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自打先帝废了当年太子李承乾以及李泰,传位于秩奴后便一直不敢登顶朝政,如今维持江山社稷哪一项不是本宫的辛勤汗水。”
“凭什么要拱手让于李家封号,许万千老臣戳着本宫脊梁骨说盗国的名声”
说罢这便由上官婉儿扶起身子坐正于案前,望着奏章中所述战场的情况,武媚的眉梢露出一抹狠色。
“是时候让那些人看看本宫的手段了,不然这一辈子也只不过是给史官落下话柄而已。”
“婉儿,立即传唤兵部侍郎遣将死守高邮,断不能让那徐敬业再扩入大唐领土一步,若是阻拦失败便叫他提头来见”
上官婉儿闻言点头应了一声诺,可眼下还不等离开大明宫的后殿,却哪知地面忽地一阵战粟引得身子晃了晃,赶紧扶住堂柱,透过窗纸正瞧见了大理寺方向的异变
发生什么了难不成是地震
此刻武媚同样惊异,扶起身子缓步来到窗口正见一条火龙直冲云霄,在夜色中化作一场漫天火雨落在了整座长安城各处
“天后当心此刻大理寺方向正有临近万法归一境的高手与寺卿厉云霆争斗,余威极有可能会波及到大明宫,所以千万莫要离开了李天师所保护的范围”
门外传来禁军头领的劝告,武媚听见回首皱了皱眉应道:“派人迅速死守长安城,另外方才坠火点也赶紧加派人手灭火”
话落,又是感到地面一阵战粟,甚至能够感受到大明宫的屋梁处传来嘎吱作响,上官婉儿听到赶紧过来搀扶天后,随即推开房门与众人逃出宫殿。
直到这时众人携同武媚逃至大明宫外,也终于全部目睹了犹如群星坠落的火雨全貌,与漫天滚滚浓烟交织下的哭喊与凄厉的惨叫
“哈哈哈好一个一剑霜寒十九州的厉云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难再找到你这样的对手了”
烟尘滚滚的夜空下,一名身着麻衣头戴斗笠的老者正脚踏在大理寺山门匾额处朝着内院叫嚣,而此刻院中近百名捕快严阵以待的持兵拦成一道防线,却在滚滚烟尘中如螳臂挡车一般渺小,直至白衣的寺卿走出阁楼怒目喝退众人,如此方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毕竟刚才这怪人一招通天本事谁都看见了,在堪堪砸到大理寺土地上的时候,是寺卿大人出手将此招引入了夜空中才使得伤亡降到最小
可见寺卿的本事不愧是与大明宫中那一位天师等同的存在,想必即便是面对如此等级的敌人,他也能轻易将战局扭转才是。
依赖与信仰是盲目的,所有大理寺捕快退至那个熟悉的背影后仍旧能够僵持不动,就是因为他们坚信这个背影拥有着背负起一切的力量。
但实际上寺卿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谁都不清楚,只待他凌空虚踏一掌掀起惊涛罡气席卷大片火场,后者闪躲开也随之张嘴笑出了声。
“怎么不按照规矩先问问老夫为什么要袭击大理寺吗”
“问了又如何,敢踩在我大理寺的山门上,那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众人第一次看到平日和蔼的寺卿如此大火气,只待又是凌空几掌吹散了焚灼四处的火焰,这才正面盯着来人方向,浑身鼓荡的白袍内似有万兽之音咆哮,仿佛想要将眼前这个目无法纪的敌人吞下
“不死不休真的要打起来恐怕余波都足以让此地所有的人陪葬吧,打诳语谁都会,你一个大理寺卿实在有些自大了。”
说罢老者身上也升腾起漆黑色的内力,其中传来百鬼的嘶嚎与寺卿方向遥遥呼应,而后这便摘下斗笠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样并勾了勾手指。
“来吧,自打从扶桑前来,这一战老夫已经期待很久了,寺卿大人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香菱姑娘现在有人来大理寺找麻烦,狄公子等人在逃离此地时唤我等将您也带过去”
一队捕快慌忙冲进了饭堂,正瞧见香菱也驻足于窗口观战,而后刚忙道出自己此行目的,这才引领着香菱前往安全的地方撤去。
可谁想行至半路,香菱四下探寻的目光忽然一定,急行两步朝着一个身影招手并高声喊出“莽子快过来”的话语,而那小子竟然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朝着大理寺的侧门走去。
“赶紧先带着香菱姑娘去后庭避难,莽子那里有我们几个兄弟扛回来”
说罢,几个捕快气势汹汹的跑到莽子身前,却被此时犹如行尸走肉的莽子吓了一跳,还不等伸手将这臭小子扛在肩头跑回去,他倒是不由分说的先动了手,一套极为熟练的掌刀便将为首的捕快狠狠砸倒在地上
“不对这臭小子有点不对劲大家赶紧一起按住他”
刚摔在地上感觉浑身骨头快散架的捕快急忙翻身起来,面色凝重的朝着身后追来的几人喝道,却不料此刻却有八名身着金丝铠甲的壮汉出现在院内将众人包围起来,看其他同僚的目光正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中。
“你们不是倭国遣唐使的护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离开过”
第六十九章邪术
昏暗的房间,摇摆的青烛,一名身着暗褐色和服的女子正跪在乌木案台前面,借九盏尸油灯的光理着一根土黄色的绳结。
而一旁由锦布上盛着柄破旧的匕,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若是莽子在此定然能够认出此物正是那日耗子叔刺入自己腹中的凶器,想来是耗子投奔来的时候将此物一并交给了西胁美智子。
恍惚中九盏尸灯晃过,血迹在西胁美智子特殊的手法中沁透了承载的锦帛,而后伸手摘下一朵血菊同焚于灯内便将血迹彻底吸收,如此才装入了一个提前制好的草人腹中,并深深的印上了血红色的唇印。
“乖,马上你就会老老实实的走到人家面前了”
话刚说出口,只瞧她指尖赫然出现五枚金针刺入草人的四肢与头颅内,牵出五根丝绳拧成一根,在胸口结出几道特别的法印便听一句“起”。
眼前平放在案台上的草人果真如她所言直挺挺的站立起来
gu903();并且指尖牵出的草人动作竟与此刻大理寺中莽子诡异的模样一般无二,缓缓走出被屈湛密封的房间,步履稳健的朝着寺外静候车马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