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知道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我感到头上和脸上一阵剧痛,然后,一道强光照了进来。
一幅画面突然出现在我眼里,强光,是的,就是一道强光,向我照了过来,那么刺眼,让我无法张开眼睛。
那是车灯发出的强光,正透过车窗外面照过来,而我确定那时候我就在车上,而强光就是对面来车发出的。
不过,这时候我很快被拉进现实里了。
因为,那强光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光,并不是那直射过来的车灯,而是房间内的灯光。
“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比较浓重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透过绷带的缝隙,我感到一个身影在靠近我。
“你是谁”我本能的防卫心理让自己提问。
“怎么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哦,我忘记了,你现在有点失忆了,不过你会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来的。”那个男子说。
“你到底是谁我不记得你是谁了”我努力回忆着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是王安智,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不过,另一个身份是你的高中同学,也是你最好的朋友,至少是之一吧。你努力回忆一下。”
王安智,是有点熟悉的名字,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好友
我开始有点回忆了。是的,高中,我确实有个要好的同学,不过叫什么我给忘记了。
“在育才中学,你忘记了,我们高中三年,做了一年半同学,后来分班了,你去了文科班,我在理科班啊。你是六班,我是二班的。想起来了吗”
我的记忆在一点点收回,是的,好像是这么回事。
但,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么,我是谁呢”我问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最愚蠢的问题。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是谁
一、这不是我的脸
一、这不是我的脸
“你是丁子建啊。难道你都忘了吗丁子建,育才中学高一二班的学习尖子,后来高三六班的文科状元,后来你上了复旦大学的文学系,现在又在本市最的大跨国投资咨询公司万通投资咨询集团公司担任业务部经理。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丁子建,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忽然,我的回忆开始一点点清晰,是的,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因为那确实是我的名字。
记忆的碎片开始很随意地组合起来。
我想起了高中时代的一些片段。不错,王安智确实曾经是我的同班同学,我想起了以前的岁月,那时候我们还光膀子一起下海里游泳,一起到河里抓鱼呢。毕业后,我们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但还是经常有联系,偶尔还一起吃饭喝酒呢。
“我大概想起来了一些,对,你是王安智,我是丁子建,我们是同学。我们还是朋友。”
“对了,想起来就好。现在我是这家医院,卓越整形外科医院的院长了。”
卓越整形外科医院是的,我想起来了,王安智后来考上了本市的医科大学,毕业后先到某大型公立医院做外科医生,但后来觉得国有医院做得没发展前景,就辞职去开办了诊所,后来事业发展大了,就自己开医院。不过我记不得他在哪个医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医院。
“这么说,我成了你医院的病人了”我知道了,此刻我与王安智是患者与医生的关系。
“是的,一点没错。”
“我得了什么病”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其实,说起来也不复杂,你出了交通意外,脸部受到了重大损伤,刚好被送到我们医院来。你知道,我的医院现在在本市还是很出名的,那些大医院都处理不了的问题,我们可以轻松地应对。”王安智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看得出,他还时刻不忘记推广自己的医院和自己的外科技术。
“哦,那多谢你了。”居然出了车祸,看来刚才我在脑海里浮现的车灯并不是梦里的情景,而是现实。我为自己现在还活着而感到幸运,更加幸运的是自己居然就在同学加朋友的王安智的医院里。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应该做的。不过”王安智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的脸部受伤很严重,而且也联系不到你的家属,所以我只好自作主张,帮你做了植皮手术。”
这很正常呀,我觉得没什么,王安智做一个手术,至于这样的语气说话吗
他是否在隐瞒着什么
“对了,子建,你放心,我的技术不敢说是一流的,但绝对是过得去。你放心,过两三天你的脸就会恢复正常了,而且也不会留下伤疤的。我相信那会是非常完美的脸。”
非常完美我不敢奢望,我见过很多因车祸等意外事故而脸部受伤的人,无论是亲眼见到还是从电视里,他们即使将来脸部愈合了,也都留下了难看的伤疤或者终生不愈的变形。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的了,我还奢望什么完美的脸我想苦笑,但感觉下巴被限制得紧紧的,有点痛。
“不过,在此期间你一定不要解开绷带或者隔着绷带摸脸之类的,一定要记得”作为医生,王安智强调道。
“此外,三天后我们会帮助你解开绷带,到时候你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请一定要镇静,一定要保持镇静”王安智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着。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很确定,王安智实际上在传递个坏消息给我。
我的脸部植皮手术,并非他说的那么好。我的脸,即使恢复了,估计也是很难看。
但我还能怎样毁容对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但比起毁容来,我至少还活着。
后来的三天,对我是一种煎熬。
一方面,我感觉自己的脸一会儿热,一会儿凉,一会儿痒,一会儿又痛。但我不敢去动它,因为王安智说的那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脸就俨然成了易碎的瓷器,是碰不得,动不得。
另一方面,我也恐惧于打开绷带的那天,我究竟会看到怎么样恐怖的面容呢难道是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钟楼怪物,还是夜半歌声里的沈丹萍几乎每个夜晚,我都会被噩梦中那个可怕的脸孔惊醒。那个脸孔好像是鼻子中间之留下了个巨大而难看的窟窿,又或者,是歪着嘴巴如猩猩一样的可怖面孔。
在恐惧和痛苦之中,我就这样地度过了难熬的三天三夜。
“丁先生,王院长来给您开绷带了,来,我扶你起来。”
我被小护士娟子的声音唤醒了,昨夜睡得不好,所以到下半夜才睡着。马上就要看到自己那恐怖的脸了,我更是一夜难眠。
娟子是个很可爱的护士小姐,亏了她的帮忙,我才渡过了这难熬的几天。
在绷带后面,我觉得自己几乎是个瞎子,看不见外面的人和事物,唯一可以见到的就是一道道忽隐忽现的光亮。
“子建,现在我来帮你解开绷带,不过,希望你一定要有充足的心理准备。”王安智的声音又响起了,这几天,他并没有过来,估计他也很忙吧。我不是他唯一的患者,所以我想给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还能要求什么。
“好,我有思想准备。”我轻轻地说。
“这样就好。”王安智过来了,我感觉到他走动带来的风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还是很细,又细又尖。
一层一层,我感觉眼前的黑雾在逐步散开,外面的亮光也越来越明显了。
整个病房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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