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侯爷把她送回去吧。”
孟婉见贺云昭果然没有生气的样子,靠近了她道:“嫂子英明。”随即在她耳边小声道:“去岁过年的时候,我姑姑都说了,魏宝妍和她姐姐相去甚远,侯府夫人的位置便是一直空着,也不会让她来当。而且她坏了我的名声,姑姑更加不喜欢她。”
眉头一皱,贺云昭问道:“如何坏了你的名声是不是这事影响了你的亲事”
孟婉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不过也只是一些不要紧的闲言碎语,毕竟我和表哥并未越矩,侯府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底下的人说了一阵便消停了,没什么大碍。我的亲事是我自己的缘故,与别人没有干系。”
贺云昭见孟婉心事重重的,便关心道:“是不是你父母给你说的亲事,你不满意婉姐儿,不是我想催促你,只是你总在侯府里逃避着不是个办法,现在年都过了,你父母总要捉你回家了吧”
孟婉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不怎么想嫁人,大不了大不了做姑子去”
贺云昭轻笑道:“做姑子很苦的。”
孟婉扯扯嘴角没再说话了。
贺云昭嘱咐了她两句,让她有事就去栖凤堂,然后便回了院子,和哥俩一起在次间里等曹宗渭回来。
等待的时候,贺云昭倒是淡定的很,拿了笸箩出来,镇定地给曹宗渭绣鞋子上的花纹。反倒是哥俩有点紧张。
贺云昭偶尔绣花,偶尔抬头,笑望他们两人道:“都紧张兮兮的做什么怕你们祖母生气”
是啊,万一夫人一来,就被人说不孝顺,那多不好。
曹正允似乎担心的有点多了,他绷紧神经问贺云昭:“娘,您不会离开伯府吧”他害怕夫人能从伯府到侯府,会不会也从侯府回贺家。
贺云昭噗嗤笑了,道:“小傻瓜,除非你爹要休我,不然我哪儿也不去。”这里有她爱的一个男人和两个男孩,是她后半生的归宿了。
曹正允这就放心了,天崩地裂父亲也不会休了母亲的。
贺云昭瞧着时辰到了,便了传饭。厨房的丫鬟婆子才抬着食屉来,曹宗渭便回来了。
等饭菜都上了,一家子入了座,曹宗渭没急着动筷子,而是看向那两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道:“你俩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曹正麾道:“爹,祖母怎么说”
曹宗渭拿起两双筷子,递了一双给贺云昭,道:“老夫人都没见魏宝妍,只派人出来传话,让我自行处理。方才我已经把人赶回了青竹院,让人套马把她送回魏家了。”
听到这话,哥俩才愉快地拿起筷子。
屋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能看见的只有一家四口偶尔撞上视线之后,挂在脸上的笑容。
吃完了饭,兄弟二人向父母亲告了辞便回了前院。
入夜之前,从前院送来了一封信,是小昌亲自送进来的。曹宗渭看了信,夫妻二人便携手去了书房。
曹宗渭把信件给了贺云昭看,上面写的是户部浙江郎中惩罚结果,还有京都户部专管贮存胖袄、战靴、军士裘帽子的乙字库大使、副使两人也未能幸免。
贺云昭看着这三个人的名字,深凝眉头道:“我记得户部浙江郎中两年后被革职的时候,被人查出来升任的时候并未上报给皇上,这是不是意味着吏部有人在滥用权力”
曹宗渭眸子一亮,私自升降官员这种事,肯定不止一件,若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不知道能摸到多少人的头上呢,他笑道:“吏部尚书裴大人已经与贺家结了亲,我听贺大人说,裴大人最近和袁大人走的很近。升降官员的事,裴大人肯定是不知情的,待我明日把这事告诉了袁阁老,再传信给裴大人,里应外合,肯定能把太子的人揪出来。”
贺云昭松了眉头道:“切莫打草惊蛇,至少要等信的户部浙江郎中入职了才能作数。”
曹宗渭烧了信,盯着红烛的火苗,笑道:“你放心,袁阁老办事很稳妥。这也亏得夫人的梦,现在能提前两年查出来这事的话,必然能加快步伐。”
贺云昭却不这么乐观,她道:“兴许程怀仁也梦见了,说不定他们会把户部浙江郎中换下来,或是呈报吏部,让他名正言顺。”
曹宗渭同她分析道:“既然是要瞒着皇上升降的官员,必是有不可告人之处,要么是哪个官员的亲戚,要么就是收受过贿赂。不论浙江的位置谁去补,其余被瞒下来的官职,总能查到一个两个。”
朝廷的事,贺云昭也不擅长,不过她还是相信邪不胜正。
虽然眼下形势大好,曹宗渭还是隐隐担忧道:“程怀仁这会子并不知道你也有这异能,咱们若是屡屡得手,难免引起他的怀疑。以后朝廷的事夫人还是尽量不要告诉我了,或者我知道了让旁信任的人去传信,武定侯府不露面,这样程怀仁就疑心不到你身上。”
贺云昭道:“我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告诉你,否则若是叫程怀仁抢了先机,我心有不甘。”
曹宗渭搂着她道:“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夫人。”
贺云昭不能暴露,那他便给人来个障眼法。
、第九十九章
曹宗渭这边得了贺云昭的消息,程怀仁那边也继续做起了梦。
程怀仁梦中的画面总是闪的很快,有时候快到他都记不清里面的部分内容和细节,就是因为这样,他到现在都没想起来梦里的那个“云昭”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他只记得她一直就住在远山院,与他从恩爱到疏远。
自记起梦中旧事之后,程怀仁一直在派人寻找寻找名叫“云昭”的姑娘,他猜想前世伯府式微,最多能娶到一二品官员家里的庶出姑娘,打听的也都是庶出的姑娘,又因与贺家并无往来,贺云溪病了大半年,还改了名字,所以并未找到她头上。
中午睡了一时半刻,程怀仁又从丰富的梦境中醒来,他的脑袋还是会疼,心口也会痛,似乎是一种执念,让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姑娘
程怀仁和平乐的关系愈发紧张了,现在两人见面几乎从不说话,夜里虽然睡在一个房里,却分床而睡。
平乐受不了枕边人这般冷淡,常常会去撩拨他,程怀仁是真的厌恶平乐,而且心里还有梦中的仙姑,遂并未回应妻子,有时候被她闹的烦了,便去书房睡觉。
二人关系僵硬的有好几天了,平乐因小厮的事老实了一段日子,但又寂寞难耐,心虚渐渐消散后,胆子又大了起来,她便准备回娘家一堂。
程怀仁知道以后,打算和平乐一起去太子府。
平乐不好把程怀仁撇下,夫妻二人便一起乘车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