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参天大树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地。
黄的有些发黑的土地上没有任何植物,在绿色车灯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坊,上书写着两个大字
龙门
“你是那个写纸条给我的人”我厉喝一声。
他没有搭理我,而是左右两只双手放在太阳穴上,然后向上一举,竟然把脑袋都给摘下来。
我的神经本来就已经绷紧到了极限,现在再看到这恐惧的举动,我再也扛不住,猛地拉开车门。
可下一秒我傻眼了,因为这车门
这车门把手竟然被我整个扯下来。
在定眼一看,这那还是刚铁做成的门把手啊,分明就是一张纸叠成了把手的模样,而且还黑乎乎的,看样子是已经烧过的纸。
完了,我们坐了一辆鬼车
我牙齿咯咯咯的抖个不停,脑子里也同时想起了奶奶跟我说过的故事。
她说以前村子里的人们为了多砍些拆拿去卖,一般都会下午7点才下山,可下山的时候都晚上9点多了。
要走会村子里最起码要到晚上12点。
所以村里的人都会在口袋里放着一把生糯米,就怕碰到阴差。
传说中阴差会拿手铁拖着一辆牛车在晚上到处逛,寻找将死之人,等这些人死了以后把他们的魂魄带到地府去审判。
所以夜归的人如果遇到了阴差,就把生糯米放在嘴里就没事了。
生糯米是至阴之物,放在人的口腔里能够隐藏人的生气,让鬼误以为碰到同类就不会把人带走了。
可有一个叫马亮的硬是不相信。
这个马亮是个二流子,在村子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村子里的人对他恨之入骨。
后来村子里的人实在忍不住了,可是又惧怕马亮,就跟他说如果他敢晚上十二点上山,口袋里不带糯米呆三天,那么村子所有人都会给他三头牛,五亩地和1000大洋。
马亮他爹死了以后给他留下的好几亩地,可这些年都被他吃喝嫖赌用光了,一听到这好事当然答应下来。
结果还没等到三天呢,第二天村子里的人就看到马亮全身光溜溜的跪在田边,面色铁青,双眼瞪的老大,舌头长长的掉在胸前。
而在他的身边有两道车轮子压过的痕迹,人们都说马亮是被阴差给带走了。
想到奶奶给我说的这个故事,我手心里都是汗水,粘粘的,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坐在凳子上动不了,屁股像是生了根似的。
慢慢的,那络腮胡大叔把脑袋拿了下来,放在二楼驾驶座的靠背上,一动不动。
他想干什么我心脏砰砰乱跳。
“你个没良心的,见到我你有这么害怕吗”络腮胡大叔的人头缓缓开口。
可是声音完全不再是男人的,而是一个很空灵的女声。
紧接着这络腮胡大叔的脸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变形。
下巴上的大胡子全都缩进了肉里,厚厚的嘴唇开始变小,变得丰满红润起来。
眼睛,鼻子,包括整个脸型都在扭曲,最后最重新组成了一张精致的面容。
我猛地叫出声:“蛇女”
她对着我俏皮的眨眨眼睛,又把脑袋安在了身体上,伸出玉手拉开了车门。
这一次她没有在一丝不挂,而是穿着一身连衣裙。
裙摆上那一层一层的蕾丝花边,可爱的泡泡袖,把她衬托得高贵可爱,让人陶醉。
裙子上还镶着些珍珠,还有着粉红的水晶。
她的头发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可以到腰际,头发软软的,月光照在上面可以折射出一缕缕银色的光芒。
这华丽的白裙衬着精致的脸蛋,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用常识把五大三粗的出租汽车司机,忽然变成婀娜多姿的蛇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你你你的。
“想我了吗”蛇女款款向我走来,伸出小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把脑袋轻轻的靠在我的胸前,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
我浑身猛地一颤,快速的退后两步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写纸条把我引过来的人竟然是她。
是这我一直在找的蛇女。
是这我从刚开的恐惧再到怨恨,到最后的想念的蛇女
这个总是调戏我,把内丹给我数次救我命的蛇女
这个张家村的仇人,间接让二愣子死,让张静昏迷在床的蛇女
这些复杂的情绪不断的冲击我的心脏,让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在我挣脱她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委屈。
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
在那一刻我视乎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
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
而之后,又像是谁在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
是痛吗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我为什么看到她失望和委屈我会心痛她是我的仇人啊
我的手指关节因为握紧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噗呲”一声,蛇女那满是委屈的笑脸突然笑了,这一刻犹如春暖花开。
之前还委屈得想掉眼泪,还不到半分钟呢,居然就笑了。
女人啊就算是条蛇也还是改不了女人的天性。
女人心,海底针。
“你呀,我都说了不要叫我蛇女,人家是有名字的”她重新走上来挽住我的手,不管我如何挣扎就是不放开。
我是挣脱不开她,她是妖,有法力控制我,所以我挣脱不了。我在心里不断的解释。
见我不在挣扎,蛇女笑得更甜了。
“你不会是生气我用这种方法把你带到这儿吧”她嘟起小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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