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钺聪道:“男子汉大丈夫,既已决定,便没有什么犹豫的。”
林中槐望着他,说道:“好,聪儿,你放心,教主若要杀你,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会救你出谷。”
古钺聪笑道:“好。”
林中槐重又携起古钺聪提气狂奔。贺兰绝巅上,古钺聪只觉耳际狂风呼呼,身子极速下坠,不时有悬空之感。
林中槐急于救人,这一夜直奔到天色微明,才在路旁寻了家客栈打尖住店,他照料古钺聪睡下,自己上集市买了匹棕色大马和十个驴肉包子。古钺聪方睡三个时辰就被拉起来,两人马马虎虎吃了包子接着赶路。白天奔袭一日,晚上歇马住店,次日天色未明启程,向晚时分,嗜血谷已遥遥在望。两人弃马徒行,步入奇门八卦阵。
古钺聪一进嗜血谷,登如置身迷雾之中,林中槐紧紧拉着他手,左折右绕,有时面前一条大道不走,却上一道斜坡,有时木桥不走,却涉溪而过,有时明明方刚走过,又走一遍。古钺聪正自晕头转向,猛见一道飞瀑映入眼帘,方才耳中还无一丝声响,此时飞瀑撞击深谷的轰鸣钻入耳鼓,震耳欲聋。飞瀑之下,半湾清潭从远方蔓自足下,潭水之中数朵荷花开得正好,潭水两岸,远处曼陀罗、潭旁马蹄莲、近处花烟草、足下十数树红梅正如火如荼绽放,古钺聪看得瞠目结舌,赞道:“林叔叔,你看,好漂亮”林中槐忙做了个噤声,示意他不可喧嚷。
嗜血谷一景一物看似错落无序,实则是欧阳艳绝令顶级匠人精心排布,那飞瀑乃是山巅温泉之水,越近源头,气候越暖热,到古钺聪足下,犹历夏、春、秋、冬四季,曼陀罗、马蹄莲、花烟草、红梅,花开不同季节,却能在此一眼尽收眼底,正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造化虽天成,却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将此地利运用得淋漓尽致。古钺聪虽看不出此中深意,但一景一物之精琢,一山一水之铺排,神教内鬼斧神工的奇景造化,已足深深撼动胸臆。
正移目赏景,一只黄色水鸟破水而出,嘹嘹呖呖震碎云霄,古钺聪更是胸臆大舒,心忖:“原以为霄凰庵乃是人间仙境,此处一花一草,一红一黄,也足以将霄凰庵比下去了,看来这一趟没白来。”又忍不住想:“都说嗜血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江湖中人无不闻风丧胆,没想到教中却是这般情状,却不知教主是什么模样他是男是女”
两人横跨过一木桥,过了“洞篁溪”,天色渐渐暗下来。方走十数丈,忽听得一声惊呼:“叛贼,叛贼党羽真的回来了,抓住他”话声未毕,数十玉面少男纷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霎时之间将两人围在木桥一侧。
古钺聪猛见四围衣饰光鲜,面敷胭粉的男子,如沉梦初醒,这才知自己果然到了魔教。
概俊美少男中,巫见大当先跳了出来,一刀抵在林中槐胸口,笑道:“姓林的,教主神机妙算,早知你一定会混入神教劫狱救人,特着令我等在此恭候。教主有令,一旦发现叛贼同党,立即押往天牢,要是胆敢反抗,可当场处死。”望了一眼古钺聪,说道:“这小不点是谁,胆敢擅闯神教,来人。”当即有两个少男走上前来。
林中槐大声道:“他是教主要找的人,谁敢动他”
巫见大转了转腕上的翡翠手镯,歪着嘴道:“我自知道,哼哼,教主是要他的宝刀,只要他活着就行。”一示意,那两名少男将他凌空架起,提了过去。
古钺聪脱臼的左臂瘀肿未消,经此一提,立又奇痛入骨,微微一挣,不由更痛了,大声道:“你们放开我”那两人似是未闻,提着他一动不动。
林中槐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说道:“巫见大,你若还是条汉子,就冲着我来,欺侮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不料巫见大突然大怒,吼道:“去你妈的本事”忽又冷笑一声,阴森森道:“姓林的,你平日正眼也不瞧我巫见大一眼,我知你心里一定骂我软骨头,骂我只会在大护法面前溜须拍马,那又如何,姓柳的倒了,大护法向教主力荐让我接任二护法一职,管教二护法手下奴才和神教内部诸事,我马上就能得教主不次之迁,连升八级,你呢你的耿耿忠心换来了什么最终只能粉身碎骨,去陪你的二护法。”说到最后,大刀微微向前一送,林中槐胸口的衣服渐渐变红,迅速蔓开。
林中槐面上神色十分鄙夷,说道:“教主洞若观火,岂会让你这种人做神教护法”
巫见大咬牙切齿道:“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过,你多半是瞧不着了。”刀口又向林中槐胸口深入半寸,鲜血顺着衣而下,已淌到了裤子上。
林中槐疼得满头大汗,但他知自己一旦稍动,对方便可诬陷他反抗,自己武功再高,也绝逃不出去。只气得虎目圆瞪,双唇发颤。
巫见大道:“你放心,等我升任二护法,你的狐朋狗友,我一个也不会留,还有你养的雕儿,肥的拿来炖了,瘦的全部杀光扔进粪坑。”
林中槐怒道:“你”
巫见大大刀一挺,说道:“你打我啊,你动手我就当你入教劫狱,把你就地正法。”
林中槐双目几要喷出火来,就在这时,古钺聪忽道:“林叔叔,他让你动手,你也无需客气,先揍他一顿。”
林中槐一愣,古钺聪接道:“相信我,打了再说。”
第四回内外纷争19
林中槐本就怒极,闻此也不多想,身形一侧,左手倏地伸出,“啪”巫见大右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牙齿也给打出了血。巫见大唾了一口血水,大怒道:“叛贼劫狱”挥刀就砍,林中槐既已动手,挺锅抵了两刀,眼见巫见大横劈而来,铁锅一旋,那一刀砍在锅耳上,林中槐道:“你这厮欺人太甚。”顺势一带,铁锅在大刀大力撞击之下,猛然飞起,不偏不倚扣在巫见大光洁白皙的脸颊上。
巫见大“哎唷”一声,鼻血也给打了出来,他拂袖向脸上连抹,想要抹净脸上锅灰,不料越抹越黑,锅灰夹杂着涕泪鼻血,糊了满脸,双袖和翡翠手环也给染变了色,他大吼:“都愣着干什么,把这厮就地正法。”
古钺聪忽朗声道:“巫见大,只要你敢动林叔叔一根毫毛,我保证,不出三日,你也得去见阎王。”
巫见大怒火攻心,恶狠狠道:“小兔崽子,马屁可以拍上天,话可不要说大了,老子一会再来收拾你。”
古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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