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突然道:“哎,嫣儿。这一天一夜没见到景贤了,现在他在哪儿”
龙嫣心中一惊,不知韩啸月如何突然想起了他。只知李景贤上了巨山,却不知为何一夜未归,自己也有些担心。眼下韩啸月问了起来,龙嫣赶忙想了个借口,慌忙道:“啊那个景贤,他去城里置办我们婚事所需器物。昨夜乏累先睡了,今天一大早就又出去了”
“置办器物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也不说来看看我”说着,韩啸月不禁面露失望之情。龙嫣想了片刻道:“景贤他是想让咱们婚礼更隆重一些嘛,啸月哥哥不要怪罪他了”韩啸月点点头道:“我不是怪罪他,我是担心他。他毕竟刚遭暗算,也是有小恙在身。每日如此劳累,只怕他再累出个好歹。”说着,示意龙嫣将他扶到床边。待他在床边坐下后,轻抚龙嫣双手道:“嫣儿,今天晚上景贤回来了,无论多晚也要让他来我这里见上一面,好吗”龙嫣听罢,点点头,心中暗想道:“啸月哥哥,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个李景贤过来呢”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再听三声敲门声。龙嫣望向门口道:“谁啊”门外人道:“嫣儿,老衲明镜。”龙嫣听罢,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明镜迈步进来,双手合十道:“韩施主,今日感觉身体可还好”
韩啸月点点头道:“谢明镜大师关心,今日感觉比昨日好了很多。”明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木匣放在桌上。“此为何物”龙嫣看着木匣问道。明镜面露喜色道:“嫣儿,这就是巨山檀啊”龙嫣听罢,欣喜不已,伸手拿起木匣在手中把玩:“真的是巨山檀没想到,明吉大师居然办到啦”韩啸月被说得不知是何情况,看看二人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巨山檀”
明镜笑着点头道:“韩施主,这巨山檀可是稀缺草药,对于治愈你身上的内伤十分起效。具体情况,将来老衲慢慢跟你解释。”说着,看了看龙嫣道:“嫣儿,不知是否方便,我们借一步说话。”龙嫣听罢,心思还在那巨山檀上,并未觉出异样,点头笑道:“好啊”说着,满面红光看着韩啸月道,“啸月哥哥,我跟大师说些话,你且安坐”说着,与明镜走出房间。
韩啸月满心疑虑,支撑着身体想要跟出去,却感到双腿始终用不上力。“明镜大师一回来便说些我听不懂话,嫣儿似乎也有意要瞒着我什么。”想着,韩啸月看了一眼桌上的巨山檀,“嫣儿见了这巨山檀如此兴奋,难道是一件稀世珍宝他二人到底有何话,还需背着我讲”想到这里,韩啸月向桌边凑了凑,右手扶着桌角,用力站起。仅这一个动作,便觉得自己犹如攀爬了一座小山峰。接着,他慢慢向门口挪动,想要凑得近一些,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二人走出屋后前行一段站定,明镜轻咳一声道:“嫣儿,今日我与明吉、明德两位大师前去求药,一切顺利。只是”说着,看了一眼韩啸月所在的屋门,见并无异常,便继续道,“只是,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龙嫣听罢,收起脸上的笑容,压低声音问道:“什么坏消息”
明镜叹口气道:“韩施主的好友李施主,他同样去到药师庄求药。不巧,那药师庄庄主罗胜南身患久疾失心疯,昨夜捉住了他。不仅施了剧毒,还将他丢入深不见底的地道之中,恐怕凶多吉少啊”龙嫣听罢,倒吸了一口冷气,警觉地看了看屋内。韩啸月虽离他们不近,但此刻正值僧人诵经完毕正在进餐,寺内一片寂静。李景贤“凶多吉少”的话字字句句十分清晰。韩啸月只觉脑中一片眩晕,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龙嫣见屋内仿佛并没有动静,便继续道:“此事万万不能让啸月哥哥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明镜点点头道:“不错,老衲明白。”龙嫣叹口气道:“方才,啸月哥哥还问起李景贤的下落,可见他们兄弟情深。这下,我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讲了”
明镜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和方丈业已为他做了超度法事,来生定能有个好的去处。”说着继续道,“对了,我们走时,正赶上有三个欲图谋不轨之人在药师庄门前闹事。原本我们惦记着回来为韩施主疗伤,但毕竟那罗庄主无偿将巨山檀相赠,方丈着实害怕那三人会对他有所不利,便与明德大师返了回去。”
“歹人什么歹人”龙嫣追问道。明镜继续道:“那三人我只认得其中两人。一位是清水门的灵源泉师,另一位则是万妖谷的大弟子司徒生。”龙嫣惊得张开大嘴道:“居然是他们原来他们与伐蜀归来的宋军又走到了一起”
“说到宋军,确是有两位看似朝廷之人。一位号称公主殿下,另一位看衣着,似乎也是大将。”龙嫣听得明白,点头道:“大师,那个公主确是大宋公主殿下,亦是我的好友。原来,他也是为了韩啸月而去求药啊”
“不错,他们二人确实也是”说着,明镜突然想起道,“不好,司徒生他们正是冲着那个大帅和公主而去,据说是要寻个仇”龙嫣听罢,思索着自语道:“寻仇他们本是一路人,难不成起了内讧”说着,不禁有些焦急道:“明镜大师,那个公主殿下不仅是我的好友,更是啸月哥哥的挚友,她可万万不能有任何事啊”明镜点点头,赶忙安抚道:“嫣儿,你不要激动。如今巨山檀已找到,你且在此照顾韩施主,老衲再去药师庄走一趟。有我们在,想来也是万无一失的”
突然,韩啸月用力推门,一下子冲了出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啸月哥哥”龙嫣见状赶忙冲上来扶起,明镜也快步走到他身前道:“韩施主,你这是”韩啸月大口喘着粗气道:“景贤景贤真的没有活的可能了吗”明镜见已然无法瞒住,便点点头道:“虽然老衲知道实情相告只会徒增伤悲,但老衲也不忍心看到你一直蒙在鼓中。药师庄地道易进不易出,且地道深达近百丈,一旦掉落,非死即伤。何况李施主坠落之前,那庄主在他身上施了毒,此刻定然已毒发身亡”
韩啸月双眼直盯地面,听罢点点头道:“明白了,是那个什么庄主杀了他,对吗”明镜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韩施主何必呢桌上的巨山檀是那罗庄主所赠,也算是他的一份歉意。诚如老衲所言,那庄主确是身患失心疯久疾”未等他说完,韩啸月抬起头直盯着明镜道:“一条人命,岂能用一味草药就能相抵我宁愿放着内伤不治,也必须找他理论一番”
“啸月哥哥,你内伤还未痊愈,去了也是添麻烦啊”龙嫣说着,紧紧拉着他道。韩啸月转脸看她道:“嫣儿,你知道我与景贤情同手足。这一路,若非他的保护,我根本无法到达这里”说着,不禁抽泣道,“我已经没有了父亲,如今又没有了兄弟”
“啸月哥哥,你还有我啊”龙嫣一把将他揽入怀中道,“景贤是为你而死,你若此刻去为他报仇,稍有差池,他可就白白牺牲了”韩啸月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若不去报仇,那他才叫白白牺牲了杀弟仇人给我送来了疗伤的药,我又有何面目拿它换得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