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出来的时候却险些撞上一个人。
林舒月哑然:“贺老师!”
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贺天市。
“你怎么在这儿?”
贺天市拧眉道:“老人住院了,我去医院照顾一下,你呢?。”
“哦,我来县城玩。”
“那你住哪儿?”
林舒月指了指旁边的旅社:“我明天早上就回家。”
“哦,行……那我先走了。”他说着就迈步,突然又回过头,“注意安全。”
“哎好。”林舒月点点头。
从这条路往南走一公里就是县人民医院,听说他大伯家在县城,爷爷奶奶也在大伯家,他家则住在南风镇上,父母有个门面做小生意。想必就是爷爷或奶奶住院了,他便赶过来照料吧。
不过他这个人也挺奇怪,他爸妈的生意有时候挺忙,而他不怎么帮着做生意,更喜欢住在学校宿舍,比如上回修电视机的时候,他也在那儿,上周日林舒月回学校比较早,也看到他一个人在那儿打篮球。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好随便去评价人……
县城虽好,交通方便,物质更丰厚,气息更文明,但是自己终究是个游客。林舒月第二天买了两斤小蛋糕,带着昨天的购物战利品,坐车回了林家村。
成秀芳对林舒月买的东西爱不释手,一个劲儿说:“菜籽种出来一定不错。衣服的料子很柔软,还是羊绒里子,肯定很暖和。”
林舒月点头:“你喜欢就好,秋天来了就能穿了。”
“嗯,小蛋糕也好吃。”
第十七章相亲?
9月份几乎没有下过雨,太阳一直高挂,今年秋天注定是一个干旱之秋。
从县城回来后,当天下午,林舒月挑着一担水桶,去菜地里给白菜、圆白菜、菜心等作物浇水。
这块菜地原本是一个两分大小的田,后来因为地势太高,没有充足的水灌溉,改成了菜地,在下方不远处有池塘,大家都从池塘里挑水去浇菜。
成秀芳负责挖另外半畦红薯地,说是把红薯挖完,用来种点儿大头菜,林舒月挑着两桶水,放在菜地中间的小径上,拿着水瓢问:“就浇这些白菜和猪吃的青菜就行了?”
成秀芳点点头:“大概要挑三四担,明天才浇那些圆白菜。”
“好嘞,没问题。”
浇水浇到一半,远远儿地就有人喊道:“嫂嫂——”
林舒月也循声望过去,定定神,这不是原主的二婶刘冬菊吗?
原主父亲一共三兄弟,还有两个外嫁的姑姑,以及奶奶还健在。奶奶的口粮原本是由三兄弟承担的,但是原主父亲去世后,按村里的规矩,老人口粮也不好让寡妇出,所以现在奶奶由原主的二叔和三叔主要负责。
好在老人家也吃不了多少,而且原主是老师,用他们的话说是“吃国家粮的”,逢年过节会给奶奶一些钱,尽尽赡养责任。
林家三兄弟以及奶奶都是分开居住的,平时互不相扰,各挣各的钱,有什么事才会凑在一起商量。这种相处模式,避免了许多鸡毛蒜皮的争吵。自从原主父亲去世后,成秀芳更是几乎不参与族中大小事务决定,只在红白喜事需要时去帮手,独自住在梧桐树下,乐得清静。
这个二婶突然过来,会有什么事?
林舒月拿着水瓢,疑惑地看着她。
“二婶。”面前的是身材瘦小,又不乏精明干练的农村妇女。
“新月,放假了?”
“嗯。”
“有什么事么?”成秀芳问道。
“嫂嫂,是好事。”刘冬菊笑眯眯地看了林舒月一眼。
林舒月旋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成秀芳把锄头杵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刘冬菊。
刘冬菊大概不好意思开门见山地说,看着地上一堆红薯,先岔了岔话题:“嫂嫂你的红薯还挺好的,没什么虫,我挖出来的全是虫。”
“这半畦比前天挖的那半畦好一些,插红薯秧时,插的是两个不同的品种,前天挖的就差不多全都是虫。”
“挖了这块土准备种什么?”她蹲下拿着红薯看了看,又自然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泥巴拍掉了。
“想种点儿大头菜。”
“嗯,可以可以。”
成秀芳又问了一声:“你刚刚说好事,是什么好事情?”
刘冬菊笑着说道:“新月不是还没有找对象吗?”
林舒月心里一怔,果然预感从来没错过。
“找到有吗?”刘冬菊又不确定起来。
“呃,没有。”林舒月只能照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