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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赤军 2363 字 2023-10-14

张禄第一次进来就找见过这块石碑了,研究了老半天,也就能认得其中几个字而已,比方说“人”,比方说“三”因此他才特意把唐莹一并揪进来。当下指着石碑就问唐莹,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唐莹注目石碑,开始缓缓地念诵道:

“天地开辟,日月循环,人生其中,为万物灵长,本当上应天心,下合自然。孰料尘心险恶,诸孽并滋,竟以有限之生命而谋无尽之贪欲,争斗日作,邪侈纵横

“余自性清静,耻而为人,因求避世,惜乎世间全无净土。乃与无量先生共造一假世界,开醴泉,植异卉,日夕醉卧,聊以忘忧,欲以此而尽天年也。

“后赴友人之难,重履俗世,竟于南海之一屿,见妖龙残骸,乃知所谓妖龙肆虐、神人诛之之说,非乡谈也,实有以也。因摄龙骸之形,置之醴泉侧,则尽欢之日,远眺其齿嵯峨,醉卧之时,仰看其舌盘桓,亦一乐也。勒碑以记。

“圭介之年春三月,陆离子书。”

张禄一边听唐莹诵念,一边点头。这碑上文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一个名叫“陆离子”的上古术修,因为厌恶俗世争斗,所以妄图避世,跟他的好朋友“无量先生”一起创造了这么一个假世界,挖了一口“醴泉”醴是美酒之意,估计这池塘里装的全是酒而非清水两人就在泉边日夕痛饮,想着干脆喝死算了。后来陆离子因为某些事儿重归现实世界,在南海一座小岛上发现了一块妖龙残骸,于是描摹其形,在自己的假世界里摆这么一个巨大的模型,用以观赏,以助酒兴

等到唐莹念完之后,张禄开口便问:“圭介是哪位天子”

天垣世界习惯以天子年号纪年,比方说如今的政元天子,这“政元”二字既为首脑尊号,同时也是年号没有地球上什么谥号、庙号那一套玩意儿。天垣朝六七千年的历史,光统一大陆就已经四千多年了,十年一任天子,年号加起来够一个加强营的,张禄怎么可能都记得住

但是唐莹摇头:“此非我朝天子之号”她虽然也未必能够记得清所有的年号,但知道年号同时也是天子尊号,多挑选吉祥文字连缀而成,以表达天下太平之类美好的祝愿,但“圭介”二字瞧上去却不怎么吉祥。再说了,若是年号,当写“圭介某年”,哪怕只有一年呢,也得说“圭介元年”,不可能直接“圭介之年”啊。

“当为上古某时或某国纪年之法,可见这位陆离子是生活在我朝建立之前的。”

这问题并不重要,张禄问过听过,即便没得着确切的答案,也不再深究。就见他迈步来到池塘边,突然间弯下腰去,伸手攫了一捧池水,纳入口中,随即赞叹道:“好酒啊,好酒”其实张禄并不好酒,是好是坏一般情况下喝不出来,但入口绵软、清爽,不辣嗓子,在他觉得就算佳酿了吧真要搁一池烧刀子,估计他不会叫好。

喝了两口之后,张禄干脆直起腰,双手一摆,撅唇一吸,只见池中酒水突然间翻滚起来,随即化作一条水龙,划一道优雅的弧形,便直射入张禄之口反正只是精神被摄嘛,他只要想喝,自然便能喝得到。

唐莹不禁皱眉,心说我倒不知道这家伙竟然如此好酒伸手就拦张禄,说你可别喝醉啦。张禄微微而笑:“这如何喝得醉”随即解释,说美酒入口,滋味无穷,可是顺着食道滚落下去,对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刺激反应别说喝醉了,连喝饱都不可能因为咱们进来的只是意识体啊,所以感觉都是幻觉,怎么可能肉体无恙,而把精神给喝醉了呢

随即正色道:“想当日陆离子和无量先生在这池边对饮,说欲以此而尽天年也,我觉得吧他们定非魂穿,而是身穿”

第一百一十七章、龙骸尸气

“魂穿”、“身穿”,虽然是挺奇怪的词汇,但望文生义,基本所指倒并不难猜。张禄的意思很明确,他觉得陆离子说跟无量先生两个人“共造一假世界,开醴泉,植异卉,日夕醉卧,聊以忘忧,欲以此而尽天年也”,他们一定不跟咱们似的,只是魂魄进入,而肯定连肉身都塞进假世界里来啦。

证据何在就在于张禄试着饮用“醴泉”里的酒浆,滋味浓厚,口舌馥郁,但也仅此而已,喝落肚中,并没有酒精带来的暖洋洋的感觉。仅仅魂魄也就是精神、意念进入的话,这小世界里的一切就理论上而言全都是假的,只能模拟眼观、耳闻、鼻嗅、口尝,而不会真的对肉体产生丝毫影响。那俩老家伙若也是魂魄进入,那这酒喝得还有什么意趣啊

再说了,他们造此假世界是为了避世,若仅仅魂魄进入,肉身在外,又何谈“避”字直接朝自己使幻术,或者蒙头大睡等做梦就完了吧。方才张禄初次进入这假世界,搜索良久,在现实中却不过数息时间而已,所以才放心大胆地扯着唐莹一起进来,不怕自己的肉身受到什么损害。那俩老家伙呢他们若魂魄遁入此间避世,就不怕肉体在外被人一刀两断了么

故此张禄猜测,陆离子和无量先生一定能够连肉体带魂魄一并进入这钵中假世界,那么只要把瓷钵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自可在假世界中饮酒作乐,直到寿终正寝这才能算得上是避世吧。

听了张禄的分析,唐莹不禁点头,说你所言有理,咱们肯定还没能找到真正进入这处假世界的方法。张禄沉吟道:“我发觉此间天地大有玄机,与外界不尽相同或许更适合于术法的修炼,颇想使自身的肉体也进来,品味一番”可是要怎样才能从“魂穿”改成“身穿”呢他却暂时还想不到好办法。

于是二人心念一动,便即同时离开了粗钵,返回现实世界。

这趟假世界之行,其实也就开阔开阔眼界而已,对于擒拿执铃人乃至“大老”仍然无用。唐莹说实在不成,还是按我说的来办吧,不过需等璧、索两件宝物送到要不这样,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我这里,我整晚都陪着你,相信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等到宝物齐全。

张禄瞥了唐莹一眼,心说这女人还真是大胆你光想着自己一百多了,我只是个后生晚辈,就算晚上睡在一处其实以他们的境界还真未必需要每夜安眠也不会招人口舌之讥。可你是不知道啊,老子其实也已经百岁上下啦

眼光只是略略一瞥,便即又移回到粗钵上去。他总觉得唐莹的计划漏洞太多,难尽全功,同时隐约预感到,破局的关键就在眼前这个“醉乡”钵中可是该怎么真正进入呢

嗯,刚才只试了一种酒,要不然换一种再试试自己一开始是认为此钵可以为鉴,为了照人清晰,所以特意选择了一种无色透明的酒浆,而且事实证明,这和假世界中的“醴泉”之色也最为接近;可若是换一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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