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恐怕你们去不了了。如今大战在即,一切外乡人除非有本地人担保,否则禁止入内”
韩啸月听罢,当即有些犯难。余正梅上前道:“小兄弟,能否通融一下我们是同路,但是我们不去金陵。”士兵道:“你去哪儿”余正梅道:“我们去南浔。”士兵摇摇头道:“南浔那么荒凉的地方,去那儿干什么我不管你们去哪儿,必须找一个此地人作担保方可进入。”司徒生听罢,哼笑一声上前道:“兄弟,何必这么认真呢都是朝廷的差事,不如行个方便”说着,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子伸向士兵的手中。
士兵见司徒生这副傲慢的神情,又看了看他给自己的银子,不禁心中暗骂他“穷鬼”,嘴上道:“这位朋友,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看你衣着如此鲜亮,怎么出手却如此吝啬”说着,将银子退还给司徒生继续道,“你们啊,还是赶紧离开吧”司徒生刚要起火,丁岳婵赶忙拦下道:“好啦我们再想办法吧”说着,拉着众人离开城门。
众人走出两三里地,韩啸月回头看着城门,叹气道:“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到了边境,却根本进不去”李景贤看了看城墙高度,便笑道:“韩大哥,这么高的城墙,我可跳不上去”司徒生狠狠骂道:“就这么几个货,给他们几个银子真是高抬他们了,居然还嫌少”丁岳婵轻笑道:“你啊,别看不起人。这些人守着城门,来来回回见过多少商贾,可是见过大钱的人”余正梅道:“看来,还真是得想个法子进去。不然,连南浔都回不去了”
司徒生思考片刻道:“三姐,你不是最擅长夜间潜伏了吗咱们等到夜间,你潜伏进城找一户此地人家,让他们给咱们做担保护送进城如何”自从司徒生与丁岳婵在一起之后,还是头一次称呼余正梅作“三姐”,听得她和丁岳婵不禁失声一笑道:“怎么管我叫三姐了我记得,你不是戏称我作余妹妹么”司徒生听罢赶忙挥手道:“哎呀,三姐,别拿我取笑了。那时候是我不懂事,三姐就不要记恨了。只要你高兴,今后小弟一直叫你三姐如何”
余正梅当然知道。依照现在的速度,过不了几月便能到南浔。届时,若要大姐容下司徒生,便少不了自己一番好言相待。既如此,司徒生就必须极力讨好自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余正梅当然乐得于此,便点头笑道:“好啦,听上去怪怪的。不就是潜伏么,那还不容易你们先在城外找个地方住下,明日辰时在城门见吧”说罢,便看了一眼日头继续道,“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分头行动”说罢,众人便分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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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大汉
众人分开后,余正梅便一直等候在城墙根下。潭州算得上宋唐边境较为大型的城市,平日临近亥时才会关闭城门。自从宋兵有了大动作后,潭州太守便下令每日提早关闭城门。余正梅轻功比李景贤高上一筹,此时只需等待关闭城门之际,抽出空隙纵身跃入城中即可。
直到天色完全擦黑,城门才缓缓关闭,吊桥也悬了起来。不道半柱香的时间,只听城墙内传来一句吆喝:“快来啦陛下派的戏班子来慰问将士们啦”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锣声伴随着喧哗之声越走越近。不一会儿,便从城门内传来了阵阵弦乐之声和伶人们幽魅的唱腔。“夫婿愁病苦,遍洒奴家泪。但求同枝节,凄凄不违背”辞藻之中满是之风,显是一首淫词艳曲。余正梅只觉后脊发麻,回想起赵准在前线的治军方略,不禁心中暗道:“前线将士听这些靡靡之音,如何来的战斗力如何能与大宋相抗啊”
余正梅继续贴耳听着墙内动静。过了片刻,城楼上已鸦雀无声。“时机来得正好”余正梅暗想着,轻轻一跃跳上了城垛。扒在城垛向里看,果不出自己所料,所有城楼上的哨兵均不见了踪影,已全部围在临时搭建的戏台前看戏。戏台周围灯笼高悬,将戏台照如白昼。守城官兵只顾看着台上的两个伶人搔首弄姿,却根本看不到城墙之上,余正梅正翻身进入,而后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韩啸月等人回到潭州最近的一处村落,名朱村。村落不大,只有一家客栈。这客栈只是几间平瓦房,围墙和门皆用粗木简易搭建起来。往日营生惨淡,却在大战之前聚集了许多被拦在城门的外乡人,因此而盛客如云。好在今日客人不多,众人好歹有了落脚之处。韩啸月与李景贤同住一间,司徒生和丁岳婵分别住一间。乡间客栈比不上城里,粗茶淡水倒也十分素气。尤其让韩啸月喜欢的,是这乡间难得的安静。躺在硬板床上,周遭最大的噪音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鸡犬之声。
四人安顿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客栈门外响起敲门声。“来啦”客栈掌柜赶忙迎了出来。这掌柜身材瘦小,眼窝深陷,黑天不细看好似一副骷髅。他既是这里的掌柜,又是这里的跑堂,整个客栈只是他一人在打理。韩啸月依稀可以听见,敲门之人十分无理。掌柜刚将门打开,便大喝道:“磨磨蹭蹭干什么”说着话,三名大汉破门而入。掌柜只好笑脸相迎道:“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三名大汉着上身,下巴处结着一条小辫,显是三个党项族人。这三人手持一人高的钢刀,为首者喝道:“你这鸟客栈,不是住店还是来干嘛”说着,推开掌柜自顾进来道,“给我们三人准备三个房间,要最好的那种”说着,从腰间盘出些碎银子丢到掌柜手中,“给我们拿三坛子江南好酒,快去快去”掌柜收下钱,将三人各自领入房间,便退下去取酒了。
韩啸月本未在意这三名大汉,但此三人说话旁若无人,言谈之中尽是风月和女人,着实扰得他难以入睡。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李景贤在地上铺了一层厚草席。见韩啸月翻来覆去无法安睡,便起身道:“韩大哥,是不是那三人说话搅了你的睡眠”韩啸月听罢道:“景贤,咱们刚到此地,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李景贤点头称是道。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三名大汉的谈笑声却有增无减。李景贤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韩大哥,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了”说着,便要冲出房门。韩啸月赶忙起身拦住道:“景贤,冷静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别惹了不该惹的人,咱们可讨不到便宜”李景贤停下回头道:“你我现在都学会了那三卷剑华本纪,还怕他们不成”韩啸月道:“正因如此我们才不好出手,若被他们认出岂不更麻烦”
正在此时,另一边的司徒生已然忍无可忍。只听他摔门而出,径直走到三大汉的房间门前。韩啸月和李景贤赶忙凑到窗前,打开一条缝看去。只见他双手执扇背在身后,上前咳嗽了一声,三大汉的声音戛然停止。片刻后,一名大汉推开房门,上下打量着司徒生道:“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gu903();见大汉说话倒算客气,司徒生便笑道:“小弟有件小事想问问看,不知道三位大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旁边另一大汉道:“这小兄弟真有意思,是来问时辰的”司徒生点头道:“是啊。看三位聊天聊得火热,不觉现在竟是夜深啊”说着,看看天上的皓月繁星继续道,“不知道是我记错了日头,还是三位忘却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