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没落下去,这样的后果,他元清无论如何也不愿承担。
元清闻言道,“身为菁芜观弟子,我从未听说师叔有什么师弟,你在此巧言令色,扰乱视听,自是当时场景未知,任由信口胡编,难道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相信么”
元清所讲的事情原委,句句为虚,就算秋心与京墨相识,但是绝非他与京墨谋划,但是秋心所言,却是虚中带实,如何也要真上三分。
“既然那人不是玄崆师弟,菁芜观之人,又有什么本事偷偷潜上落霞山,无声无息进入三清殿”
秋心反唇相讥,元清登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又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众人
元清又想起在秋心初上落霞山时生的事情,“当天不知你用何种手段破了漓落大阵,山上三曲九幽同受牵连,这才失了效果,让此人偷上落霞山,你说,是也不是”
“哼,你观中弟子青玮,不服我是隐宗弟子,妄自将我陷入漓落大阵,难道此事也是我谋划在先如此一来,岂不是你观中弟子也是我的帮手观主此言,可笑至极。”
元清自是陷入了罗网,但是又没有其他的说法可以说得通,确实,落霞山上的三曲九幽恐怖异常。
如若不是相熟之人,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破除的,一念及此,元清自觉落了下风,“不管你如何狡辩又是用了什么方法上了落霞山,杀了玄崆师叔的就是你。
当时三人只剩你一人,你所说之事,皆是一家之言,真假难辨,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师叔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
否则也不会烧山逃走,你将此事言明,既然凶手另有其人,我菁芜观也不会冤枉好人,如今看来,你自是所贼心虚。”
所谓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元清知道在与秋心争论事实到底是什么已经没有意义,此次狡诈非常,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圈套。
所以他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结果之上,倘若事实如此,秋心为何要逃呢事实若如秋心所言,已经有了凶手,自然和没有凶手大不一样。
就像是找了替罪羔羊,菁芜观自然有了泄怒的目标,可是秋心这一逃,所有人都不会再认为他是怕菁芜观不相信他而走的下策。
秋心深吸了一口气,菁芜观会不会饶他,他不敢肯定,自己知道了玄崆修有毒尸的事情,若是为了灭口,自然可能杀了他。
也有可能菁芜观因为玄崆已死,不会计较此事,可是秋心不敢赌,后者占了很大的可能性。
以玄崆的名望,纵是死了,其观中弟子也容不得半点抹黑他。这时元清再提起此事,将秋心逼上了绝路。
“若是我不逃走,在山上一味等死,还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么”
这时元清心中一定,秋心此语正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何不能,我菁芜观自不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人,玄崆师叔身死三清殿,进入其中的隐宗弟子逃跑,换做是你,你说凶手是谁”
眼见秋心沉默不语,元清再次大喝,“你还要在天下正道之前撒谎么玄崆师叔之命,今日教你偿还。”
这是四周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广场四周点起明亮的火光,石台四周,也尽是高耸的火柱,将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第八十九章三宗法会九
各派弟子在广场之上坐了整整一天,却没有丝毫困意,此刻正十分紧张,隐灵子将会如何处理这师徒二人。
元清极力想要将玄崆身死的罪责推到秋心头上,不管是与不是,他如今关心的并不是真相本身,而是菁芜观的名声。
只要在这三宗法会上,将秋心定义为罪人,那么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如此一来,玄崆偷练禁术的事情便不会被关注。
换言之,此刻若秋心只是被诸人压了下来,最后现并不是凶手,那么不仅使玄崆偷练禁术的事情摆在位,而且会令菁芜观颜面尽失。
这样的结果,元清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同样的,隐灵子也不想看到,自从落霞山事,隐宗一直保持沉默,这样的态度也会为人不齿。
而此刻隐灵子更不想看到的是谷藏锋,此刻秋心挡在铁笼之前,拂逆之意甚浓,与一个后辈弟子争论如此长的时间,已经让他大失颜面。
如今再谈下去,不仅显不出他隐灵子宗主风度,而且还会让人讥讽他处事不果决,这时隐灵子火鉴灵器一竖。
“落霞山之事,自有各位掌门稍后讨论,不过卫州火鉴派之事,却是物证具在,难以狡辩,你以戴罪之身,阻拦与我,已是罪上加罪,还不快些让开。
秋心心神一紧,自己废了这般口舌,还是未能让隐灵子心志稍动,只是说道,“你认为我有罪,我便是有罪,事实未清,真相未明,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正道么”
隐灵子此生最恨,便是有人忤逆他,此前弥月死人已经体会过,纵然是同门师兄弟。也是毫不手软。
交手之中算以计谋,而且其心智坚定,异于常人,就连自己曾经的大师兄。都能狠心废去武功,割断舌头,打碎牙齿。
而秋心与他更无交集,而且更重要的事,秋心是尹施允的儿子。又怎能让他半点心软。
眼神清冷,与手中火鉴灵器构成鲜明之比,“你,让不让开”
秋心心灰意冷,不再抱有半点希望,再不说话,转身面向谷藏锋,对着隐灵子说道,“请将师父放下来,我二人一同赴死。”
隐灵子想着四周一看。立即有五名隐宗弟子走上石台,将固定在四角与上方的锁链打开,将谷藏锋放了下来。
接着又打开了谷藏锋颈间的枷锁,谷藏锋身体不断颤抖,甚为害怕,秋心目中两行热泪此刻再也压抑不住,流淌而下。
推开泰山弟子,将谷藏锋抱在怀中,正如幼时自己火毒作时师父抱着自己一般,“师傅莫怕。徒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可是谷藏锋依旧蜷缩着,颤抖着,口中呜哝之语不清。秋心心痛至极,此刻师父却是连他也认不得了。
难以想象师父受了何等的折磨,此刻神智不清,骨瘦如柴,脖子上还有带过枷锁时深陷的血痕,而四肢之上的铁链。更让秋心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gu903();那锁链并非是戴在手腕脚踝处,而是通过钢刺,生生地钉在气血肉骨头中,每动一下,都会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