“是薛道来祖师,院长,莫非我星院对他的命运观测过。”院长点头,“是的,观测过。”颜行急忙问道,“那结果如何。”
院长道,“在他未通过逆流西河之前,星象平平,通过之后,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颜行道,“您是说,张亮的星象,很可能是一片混沌。”院长抚须道,“不好说,毕竟,之前只出现过薛祖师一个人。”颜行道,“我想试一试。”
他之所以答应萧若离,并不是想谋夺张亮以后的回报。他只是想挑战自己,去推测通过逆流西河全境的天才,这事儿可遇而不可求。院长道,“颜行,这样的事儿,有益处,也可能有害处。你真决定了”颜行重重地点头,“我想试一试。”院长道,“那好,记住,顺其自然,不要强行去推断,不然容易受重创。”
颜行点了点头,观星者,只有不惧挑战,天上所有的星辰命痕都在自己的手中,这样才能更上一层楼。对于这些,萧若离不明白,但既然颜行同意帮张亮,张亮化险为夷的机会又大了很多。
与此同时,张怀也没有闲着,此时的他,正在剑院的一处隐秘禁地之中。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张怀跪在门前,轻声询问,“长老,我究竟该如何做”这一次的事情,又刺激了他百年前的记忆。他的心绪乱了,只要回忆起百年前那场战役,就很难平息。
禁地的大门缓缓打开,这尘封了百年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张怀,进来吧。”张怀抬脚走进去,当他见到里面那个老人的时候,重重跪了下来,“长老,是我害了你。”问剑长老轻声道,“痴儿,未能堪破,早晚就有离世的一天,这不过是自然规律。”
问剑长老干瘦的身体,疲倦的声音,莫不说明,他已经大限将至。“当年与云符从一战,他的剑气之中藏有暗毒,这些年,我根本无法驱逐。”张怀青筋暴露,“什么,他号称云麓第一正直剑,居然用毒。”问剑长老摆手,“云符从自己根本不知道,或许是云家人暗自做了手脚。”
可恶的云家,若有实力,定然将这个家族连根拔起。可是这个愿望谈何容易,云家从云麓书院建立开始,便是书院的主宰。问剑先生道,“我知道你的怨气,但没有实力之前,一定要忍耐。”不会忍耐的人,往往不大能成功。只有忍得过打击和苦难,方能有所成就。
问剑长老道,“本以为还能庇佑你很多年,但大限将至,我护不住你了。”当年若不是问剑先生一力相护,他恐怕都过不了那一关。“这一次,你的情况我大概知道了。这一次,你要打,打得越狠越好。”张怀道,“您是让我这般做,让他们有所忌惮。”
问剑长老点头,“我死之后,会秘而不发,但云家很快就会知道。你打的越狠,他们越是摸不清楚。”张怀骨节捏的噼啪作响,“没有问题,我会让云家人再次见识我张疯子的厉害。”问剑先生摸了摸他的头,“孩子,接下来,你要过逃亡的日子了。去云重鬼渊,尚有一线生机,云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怀一直都想要去云重鬼渊,但他明白,问剑长老将他留在书院,关押上百年,其实是为了他和花香约好。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容颜,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云家,我张怀不死,必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长老,一路走好。阿约,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禁地大门轰然关闭,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但里面的人却突然间消失了。而离开的人,也要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在书院最深处的小楼里,同样上演着这样一幕,云飘飘坐在窗前,拖着脸颊,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丽装妇人持着梳子,轻柔地梳着她乌黑的头发。她的动作十分轻柔,“飘飘,你都想好了。”云飘飘嗯了一声,以示同意。妇人叹了一口气,“他既然不在乎你的好,你又何必还要给他你所有的好。”
是呀,别人都不在乎你,对你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感激,都不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还要执着。云飘票轻轻道,“可是云姨,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对我爹”云姨的手骤然停顿,又若无其事的向下牵动发丝,”你爹不一样。”云飘飘讶然,“我爹怎么不一样”
云姨道,“那臭小子怎么能跟你爹比,你爹是神麓阁的阁主,在荒古世界都是说得上话的。”云飘飘鄙夷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他那么多红粉知己,可就是看不见云姨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云姨手中木梳掉落于地,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云飘飘站起来,将云姨扶住,云姨颤抖地推开云飘飘的手,“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爹。”云飘票皱眉道,“你还是这么般护着他,既然这样,你凭什么阻止我去救张亮。张亮喜欢谁,不喜欢谁,至少自己清楚明白。到目前为止,他也没说爱谁,不爱谁。”
第六百一十章
这不是张亮笨,也不是傻,只是他自己都懵懂不知,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不同的人对爱的理解也不大一样。但他却知道恨是什么,恨一个人,就是看着林单泽狰狞的嘴脸,很想把他拧爆。林单泽看着日渐苍白的张亮,冷然道,“看不出来,你倒是很厉害的,扛了三天,还不死。”
“但你若想等着明天翻案,那就是痴心妄想。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奔波,也救不了你。姜殿主已将这个案子办成了铁案,空竹先生点名要死的人,恐怕谁也救不了你。空竹先生是云麓书院的院长,可他同样是云家的子弟,即便不明明白白包庇,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就有很多跟班去执行。
林单泽走后,跳跳从张亮衣襟中钻出来,像笑一个傻子一样嘲笑他。张亮赶紧将脸转过去,“跳跳,快点,痒死了。”今天为了演的逼真一点儿,痒痒粉涂得有点多。小兔子几乎贴着张亮的脸,用小爪子,将那些白粉抹下来。他们营救计划什么都好,最大的败笔,便是用痒痒粉来演戏。
gu903();身上的皮都有些褶皱,周身感觉酸麻。蚀骨水平平静静,不再腐蚀张亮的身体。有了钟定的帮助,这些水即便进入身体,也造成不了什么危害。人的身体是一个大宝藏,对于未知的东西,在接触之后,有可能产生抗体,自己都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