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镇住它,它就会反噬你。”
我有些不明白,反问:“刀还有魔性,还能反噬主人”
豹子掐灭了烟头,接过我这把刀,对着他蜷曲的头发一吹,吹毛利刃。
“想要镇住这把刀,就需要饿上它一段时间,把它放进一个完全密封的盒子里,不让它见到光,一个月后,把它拿出来,然后用它去砍石头,一直把它的刃砍卷为止,然后再为它开刃,这样它就能够老实的为你所用。”
我应了,一个月不用刀也无所谓,于是我在抽屉内找到了一只信封,把刀塞了进去,封住了口,放在抽屉底部。
豹子取回了他的磨刀石,表示:“下回要用了你再去取,我要回去磨刀了。”
送走豹子,我继续睡觉,这次在梦中的药材仓库里,我按照郑教授为我开的处方抓药煎熬。
剩下的日子里,我开始了找房行动,不过我在市里认识的朋友不多,而且都是从乡下涌入城市内打工的居多,他们为我介绍的房子要么距我们医院太远,要么房租太高。
离新年越来越近了,我的工作和生活却一切如故,没有假日回家,就算过年也要坚守岗位。
而且越到年底,打架斗殴的人就越多,在腊月二十时,我跟着闵大夫出夜急诊,救护车在一条灯光昏暗的街道口停下,街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灯闪烁。
一名警察向我们介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持刀斗殴事故,其中一人心脏部位中刀,急需抢救”
因为事情紧急,两名辅警已经把中刀者抬到了救护车内,闵大夫立刻挽起白大褂的衣襟和袖子,开始为病人急救。
老徐开车往医院返回,这名病人头发乱糟糟的,一脸血污,身上的皮夹克已经被捅了好几个口子,我直接撤下了他的外衣,撕开他的毛衣和衬衣,露出了胸部的刀口。
这一刀捅在病人的右胸第四肋骨处,大股的黑血朝伤口外涌出,小唐汇报:“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和脉搏,体温也正在下降。”
现在已经顾不上为病人止血了,闵大夫戴上了橡胶手套,从病人的伤口处伸入胸腔内,开始为病人做心脏按压。
病人嘴里喷出了一股黑血,瞪着两眼,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救护车很快就回到了我们医院急诊科,我跟老徐抬着担架直接往手术室赶去,随行的闵大夫示意我们停下。
他叹了口气,摇头表示:“病人已经死亡了,不用麻烦了。”
后面紧跟着赶来的病人家属是名年轻女子,听到后,登时坐在了地上,开始啼哭。
闵大夫示意我们先把死者放在抢救室内,等待法医来验尸。
把死者抬到了抢救室放下后,我回到了医生办公室内坐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病人不会是被我害死的吧
深夜的急诊科一片寂静,除了病人家属的啼哭声。
小唐洗好了手,回来向我询问:“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而且还出了一头的汗,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忙解释:“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抢救无果死亡的病人,可能有些紧张。”
闵大夫也洗好了手,更换了白大褂,回到座位上,小唐为他端来了一杯热茶,他饮了一口,表示:“自己的命就在自己手里,只有珍惜了,才能活的长久。”
不过死者家属的哭泣声令人毛骨悚然,闵大夫毫不在乎的介绍:“医院的急诊科是死人最多的地方,几乎每一张抢救床上都死过不止一个病人。”
我感到有些冷,便去接了杯热水,刚饮一口,法医杭大夫就带着一名警员匆匆赶来,向闵大夫询问:“死者的尸体在何处”
闵大夫让我配合杭法医为死者作尸检。
来到抢救室的死者身边,我对死者家属道:“请你节哀顺变,法医要进行尸检了”
这名身着墨绿色棉袄的年轻女子擦着脸上的泪水,用四川话回答:“晓得,你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为我老公报仇。”
辅警将死者家属带出去问话,杭法医就取出了手套戴上,然后开始检查死者,他向我询问:“袁大夫,你以前遇到过死亡的病人吗”
我摇了头,杭大夫四十出头,不过脸上皱纹不少,他取出了一把柳叶刀,示意我将死者的衣服全都脱光,他用酒精药棉擦拭死者的脸。
死者的身体已经冰凉,我鼓足勇气脱下了死者的旅游鞋,脱掉他的袜子,然后是裤子。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死者的大腿,吓的我打了个冷颤。
“袁大夫,你害怕吗”杭大夫询问。
我点头,这毕竟是一个死人,就在我面前被死神带走的。
贺大夫用手电筒照亮了死者的头颅,介绍:“死者瞳孔放大,额头有击伤,后脑勺也有外伤,不过致命伤是心脏。对方一刀捅入了他的胸腔,刺破心脏,大失血而亡。”
我站在抢救床边,看到了死者的面目。
这人高颧骨,眼窝深陷,双目圆睁,他的双臂上都纹着毒蛇吐芯的图案,肋下的伤口有一寸多长,如同张开的嘴,里面的肋骨清晰可见,在肋骨后面还能够看到心脏。
杭大夫打开了伤口,向我介绍:“在肋骨后面便是死者被刺破的心脏,右心房被刺破,凭我们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救不活。”
我点头附和,杭大夫一边填写尸检报告一边对我道:“人死如灯灭,人活着是一口气,死了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腐烂化作尘土。”
“那灵魂呢”我询问:“人死以后,灵魂是不是会迅速消散”
第四十二章守尸
众所周知,法医的工作不好,但我却知道法医不仅跟死尸打交道,还跟活人打交道。
我在省城大学习医时,就有法医专业,但是冷门,而且还有特招生和委培生,所以就没报,用老师的话说,法医就是跟死尸打交道的。
杭大夫是市医院的法医,受刑警队委托,前来验尸。
死者名叫罗保子,四川宜宾人,来我市打工,在一家洗浴中心做巡场,也就是打手。我向杭大夫询问:“人死以后灵魂去向何处”
杭大夫将尸检报告交给了刑警队的同志,然后点了一根烟,对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哲学家,我只负责检查死者身体,还有我也为活人检验伤势。”
因为死者家属还没有交费,所以死者的尸体只能暂时放在急诊科抢救室内。
看到杭大夫结束尸检,准备离去,我忙向他追问:“杭老师,你在尸检工作中有没有遇到过怪异之事”
对方用疑惑的眼神盯着我,表示:“我们既然习医,就不可避免的接触到死人,冤魂厉鬼只不过是别人用来吓人的,我们可不能自己吓自己我从事法医工作二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死法的尸体,有的完整,有的残缺不全,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尚有体温。”
gu903();据说所有的法医都是特招和委培生,我不喜欢这个职业,对此也不感兴趣,杭大夫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