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我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苍白的唇。
当嘴唇碰在一起时,就像绵绵的糖果,仿佛是春天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是我第一次做人工呼吸,之前都没有什么经验,我只能努力的回响当时所见到的画面。
我捏着她的鼻子和小嘴,肺部用力,将体内的空气缓缓吹入她的小嘴,捏着她鼻子的手也不敢松开,害怕造成吸气为使空气不从鼻孔漏出。
做了两次之后,白浅静果然有点反应了,无声地轻咳了一下,身体有点起伏。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多少有点开心,自己学的这点东西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可我刚停止两秒,谁知道她的呼吸又微弱下去。
我一愣,接着又吸了一口气,继续对她做人工呼吸。
这一次,我刚吹进一口气去,忽然感觉到从白浅静的口中涌出了大量的液体。
这股液体接着就窜进了我的口中,我顿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在口中弥散,嘴巴里面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液体。
鲜血,是浓重的鲜血味。
此时我的牙齿、嘴角,甚至鼻子上也都沾满了鲜血,我用袖子擦了一下,衣服上也沾上了鲜血。
她体内为什么会出血难不成是内脏受伤了
一想到这我浑身都有些冰冷。
这外伤比不上内伤,外伤顶多就是破口子,或者摔断腿之类的,还要不了人命。
可是内伤就不一样了,轻的让你生场大病,重的直接能要人命的,而且治疗起来及其的麻烦。
我现在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治疗她
“妈的,必须要离开这里”我心里暗骂一声。
我们还不容易到来这儿,还差点两个人都死了,这么走我肯定不甘心。
但白浅静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治疗那肯定是必死无疑,她现在虽然有呼吸,可谁也不知道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加上张静和蒋才勋也和我们四散了,这更是让我有些烦躁。
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之后会不会破龙窟的洞口等我们。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张静和蒋才勋,然后先离开这里把白浅静送到医院再说。
至于破龙窟什么时候来都行,我不能把白浅静丢下
可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想要出去,可没有路让我出去。
往下肯定不行,非得摔死不可,往上的话我一个人都很难,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还有内伤的白浅静,这要怎么上去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还好,摔下来的时候装备倒是没丢。
一些吃的和电筒,备用电池都在,只是一把匕首弄丢了。
让我有些懊恼的是我身上只有一小捆绳子。
这绳子是用来连着背包绑在腰上的,这种用法很普遍,一般用做野外探险。
一方面让自己没有力气背包的时候能够借助腰部的力量支撑,毕竟在野外用的东西太多,背包也有十来公斤重。
二来就是为了避免我现在这种情况,万一不小心落水还是啥的,把背包弄掉就完蛋了。
要知道背包一丢,在野外就等于把命给丢了。
第三也可以用来捆扎东西,或者止血。
可操蛋就操蛋在这绑在腰上的绳子太短了。只有一米多长。
要知道我们现在距离破龙窟的洞口有将近五米,而且还要扣除掉用来打活结的长度,和绑在两个人身上的长度。
这一刻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加上休息恢复体力的时间已经半个小时了,我还是想不到任何爬上去的办法。
如果是我一个人,我还能试着抓着岩壁上凸出来的石块爬上去,顶多就是又被摔下来。
可带着昏迷不醒的白浅静,我真没那个勇气和信心。
这半个小时过去,白浅静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看样子暂时没什么大碍。
我又给她为了点水,可那水刚流进嘴巴却又从嘴角流出,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喝到水。
没办法,我只能用人工呼吸的办法,自己喝一口,然后用手撑开她的小嘴慢慢的灌进去。
也不知道这女人醒起来以后,知道我占了她这么多便宜会不会一巴掌抽过来。
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失忆之前和失忆之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示意前她热情失火,都快要把我融化掉;示意后不说对我有冰冷,但也是不温不火,看着我的眼神很是警惕,还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女人啊
又在下边呆了两个小时,我每隔十五分钟就对着头顶喊几声。可都没有回应。
刚开始我可能觉得是风声太大所以张静她们听不到。
但现在想想我们才相隔五米,顶多七八米的距离,我都喊破嗓子了他们都没反应,那只有三种可能了。
一种是他们遇难;第二种是他们已经进去了山洞所以没听到;而第三种则是这里有问题,说不定能隔绝掉声音。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在我身后的草丛里。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挡在了白浅静的面前,手里拿着砍刀警惕的盯着前边两米开外的草丛。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拿着砍刀的手都是汗渍。
突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草丛里冒了出来,它浑身灰溜溜的,条小细腿支撑着一个肥大的肚子,和一条长长的尾巴。
它像小偷似的,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在看到我的时候吱吱的叫了两声,一对绿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狡猾
看到这老鼠,我的第一反应是紧张,紧接着我心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手里的砍刀就要砍过去。
等我扬起手快要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之前的那只大老鼠,这只老鼠虽然也很大,但没有七太公养的那只大。
他养的那只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和猫一样大,这只顶多有我拳头肥胖。
可能是感觉到我又危险,这老鼠立马尖叫一声,胡须一翘一翘的,便一溜烟地飞窜进草丛,像一团滚动的凝尘。
妈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见老鼠跑掉,我心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嘲的笑笑。
随便抓起一块石头朝它跑的地方砸了过去,泄泄心里的火气。
石头精准的砸在老鼠之前待过的地方,发出“砰砰”几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