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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 武中 2300 字 2023-10-14

gu903();两人趁着浓烟蹑行至翻倒的菜架旁,轻轻推栏外望,只见三名汉子并立街口,四下张望,然后拍马向东走去,瞧那副全神提防的模样,既似官差巡逻,又似入镇抢劫的强匪正在放风。古钺聪趁三人打马之际,拉起欧阳龙儿转到巷中,左穿右折,三两个纵身,已到客栈之中。

两人一入客栈,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刺鼻而来,只见大堂之中桌椅散碎一地,楼梯地板遍染鲜血,十数人倒在血泊之中,身首异处,皆已惨死。

欧阳龙儿立在客栈门口,眼望客栈死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古钺聪一扫大堂尸首,并无朱天豪,低声道:“上楼去看看。”携着她悄声来到朱天豪房门外,侧耳静听了片刻,不见有丝毫异动。古钺聪打了个噤手势,轻轻推门进去。

房内空空,朱天豪不知去向。

欧阳龙儿抢步进入房中,见屋内无人,喊了两声,无人回应,眼眶登时红了,自言自语道:“天豪哥死了,我害死了他。”

古钺聪听她声音发颤,劝慰道:“屋内并未打斗痕迹,大堂中也不见天豪兄尸首,他定是提早离开了。”

欧阳龙儿在床头呆呆坐下,看看榻上,又看看朱天豪被绑的地方,说道:“他中了三日软骨散,丝毫动弹不得,怎么逃走,他一定被外面三个恶人杀死了,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说到此,两行晶莹泪珠终于滚落下来,

古钺聪见她如此自责,正待说出实情,只见她突然抬起头来,原来指尖无意间摸到一封书信。

“凤表龙姿朱天豪谒天下美姝去也。”

欧阳龙儿看罢书信,不由破涕为笑,重重将书信扔在塌上,说道:“朱天豪,下次让我逮着你,看不扒了你皮。”她心绪变化太过突然,怒气中蕴有无限喜悦,望着古钺聪有些不好意思。

古钺聪望着又哭又笑的欧阳龙儿,微微一怔,心忖:“这个刁泼任性的丫头好生重情重义。”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由伸袖替她抹了眼泪,说道:“只怕还有人进屋来搜,我们先离开此地罢。”欧阳龙儿伸出手要古钺聪牵她,古钺聪见着她如葱纤手,想到香儿,怔了一怔,扯着她衣袖就走。两人方到楼梯拐角处,忽然听得窗外街上几声“辘辘”之响由远而近,两人忙又停了脚步,矮下身姿倚窗窥视。

烟幕中只见一辆四面挂了淡蓝绉纱,窗牖镶银嵌玉的马车缓缓行近。那马车行到客栈门口,缓缓停住,其中一匹红棕马鼻中打出一个震天响啼,口中喷出一口清气。此马车极是堂皇,在死寂混乱的小镇中更显诡秘。

欧阳龙儿道:“这当儿怎么会有京城来的马车”

古钺聪道:“这是京城的马车”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25

欧阳龙儿道:“错不了,那马车横梁上”一语未毕,古钺聪轻轻拖了拖她衣袖,低声道:“那三个人回来了。”话音未落,果然听得几声马蹄响,方才走开的三名大汉果然折了回来,夹马奔到马车跟前。

近处看得分明,三个大汉样貌神情,各不相同:中间一人壮健如牛,却是一脸獐眉鼠目,手中两柄板斧,打左一人面似银盆,面容清秀,手中一把白纸扇,左额至右颊却有一道极深的刀疤,右面一人身材敦实,头上只剩一撮卷发,犹如烧焦了一般,背上扛了一只大铁锤。

右面那一撮卷毛当先大笑两声,说道:“老子将这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捡着半个值钱货,没想到还有自个儿送上门来的,狗官,给老子滚出来。”

打左那银盆脸一面摇扇一面说道:“二哥,莫要如此焦躁,先问问来者是何人不迟。”

一撮毛道:“这年头除了当官的,还有谁坐得起这种轿子。”索性跳下马来,将背上铁锤往地上重重一杵,说道:“再不下来,将你并轿子大卸八块。”

马车内毫无动静,好像车内原本就没有人。

三个大汉均是一愣,当中那壮汉道:“二弟三弟,你们去看看。”一撮毛和银盆脸得令,分立于马车左右,银盆脸方刚站好,只听“砰”地一声,一撮毛手中铁锤已腾空抡起,向马车直击下去,马车两辕受到重击,应声而断,两匹俊马受了惊吓,仰天一声嘶鸣,分散疾逃而去。

一撮毛砸断车辕,仍不见车内有动静,忍不住“咦”一声,说道:“大白天的,莫不是见鬼了。”伸手就去掀那马车窗帘,不料手未触及绉纱,忽然间“嘶”的一声,一柄长剑刺破绸布,直袭一撮毛右眼而来。一撮毛凝神防备车门纱帘,全不料长剑从侧面刺来,慌忙中大喝一声,挺起大锤挡驾,但他手中铁锤笨重,对方剑势甚疾,又全无预兆,手中铁锤尚未举起,太阳穴已被豁出一道口子,幸得他及时退避,才算保住了右眼。

一撮毛大怒,抡动铁锤向马车轮毂直砸过去,那马车前端没了马匹支撑,一头杵在地上,受了这一重击,根式木屑纷飞,铁箍碎裂,向侧扬起,险些横翻过来。

一撮毛叱道:“不管你是人是鬼,再不出来,老子将这马车砸个稀巴烂。”

马车内人偷袭不成,终于开口说话:“青天白日的,你们要拦路抢劫不成”却是一温润的女子声音。

欧阳龙儿听得马车内人说话,张大嘴半晌也合不上来,古钺聪大是纳闷,低声问道:“车里的也是你朋友”

不等欧阳龙儿答话,一撮毛道:“原来是狗官夫人,没错,老子就是要抢劫的,滚出来。”说着又要抡锤砸车。

银盆脸听知轿内是一名女子,拦住一撮毛道:“二哥,我们说好只要财,不伤人性命。”

一撮毛道:“这些臭娘们的银子还不是狗官从我们身上掠来的,你别拦我,老子今天既被逼落了草,就没什么怕的了。”

这时候,轿中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探出头来,向三人微一打量,说道:“你们原本是这里的百姓罢”

三人甚是凶悍,谁知和那女子目光微微一触,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银盆脸道:“你怎知道”声音竟微微发颤。

古钺聪藏在楼上窗下,见那女子是一年约二十四五的绝色少妇,面容艳丽无比,媚意天成却又繁丽雍容,虽然相距近三丈余,却能觉出威仪之气,自己手心竟也忍不住流出汗来。想起方才三个大汉凶神恶煞,此女子竟能在轿中安之若泰,更觉她非一般人。

那女子说着,已缓缓掀帘迈步出来,柔声道:“二位脚穿草鞋,双手都是老茧,显然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缘故,这位持纸扇的先生,食指和中指也有老茧,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教书先生。”

银盆脸面上大是惊诧,问道:“你是什么人”

一撮毛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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