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病秧子?老爷子找他做什么,总不会是看上了吧?”
“不可能,我听说他八字太凶,把自己老娘给克死了,现在又轮到他爹了。这种人,老爷子不会想跟他扯上因果。”
“……”
周猝是踩着众人的议论上楼的。
管家把他送到书房门口,“进去吧,老爷在等你。”
屋子里的老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见周猝进来,抬起头,当即就给震住了。
“你就是周猝?周旭峰那个小儿子?”
“是我。”
老爷子竭力敛住眼里激动的光芒,语气平平,“你就跟周丞一样,喊我声爷爷就行。”
“是,爷爷。”周猝的态度不咸不淡,正中老爷子下怀,什么人心怀丑恶,什么人胸怀坦荡,只一眼,他就能看出来。
那天从医院回来,他就派人调查了周父,当天下午就把道远抓了回来,从他口中得知周猝背后有高人后,他就一直想见见这小子,最好是能会一会他背后的人。
没想到这一见,竟是意外之喜。
这孩子光看面相就知道是个福泽深厚,运势通达的人,更遑论他身上那股就是修道之人都罕有的灵气。
这一刻,周鹤年完全忘记了楼下还等候海选的歪瓜裂枣们,心里有个想法急于求证。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
周猝没打算隐瞒,这是他的筹码,“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周鹤年刻意严肃的脸,再绷不住,终于露出狂喜,“真是老天助我周家,照这样,咱们周家还能再昌盛一个甲子!好好好,真是好啊!”
他激动地走来走去,笑得一脸褶皱,本就红润的脸涨得通红,饶是周猝这样面冷心冷的人,都在担心他会不会犯高血压。
老爷子高涨的情绪半刻钟以后才得到缓解,紧盯着周猝的脸说:“我想收你当关门弟子,你答应不答应?”
周猝没有立刻回答,只说:“我有个条件。”
周鹤年打量着他,觉得有趣,看来这掌权人的位置,对小子诱惑并不大。少见,稀罕。
他颔首,“你说。”
“帮我救他的命。”
“谁?”
“我……”周猝突然有点紧张,顿了下说:“我男朋友。”
方灼在上次抓了男人的手,没感应后,就一直派人打听,最近几天是否有重伤或重病,离死不远的男性。
可惜没有,只有这个小奴隶。
所以他把大希望都放在这人身上了,结果他妈竟然不是?!
不,不对,系统的回答是:无法判定。
这是一个开放式的答案,小奴隶依旧是嫌疑人。
方灼烦躁的抓扯头发,“那上个世界确认目标的方法,这个世界还有效吗?”
【当然,派送员和主角只要肢体接触,就一定会有特殊感应。】
方灼松口气,心累的揉了揉眉心,下意识想躺下放空发呆,突然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扭头看过去,视线正好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冷寂、桀骜、幽深,一看就不是善类。
经过上一个世界,方灼对危险的敏感度已经很高。
按耐住没来由的心虚,伸手推了把男人的脑袋,“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男人抿着唇,不说话。
方灼不敢和他对视,别开眼转移话题,缓和气氛,“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还是不说话。
“不说算了。”方灼眼珠子转了一圈,灵光一闪,“那我叫你蛋蛋好了。”
男人下面那两坨给他的印象很深,而且这个名字真的很可爱啊。
“蛋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方灼示完好,又面露凶相,“但如果有人问你今晚的事,你要告诉他们,我把你干得很爽。”
说完担心男人不配合,又威胁说:“否则我就杀了你。”
死人脸终于有了反应,嘴唇微动,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方灼听出了嘲讽的意思,“找抽呢你。”
“你可以试试。”男人的声音波澜不惊,有些沙哑。
好听,绝对有做声优的潜质,方灼咂咂嘴,还没回过味来,就见被绑得好好的人,竟挣开束缚坐起来。
他第一时间去拔靴子里的防身匕首,刚摸到刀柄,手腕一痛,匕首被男人截过去,抵在了他脖子上。
方灼想到那两个被砸出脑浆的可怜虫,小心脏吓得要爆了,口头却很冷静,“外头可都是我的人,你把我弄死了,你也走不出去。”
男人眼底泛起冷光,把刀往下一按,鲜红的血从伤口溢出,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显得那一块皮肤异常艳丽。
方灼的淡定装不下去了,浑身僵硬,脸色苍白,“蛋……不,同志你别冲动,我们可以和平谈判。”
男人因为那个字额角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半阖着眼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你的身份情况说一下。”
说话间指腹嗜血地划过刀口,像极了拷问特务分子的冷血军官。
方灼打了个激灵,老实报告:“身高182,体重70公斤,天蝎座,口味偏辣……”
陡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对方好像不爱听这个呢。
方灼抿了下嘴,挑他爱听的说,“目前整个西街都是我的地盘,手底下就二百多号人,还算忠心,存款没有,武器装备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