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以为咱们是朋友,难道我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堪,连一个男孩也不放过
土小子指着我在黑板上画的火铳的粗略设计画,好奇地问:“老师,这个到底是什么”
我得意地嘿嘿一笑:“这玩意,叫铳因为是用灵石代替火药,所以我称它为灵铳我们奇异法宝研究室要研发的东西,就是它了”
土小子一脸仰慕地望着我,柳生则是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么快就你们的研究室了。”
接下来就是两个疯狂科学家的时间,我开始凭着印象和想象,完整地画出铳的计划图。土小子在一旁学习和跟我探讨、修改,他还跑东跑西准备材料。柳生见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向我们打声招呼后,就一个人回去了鸿雪峰。
忙忙碌碌到了深夜仍然点灯夜战,我才把半数的炼制零件用的石模刻出来。土小子刚替我搞完研究室的卫生,将被枕铺在两张合并起来的长桌,细心地抚平。然后她往窗外看了下月色后,回头对我道:“老师,我要回去了。”
我的眼睛仍然盯着石模在专心地刻着,随口回了一句:“好啊,如果你要是想留下来的话,也可以跟我一起睡。”
虽然我不是基,但是感觉上并不介意和他睡。
“啊不行不行,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见”
他戴上黑斗篷的兜帽,拎上一包东西,就匆匆忙忙从研究室跑掉。
这家伙就算逗一下也会害羞,他是因为整天一个人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产生的交流障碍还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从石模抬起头望向他背影消失的门口,想了想,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没有管太多地继续低下头刻石模。
说起来,我特别喜欢做这种手工类和研究类的事情,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晚才发现自己的兴趣。来到这个世界,一直觉得除了修炼成为一名剑仙外别无选择,但是明明有那么多有趣的、真正符合我的性格和爱好、值得我不倦地投入其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现。
现在才感觉到时间的迫切,而我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原本我是打算像条咸鱼那样,碌碌无为地度过这大半年的时间,然后悄悄离世。但是现在的话,我想留下一些我的作品和成就,传授灵铳的制作方法,留下几把由我制作出来的灵统,把我的名字刻上去,那么将来使用那把灵铳的人肯定会好奇制作这把武器的人是谁。
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灵铳的先祖,就算死掉了,也留下了一点特别的东西。像我这样的废柴也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价值,找到了寄托和成就感。
把石模都刻好后,我又给自己刻了个面具戴上,毕竟没可能一直贴着这屎绿色的药贴经常在外面逛。
如今身体不如前,酒池的药效逐渐消退,实在犯困得不行,就捧了杯热茶走到走廊的栏杆坐下。白天特别热闹的聚龙阁,到了晚上就变得寂静得很。整个围楼似乎只剩下这间研究室的灯还亮着,而正阳峰也没几处光源。
坐走廊的栏杆往天上望了望,满天的星星,看那月亮所在的位置,现在应该是丑时,也就是下半夜。雀见长老大概已经泡完酒池了,我不敢在亥时的时候过去,生怕被她捉住痛打一顿。不过我丑时再去的话,应该不会遇见吧。以我现在的身体,不泡酒池的话很快又会变成病殃殃,就算要冒险也还是再去泡一泡比较好,而且我还得把雀见长老的衣服还给她。
虽然有把雀见长老的原味外衣内衣藏起来的想法但是这么禽兽的事情,不是我的风格。
清玄道宗篇二第二百一十四章弟子想偷看老师的脸
趁着夜色无人,我抱着雀见长老的衣服,驾驭着水剑飞去妙音峰,现在的身体暂时恢复到可以御剑飞行的水平。
凉风崖在妙音峰后山,这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出现在那里,我悄悄飞到凉风崖后落下,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窟里面。
里面的温度越来越热,等我借着灵光走到酒池前,果然没有撞见雀见长老,她总不可能为了我这个废柴彻底守在这里埋伏我,那样的话也太看得起我了。
心中正窃喜之时,突然发现酒池旁边就放着什么东西,走进一看,竟然是我的衣服
我将雀见长老的衣服放下,又将自己的衣服捧起,衣服没有被她弄坏,只是恶作剧地被画了两个球球,还有中间画了一根蘑菇状的长条状物体至于有没有弄点无色无味的毒药上去,让我一穿上去就一命呜呼的,那就应该不可能做得如此绝情,雀见长老不是那种毒心肠的人。
从衣服中掉落小葫芦和一张纸,我先赶忙将珍贵的小葫芦捡起来,检查了一番有没有损失,还好里面的东西还在。又好奇地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娟秀的字体,是雀见长老留给我的威胁说话:敢将昨晚的事说出去就杀了你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那么丢脸的事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
虽然是跟柳生说了不过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外传的,所以不要杀了我啊。
拿回自己的东西后,又将她的衣服放到酒池旁边,我脱下衣服走进酒池里泡酒,身心又重归安宁。
眼前又一艘船翻侧,缓缓地沉进江底。
重重叠叠的惨叫声,落到水里的士兵被汹涌的江水淹没,听不见到底有多少人遇难。
然而我伸不出手拯救他们,连动一下手指头也做不到,可能因为就是我这个屠夫害死他们,既然是杀人者,怎么还有资格救人
数量众多的苍桐军船四面八方将我包围,我站着不动闭上眼睛受死。
温湿的空气吹在我的脸上,将我唤醒。
懒郁地睁开眼睛,发现土小子的黑框眼镜凑得很近。他的呼吸急促,左手的两根手指已经小心捏住了我的面具,将木头面具揭起了一点,眼睛好奇地望向我面具下的脸容。但是因为看得不清楚,他想再揭得更开一点。
而就在这时,他发现我睁开了眼睛,顿时吓得松开手,受惊地跌倒在地。
我扶了扶面具,从两张长桌并合的“床”上坐起来,望着坐在地上的土小子。
被发现后,他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见老师睡得那么睡,一点戒心都没有,就想着想着看看都老师的脸”
我才刚醒来,还有点迷糊,不过还是能够理解他这意图。
“哈啊没什么,不用道歉,换作是我也会很好奇,早就把那人的面具掀了。”
土小子听我没有呵斥他,有点开心和期许地站起来问:“那老师,可以让我看看吗”
“不行,揍你哦”
他又变得失望。
倒不介意让他看到我的长相,只是害怕他透过我脸上的三道疤认出我就是清玄道宗的第一败类王一。作为他的老师,我可不好意思告诉他我这个身份,他要是知道我是传闻中的废柴渣人,将我从研究室赶走那就太可悲了,还是继续隐瞒比较好。
我披上外套,从床上下来。
土小子把研究室的窗帘都拉开,让外面清早的光线照进来,研究室才不像刚才那么昏暗的样子。
他把拿来的篮子放到杂乱的研究桌上,殷勤地对我说:“早饭已经带来了,是食堂的包子,还有豆浆。”
gu903();“哦,又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