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道:“英雄盟刚上狮子林大道不久,就中了敌人暗算,神教、青冥派、西南总舵、巴依帮、还有英豪帮,都有弟子被杀害了。”
柳少颖更是惊骇,忙问道:“死了好几个”那奴才点点头,柳少颖忙问:“是谁干的”
那奴才苦着脸连连摇头,说道:“不知道,起初大伙只发现尸首脖颈上有伤口,连敌人在哪里,何时动的手,用什么暗器都不知道。后来有个青冥弟子发现地上有片树叶边沿有一丝血迹,群豪四下一找,不多不少,刚好找到五片,这才知敌人所用不过是俯首可拾的树叶。”
柳少颖睁大眼道:“这晴天白日的,难道三千群豪没有一个人看见敌人”
那奴才道:“不仅三千群豪没见,古将军,教主,周长老也都没看见。”
柳少颖连声道:“见鬼了,见鬼了。”一面说着,一面到古钺聪马前,问道:“将军,敌人到底是人是鬼”
古钺聪没有答话,好像在想什么。柳少颖又叫了一声:“将军。”
古钺聪轻轻道:“自然是人。”
柳少颖明知此问无益,仍忍不住问道:“那是谁”
古钺聪道:“教主和周长老都说,能在三千人面前杀人无影的,生平委实从未见过。”
柳少颖两手一拍,说道:“可不是么,就算来人武功极高,群豪都非对手,但总不至于连人影也看不见。”
古钺聪道:“我倒是想起一人来。”柳少颖问道:“谁”古钺聪道:“我也不知。”柳少颖心下纳闷:“你不知,却如何想起”古钺聪接道:“在京城中时,有一天晚上,我遇到一个女鬼,她用了四成功力就将我击败,若非他有言在先,我早有预备,这四成功力也足以杀我。”
柳少颖道:“此人是宫里人”
古钺聪道:“我怀疑,劫走龙儿的也是此人。”
柳少颖吃了一惊,说道:“若真是同一人所为,此人劫走欧阳郡主,又杀害英雄盟中人,显然是敌非友。”抬头望着古钺聪道:“将军,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这可如何是好”
古钺聪道:“好在此人既施暗杀,现在一定是不便露面,那也不会立即对拜月贡下手。”叹了口气,接道:“我身为英雄盟将军,却连敌人姓甚名谁,是男是女也不知,实在惭愧。”
第二十七回玉清水色12
柳少颖极少听他叹气,见状不禁大是担心,过了片刻,说道:“将军,英雄盟本就势单力薄,少林的事已让群雄不振,如今又出了这事儿,你若也唉声叹气,这拜月贡只怕真无望到京了。”他比古钺聪大好几岁,这话说来,既似长辈,又像好兄弟一般。古钺聪望他一眼,深深点了点头。
英雄盟平安无事过了玉清湖,古钺聪又道:“对了,你们是如何发现敌人的”柳少颖当下将风月观弟子如何藏身水底,自己如何打草惊蛇大致说了,至于自己中毒解毒一事,自是只字不提,古钺聪见他面飞红霞,说道:“风月观三十名赤身裸体的女子藏身湖中,要如何拖延三千英雄盟”柳少颖支支吾吾不肯说,古钺聪见他发窘,已料到三分,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柳少颖睁大眼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古钺聪试探道:“我若不知,如何只派霄凰庵前往”柳少颖道:“你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可害苦我了,我中了清心寡欲之毒,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只能任人摆布。”古钺聪奇道:“那你怎么好了”柳少颖忙道:“我我”再说不下去。古钺聪见他模样,笑问道:“也是风月观的人帮你解的毒罢”柳少颖不料古钺聪连此事也知道了,更是无地自容,心忖:“一定是哪个尼姑口风不严告诉了他。”一想又不对:“就这一会儿功夫,霄凰庵弟子并没有人来此。”望见古钺聪正对着他笑,忙道:“将军,大护法,聪儿,我求求你,我和玉珠儿这件事你可千万别抖露出去,不然,就算教主不罚我,我也没脸行走江湖了。”古钺聪见他真急了,笑道:“好,我不说就是。”柳少颖知他言出必行,这才松了口气。他哪知道,古钺聪也是童子之身,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如此一逼问,反而猜到七八分。
走不多久,忽听一声清越雕鸣,一只巨雕盘旋在半空之中,古钺聪一闻雕鸣,心中大喜:“林伯伯传讯来了。”那大雕迅猛之极,霎时之间,已到古钺聪身前,利爪之上果然绑有一截竹管。柳少颖伸手取了竹管,那大雕清鸣一声,已上百丈高空,群豪无不称奇。
古钺聪接过竹管,拔开泥塞,果有一封密函。展开一看,只见上书:“属下白苗凤与林中槐沿途查察至今,已初有眉目。”古钺聪看到“眉目”二字,更是喜出望外,暗道:“白伯伯说是初有眉目,必是绝顶妙计。”接着往下看:“拜月贡必经贺兰,虢县,固原,黑库河,莫高山,途中有三处设伏绝佳之地,一是贺兰山麓,嗜血教以西四十里处,二是固原以南,一名叫悬胆崖的夹道处,三是莫高山以东名曰生死炉的地方,属下与林护法、乌氏六兄弟已至贺兰山麓西四十里处,将军若能引武林盟的人来此,必能迎头痛击。”
古钺聪看罢,心想:“高进伦不来劫贡最好,我们当尽力为少林赚取时间,难就难在敌人来犯时,我等要恰好就在这三个地方。”想了一想,对柳少颖道:“你回信一封,让白伯伯转往悬胆崖罢。”说罢,将信函握在掌中轻轻一揉,那信函化作粉末,随风向后飘落。
走了不久,柳少颖回到古钺聪身旁,示意信函已送出,并说道:“将军,大家都垂头丧气,要不要请教主再说几句。”
古钺聪想了一想,说道:“不必。”
柳少颖道:“大家心灰意懒,走路快不起来。”
古钺聪心道:“事到如今,反而不用急着赶路了。”说道:“那很好。”柳少颖一愣,古钺聪接道:“这些天来,大家能磨而不磷,涅而不缁,可见他们谁都不会轻易离去,有时人在绝望之后,反而会更快振作起来。”他说这话时想到了龙儿,确也是有感而发。
晌午,群豪驻马胡乱吃了些干粮,继续向东进发。此地地势低了不少,大雪已全化开,前方是笔直的坦途,古钺聪和吴天德快马加鞭远远跑在前面,群豪竭力跟上。向晚时分到了贺兰山下,群雄身心俱疲,就地安营扎寨,除了轮流看守拜月贡的,都早早睡下了。
古钺聪方刚躺下,柳少颖满脸欢喜走将近来,说道:“将军料事如神,今天下午大伙一路唉声叹气,好些人都说要撒手不干了,谁知后来你一言我一句,开始自己给自己打起气来。”
古钺聪点了点头,说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事”
柳少颖道:“后来,大伙开始私议一事。”
古钺聪道:“什么事”
柳少颖道:“大家都说,虽然平日里是教主事里事外操持,你看起来疯疯癫癫,但大伙之所以逢战必捷,每次都能遇难成祥,实是因你暗中主持大局。还有人说,你是有意装疯卖傻,其意在于迷惑军中细作。”顿了一顿,接道:“属下来此,想请问你可要想法子应付一下”
古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