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仇师太惊呼一声,长剑如影,足下如风,后发先至,疾纵向古钺聪。“嗤”一声轻响,飞向古钺聪的青冥刺与青钢剑相撞,火星四射,静仇师太腕上轻拧,那青冥刺在剑上转了数圈后,飞向一侧,插在了树上。
静仇师太大怒,转身正待再攻,忽觉右背阵阵剧痛传来,反手一探,才知一枚青冥刺从后心刺入,深及肺部。
以静仇师太武功,原不至于中暗算,只是一来她急于救古钺聪,二来毕竟临敌经验不足,没料到高进伦会“三袭”连至,在射出青冥刺的同时,从身后下黑手。
古钺聪此时方知从鬼门关走了一着,浑身一软,吓得从马上跌下来。其余小尼见师父受伤,哪顾得上他,七手八脚去扶师父。
陆行云见静仇师太中计,大喜道:“大师兄,真有你的”对静仇师太道:“师太不必害怕,我只要三个美尼,事后定然如数归还。”
众小尼怒目相视,却不敢回嘴。陆行风道:“弟弟,这就够了,我们快走罢。”
陆行云指着方才捽上马的小尼,说道:“哥哥,大师兄,这个美人儿归我,其余你们自便。”正去扯那小尼手腕,忽闻西面传来一阵隐隐的轰隆之声,陡然之间,轰隆之声中已闻得三两声人喧马嘶声。高进伦叫道:“这一回青冥派来了不少人,我不想见到他们,快走。”
陆行云不慌不忙道:“几个青冥狗算什么东西,今日若不擒几个漂亮小尼受用,陆某绝不走”
陆行风大声道:“爹爹说了,不可生事,完事成后径直赶回太乙北斗。”
陆行云从怀中摸出一红色的物什来,笑嘻嘻道:“爹爹还说了,此处有我太乙北斗分舵,一旦我们涉险,只需发此信号,自会有救兵前来。”说罢,扯住引线一拉,只听“哧”的一声轻啸,一道绿光冲向高空。
陆行风欲要相阻,已迟了一步,片刻之间,马蹄声越来越近,犹如闷雷在天,已在三里之内。三人相顾愕然,陆行云道:“老尼姑,今日放你们一马,下次别让我遇着。”打马就向东路奔逃,方走两步,忽闻东面亦响起马蹄之声,呈夹击之势向这边厢涌来。抬头看去,但见两路马蹄溅起滚滚沙尘,犹如乌云压顶,遮天蔽日。陆行云颤声道:“不妙,被青冥狗包围了。”高进伦却笑道:“三弟无需惊慌,东路是太乙北斗分舵的人。”陆行云闻此,向东眺望,但见烟尘中隐隐耸着一面大旗,上书:“太乙北斗贺兰分舵”八个大字,大喜道:“太乙北斗分舵果然不赖,眨眼功夫,已赶来救我,这次回去要好好向爹爹美言几句。”
第四回内外纷争10
静仇师太重伤之下,已然昏迷,众弟子见她后背仍血流不止,大乱分寸。好在此时陆行云三人无暇顾己,众人当即弃了马匹,扶着师父向北面荒地夺路躲窜,静仇师太细若蚊丝道:“聪儿,别落下聪儿。”众弟子这才想起还有个孩童要照顾,一小尼怒道:“都是为了救你楞着干什么,等死么”头也不回,急急退去。
古钺聪从马上摔下来,臀部兀自生疼,也不知有没有骨折,他见众尼扬长而去,正想要跟上,听到这话,心下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暗道:“我自己不会走么,干么要跟着你们,我是人质不假,可是你们自己不要我的,不能怪我。”眼见两侧沙幕逼近,他四下张望,看到南面有一斜坡,坡上满是灌木丛,转身向路旁灌木丛中钻进去。
沿着灌木丛向上爬了许久,眼前出现一堆乱石,扒开灌木丛,从一侧绕至乱石之后,居高临下,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观瞧。谁知尚未蹲伏好,脚下突然一空,身子猛向下堕落,登时跌入一个黑洞之中,古钺聪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在半空乱抓,左手好容易握住一把枯草,但枯草瞬时间随下坠之势断裂,古钺聪暗叫:“不能替爹娘报仇了”
突然,古钺聪右手一痛,撞着一凸起的硬物,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那硬物,下坠之势立缓。微光中看得分明,原来那硬物是破土而出的一段树根。古钺聪一身冷汗,低头看去,只见脚下一片漆黑,也不知有底无底,忖道:“就算这洞不深,我不小心落下去,也爬不起来了。”他拽紧树根,小心翼翼爬上平地,仍伏在乱石后一动不敢动。回头看去,那黑洞斜开,与乱石缝紧贴,四围皆是枯草灌木,细下观瞧,也极难发觉洞口,若不是自己想藏身躲于石下,绝不会掉下洞去。古钺聪常年跟随父亲山中捕猎,知野兽喜沿石缝蹑走,心忖:“这洞不是自然生成,是捕猎野兽设下的圈套。”
古钺聪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忽听山下陆行风道:“周长老,太乙北斗与青冥并无过节,你一路穷追不舍,到底意欲何为”话音方落,陆行云道:“哥哥,这老儿不知死活,胆敢和我太乙北斗过不去,不必和他客气。”
古钺聪怕人发觉,只将头埋得更低,他全身上下满是污泥,只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不住好奇外望,这一看,又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爬上斜坡,跌入黑洞之罅隙,青冥派和太乙北斗分舵的人均已赶到。高处看得分明,陆行云前方三丈之外站着一满头银丝的老者,精神矍铄,凛然不动。老者身后站了二十余名弟子,而陆行云身后太乙北斗分舵弟子足有两百人。
古钺聪见那老者白须迎风,慈眉善目,心里先存了三分好感,忖道:“青冥派是这帮恶人的敌人,想来不会是坏人。”
陆行云高声道:“太乙北斗分舵的兄弟们,方才青冥狗见我三人落单,想要以多欺少,取我三人性命,大伙一齐动手宰了青冥狗,为我出出这口恶气。”
却听太乙北斗分舵一头领道:“三师兄,冤家宜结不宜解,太乙北斗与青冥相交不浅,动起手来只怕伤了和气。”
老者向分舵众人拱手道:“老朽也不想和王舵主动手。”
就在这时,只见高进伦从马上翻下来,扑通一声跪在青冥长老身前,干干脆脆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弟子见过师父。”
古钺聪吃了一惊,心忖:“高进伦是太乙北斗的大师兄,怎会管青冥长老叫师父”微微一想,大惊道:“不好,他方才不动声色暗害静仇师太,这一回定是要施诡计害青冥长老”
只见周通天扭头避开,冷冷道:“青冥没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
高进伦跪地道:“三年前徒儿做错了事,被师父逐出门墙,后蒙太乙北斗掌门不弃,收录门下。徒儿今日叫您师父,从此以后只能称一声周长老了。”说到此,声音已自哽咽起来。
周通天道:“你起来罢,自你离开青冥之日,周某和你早无师徒名份。”
陆行云将高进伦扶起,说道:“大师兄快起来,太乙北斗的人岂能向青冥狗下跪。”
周通天脸色铁青,说道:“高林,你离开青冥,另投师门,周通天无权责问,但你偷了青冥的东西,今日一定要还回来。”
古钺聪听得心奇:“他不是叫高进伦么,长老为何叫他高林”
高进伦道:“师父说的可是弟子在青冥所习的武功师父,这三年来,弟子苦练太乙北斗基本功,只欲借太乙北斗纯阳心法驱除青冥内力,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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