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亲娘快将我放下来啊”
随着一声墨无双的尖叫,武蝶衣这才终于如一朵白莲般落在地上,而另一侧的身子瘫倒只觉得仿佛要散了架。
当然,此时墨无双的心底也对武蝶衣有了新的认识,恐怕单以她的轻功水平除早年少卿之外,真无人能够与她相提并论了
“哟喊得这么有生气,看来比老朽想的情况要好不少。”
很意外这次九千岁并未如早先一般蹲在棋盘前睡觉,相反却异于平常的化作了老翁的模样朝自己笑来。
“我才刚醒,犯不上再被煮一遍吧”
“煮上一次给你泡药汤,老朽的锅都漏了,想再泡怕是等订好的药罐送来才行。”
“那现在把我捉过来做什么啊”
墨无双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待余光瞥见武蝶衣丢来一根树枝,却没由来的头皮发紧。
因为这个场景实在太熟悉了
“来跟老朽练两手”
谁知道外面的天已经是几月了,为何才刚过去没多久便瞧见头顶的天空竟然坠落了雪花。
呵呵,对了自从李淳风和武媚将那九龙阁的阎老八带到自己眼前,撤去了面具竟然是那八荒浮屠之后,自己便被锁在此处了。
在他们压着自己师傅来到此处,当着自己的面前割断了他的气息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便忘记了所有的日子,一时间他竟然有种回到当年在牢狱中的绝望感。
还在耳旁徘徊着师傅的话,这让他久久无法忘却。
“洒家不恨,自从那一日加入九龙阁内的时候,便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会迎来这个恶报,所以死得理所应当”
什么是理所当然,人若是能够尽忠能叫理所当然,若是能为兄弟情义而死那叫做理所当然,若是为心爱人复仇死去可叫理所当然。
而他八荒浮屠不过是个已经退隐江湖的老头子,一个连落魄寺院都经营不好的酒肉和尚,一个早年令人闻风丧胆的破戒僧,死的如此轻松他凭什么说自己已经理所当然
李元芳心里恨,可是他又不清楚究竟应该恨谁。
恨那身在高座的武媚若是堂堂的八荒浮屠一辈子甘于隐姓埋名,怕是八竿子都碰不到她的刀刃上。
恨那舍弃了同伴的袁天罡可当时他也有难言之隐,甚至也试图救下过自己的师傅,但终究还是命比情义重要。
恨那忽然冒出来的老龟和孙大圣因为他们的出手才将师傅留在城内受了重伤,可他们实则前来的目的却是为了救下自己也想救得人
说到底也许真正应该恨的人是自己吧
仰起头来感受着落雪坠在凌乱的发丝间,他的双目却被血色弥漫,嘶吼着想要扯断束缚自己的锁链,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发出阵阵哀嚎。
却哪料石洞大门处传来解锁的声响,随一道红衣身影不断拜谢护卫将自己放进来,这才熄了李元芳心头的火焰,而双目的癫狂颜色也渐渐变得清明。
“你又过来做什么,何不如随那些人拜了新的寺卿去,来此被人得知反倒会受了牵连。”
“你李元芳是真傻还是假傻,至于哪里才是我香菱该驻足的地方,又何须你来多言。”
说着打开准备好的餐盒,端出两盘饭菜在一侧的横石上,夹来一筷饭菜便踮着脚尖递在了李元芳的嘴唇边。
“乖张口,小孩子都比你听话的多。”
“你为何要冒着危险来到此处,而原因竟然只是送一盒饭菜”
“唉想知道答案,那便弄清楚你为何会为了墨无双而放弃了自己的性命吧”
第九章救星
“呔老贼吃我一剑”
“轻点轻点胳膊要断”
“哈哈,你中计了,且见我风卷残诶呦要死要死九千岁饶命啊”
白鹭略过隐在皑皑白雪下的万妖谷顶,随着遥遥夕阳逐渐消失,火红色的云彩将夜幕从遥远的山脊线后拉出来,如此林内各处萤火燃起,映出墨无双那一副颓废的模样,半跪在地上看着原地未动的九千岁。
她想不通,自己现在好歹已经恢复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实力,为何利用逆锋刀的招式碰不到那老龟半丝衣角,甚至常常被擒在眼前,而他在此期间半丝妖力都未使用
“你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呵呵,哪里不过是你的基础实在不稳固而已。”
“别瞎说啊这逆锋刀我好歹练了十余年,你说我对这套刀法的基础不稳固”
“告诉你,想当初我还利用逆锋刀的基础演变出了自己的招式呢”
“哦那交给老朽看看”
“嘿嘿,睁大眼睛看吧,一瞬间咱便削断你的手杖”
“要死要死九千岁饶命啊”
一侧观战的武蝶衣实在看的心痛,再见墨无双被九千岁擒在地上,无奈只得掩住面庞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叹息。
“丫头,你可知晓绝顶之上是什么本领吗”
“超凡入圣,万法归一,还有还有传说”
“超凡入圣在于练气凝髓,将凡人躯壳重塑以达到更强的韧性与血气,如此才能增强一个武者的内力容纳和精纯。”
“而万法归一指的是将基本的招式与运功手段杂糅成真正的本领,绝非见识浅薄者能够达到的境界,而它的重要性甚至远在内力等级与纯度之上,甚至常以境界来形容如此进境。”
九千岁说着可算是松开了墨无双,而此刻余光中再瞧见武蝶衣在一旁认真听着,便回身坐到了石桌旁朝着一侧端茶小妖招了招手。
“你自幼只会这逆锋刀也不怪你,毕竟不到那个瓶颈的时候,一般人也不会考虑到武学的充实程度。”
“而如今你丧失了内力而言,相反却是最好重新磨练本领的时候,故而老朽方才与圣女商量了测一测你的深浅,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