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的两个管事都被吓了一跳,邓巧莹脾气是出了名的柔顺,没想到竟然也会如此大发雷霆,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管事道:“二夫人好像是误会了,我家老爷与狼帅神交已久,又对狼帅独步天下的天狼诀很好奇,只是想借阅一下而已。”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件事。”邓巧莹厉声道:“想借天狼诀,让宗振堂自己过来!”
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则死!邓巧莹也有自己的底线,当初叶随风被关入天牢前,亲手把天狼诀交给了她,那个时候邓巧莹被吓坏了,坚持不接,让叶随风自己把天狼诀藏到别处去。
而叶随风笑得很温和,他,兵法中有一句话,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全;叶家和天狼诀也是一样的,如果叶家气运不绝,就算没有了天狼诀,早晚也会大放光彩;如果没了气运,留下天狼诀也是没有用的,反而会成为祸根。
叶随风还,如果有人觊觎天狼诀,而叶家又实在撑不下去了,那就把天狼诀交出去,至少能换一个平安,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更珍贵的,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乖乖走进天牢。
虽然叶随风有话在先,但邓巧莹绝无可能交出天狼诀,这是叶家最后的骄傲了,也是重新崛起的唯一依仗!
“二夫人,整个九鼎城的人都知道,叶少是没办法凝聚元力的。”一个管事缓缓道:“天狼诀对叶家还有什么用?眼前之事尚且不能保全,难道还想奢望将来么?”
“何况,我家老爷只是想借阅一下天狼诀,明天便会归还。”另一个管事道:“现在有这么多人证,莫非二夫人还怕我宗家抵赖不成?”
“宗家有自己的秘法,和天狼诀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先前的管事露出傲色:“不要忘了,当年宗帅纵横天下时,狼帅尚没有成名!”
“我家老爷对狼帅满含敬仰之情,所以只是想从天狼诀中寻觅狼帅的心旅,并无别的想法。”另一个管事道。
“叶将门已经在天牢中经历两年多的煎熬了,难道二夫人一不顾念夫妻情分么?现在宗家和叶家已成姻亲,我家老爷自然要在国主面前为叶将话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叶将门就能回归叶府了。”先前的管事道。
“还望二夫人三思,能为叶将门好话,自然也能为叶将门坏话,如果真的损了我们两家的情分,宗家是无伤大雅的,叶家呢?”
“我家老爷还了,从今天开始,叶家的事就是宗家的事,叶少虽然没办法修行,但以宗家的能力,至少能保叶少一世富贵!”
两个管事你一言我一语,试图从各个角度瓦解邓巧莹的心理防线。
只不过,邓巧莹是认死理的,任凭那两个管事口若悬河,她依然只有那一句话:“让宗振堂自己过来!”
两个管事得嘴唇都干了,见邓巧莹始终不低头,他们终于忍耐不住脾气了,其中一个管事冷笑道:“二夫人,你真的不再想一想了?”
“我已经想过很多了。”邓巧莹缓缓道:“知不知道随风把天狼诀交给我之后,我是怎么做的?我去药堂买了两剂入口立毙的毒药,封在蜡丸里,我自己拿一颗,让玲拿一颗,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蜡丸,随时准备吃下去!”
叶玲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似乎想起了那时不堪回首的时光。
“每一天清晨醒来,我都不认为自己能活到天黑!人生除死无大事,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邓巧莹在笑:“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吓唬我?!”
宗家的管事并没有因邓巧莹的辱骂而作色,他们顿了顿,其中一个管事叹了口气:“既然二夫人坚持不允,那只能折中一下了,还请二夫人把天狼诀拿出来,我们就在这里翻阅,只需要百息时间,我们自然会把天狼诀还给您,有这么多人在,您总不会担心我们会强抢吧?”
“做梦!”邓巧莹斩钉截铁的回道。
叶信突然皱了皱眉,随后退后一步,隐藏在铁书灯身后,悄悄向叶玲做了个手势,叶玲显得很吃惊,但还是举步向前走去。
叶信心中生出了疑团,难道天狼诀里隐藏着什么秘密?不应该……别人没见过天狼诀,原来的叶信可是抱着天狼诀长大的,实际上那个叶信虽然性子乖张跋扈了一些,但也有自己的尊严,明知道没办法聚集元力,心中却总不死心,因为叶观海的本命技就是从天狼诀中获得的,那个时候,叶信睡觉都要抱着天狼诀,渴望能出现奇迹,洗涮自己的耻辱。
天狼诀已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几乎每一个字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现在天狼诀似乎已成为了众矢之的,这种现象很不妙,他必须想办法从焦中走出来,也许……只能玩绝的了,来个玉石俱焚,这样他才能重新把自己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