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道友。”
杜若冰坐在横江对面,对于先前察觉到横江态度变化之事,暂且不提,只道:“横道友喜欢廖长空道友么?”
横江问道:“道友为何这么问?”
杜若冰直言道:“因为我喜欢横道友啊,因为我喜欢,所以我才关心。以前横道友在封魔岛的时候,我虽不能与横道友天天相见,更不能形影不离,却知道横道友与我同在一座岛屿当中,若要相见,随时都能见到。直到横道友离开了封魔岛,我才知晓,以前在书中看到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底是何种心境。”
横江细细一想,摇头道:“我很欣赏廖师姐,目前而言,却谈不上男女之间的喜欢。”
杜若冰道:“那横道友会不会因为今日之事,而讨厌我。”
横江摇摇头,道:“不会。”
杜若冰又道:“我师尊是九崇山九脉道统当中,鬼修一脉的传人,她自然一心向着九崇山,惦念着想要横道友回归我九崇山,承袭我九崇山的传承。她若有些事情,做的不尽如人意,还请横道友海涵。”
横江拿起茶壶,给杜若冰倒了一杯。
二人默默的喝着茶,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杜若冰起身告辞,神色黯然。
横江直到将杜若冰送出了院门,才开口道:“我与聂道友相处十年,自不会因为此事,而对聂道友心生怨恨。不过,今日杜道友既然再度提起了此事,就不放帮我带一句话给聂道友。”
杜若冰转身回头,道:“道友请说。”
横江道:“我既拜入了宣明山,便是宣明道场的弟子,此事千年万年,不可更改。即便九崇山一脉,重整当年声威,再度和紫霄宫一争高下,甚至胜过了紫霄宫,重立一座仙宫,我横江也不会抛弃师门,转头九崇山门下。再说,我宣明道场诸多妙法与道统,本就承袭于九崇山一脉,聂道友又何必如此执着?”
杜若冰细细想了想,接起一片树梢上坠落的积雪,持在手里,盈盈一握,问道:“横道友要是亲口对我师尊说,应该更好些。”
横江摇摇头,道:“聂道友一来我宣明道场,便将宣明山上上下下惊得人心惶惶,我怕与她单独相处之时,控制不好情绪,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语,伤了彼此交情。毕竟聂道友是受邀而来,助阵我宣明山,此举情谊深重,我又怎能以怨报德?”
“即是这样,由我说也好,今日之事,我替师尊像横道友赔礼了。”
杜若冰点点头,又朝横江一拱手,行了一礼,又把手中抓着的积雪递向横江,道:“我初来宣明山,横道友也不曾准备些礼物送我。不如就用这一团积雪,捏成一朵冰花,送我可好?”
横江稍稍有些迟疑,依旧是答应了。
杜若冰将横江以仙门法术制成的冰花,当做簪花,插在头上,转过娉婷而去,行走之时已是顾目流盼,仪态万千。
毕竟是在凡俗之间,让那拥有三千后宫佳丽的皇帝,垂涎三尺的女状元,若以相貌气度而言,杜若冰在如今的宣明山当中,也唯有独孤信、廖长空等寥寥数人,能与之相比。
钱盈盈今日在山门之处见了一回横江,便念念不忘,想找横师弟聊聊天,叙叙旧,可一到竹林院落之处,却远远见得横江院门大开,正与那纯阳鬼仙的徒弟对坐饮茶,于是钱盈盈便走至不远处竹林山中,远远看着。
当钱盈盈见到横江把杜若冰送了出来,又用一团冰雪做成了冰花,被杜若冰插在了发髻上,钱盈盈更是心中酸涩。她已是把今日这竹林院落,当做了伤心之地,正待转身远去,却听得远处横江在呼唤她:“钱师姐,为何独自站在竹林当中,是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钱盈盈听得呼唤,稍稍低下头去,却不由自主走到了横江面前,目光有些躲闪,道:“没……没有什么不开心事。”
横江不以为意,又道:“十年之前,在封魔岛地底城池诛魔之战,多谢钱师姐护持在我身边。”
钱盈盈踟蹰了半晌,讷讷的随着横江进了院子,虽喝了横江倒的清茶,吃了横江从凡俗世间带回来的美食糕点,却食不知味,道:“那纯阳鬼仙的弟子杜若冰,长得真的好漂亮啊。以那纯阳鬼仙对师弟的态度而言,若是师弟肯开口,向她门下弟子求亲,鬼仙前辈多半会答应此事,把杜若冰许配给师弟。”
横江摇摇头,道:“仙路未尽,何以为家?”
听闻此言,钱盈盈先是心中一喜,继而神色一黯。
她心中欢喜,是因为听出来了横江没有向聂隐娘门下求亲的想法,神色黯淡,则是听明白了横江在修炼有成之前,没有追逐男女之情的想法。
于是,钱盈盈只得强颜欢笑,道:“我看那杜若冰,对师弟似乎很是痴情。等到师弟修炼有成之后,会和她结成道侣吗?”
横江摇摇头,笑道:“未来之事,为未可知。不过,若许多年后,杜若冰也像她师尊聂隐娘一样,心思里多了几分诡秘,那我无论如何,都与她做不得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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