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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一道黑色影子掠空。

王嫔的身躯倏然僵滞,然后回头看着善宁大师,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竟然”话没说完,栽倒在地,背上涌出咕咕鲜血。

褚才人吓得惊声尖叫。

一众带发修行的女人更是花容失色,怎么都没想到,善宁大师说杀就杀了。

那可是王嫔,出自琅琊王氏啊

善宁低首宣了声佛号,旋即说了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面容安静慈祥,却如佛门魔神。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手镇住,背景强大如褚才人,也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王嫔的尸体默默流泪,直接给吓傻了。

有人匆匆而来。

却是清平带着几位带发修行的宫中女人赶到,看见院子里的尸首,都吓了个够呛。

善宁的目光扫过那几人。

倏然间僵滞,目光死死的盯着最末的一个女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句很熟悉似乎听说过却又记不起是谁说的话来:观星懂么,说了你估计也不懂,反正我师父啊,是个奇人,至于那个绝代佳人么,很美,其余的我不能多说,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等到时候你看见人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善宁忽然觉得想流泪,好像自己遗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然后看着那女子,倏然起杀心。

此女天资,当是那句话中的绝对佳人,然而绝代佳人多误国。

我善宁决不允许任何人祸害大唐李家的天下

不过此刻已经杀了王嫔,若再公然杀了这女子,那便有些难以善后,终究都是些门阀出身的贵人,自己再强势,也得为大唐天子着想。

善宁不说话,无人敢言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身着朝服匆匆而来,显然上朝归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赶了来,很是匆忙。

但见这人来到善宁大师身前阶下,很是正经的行礼,“不知善宁大师相召,有何事吩咐。”

这位过了天命年龄的人,一身儒雅气。

若是一般人不认识他,大概可以理解,但不认识那身朝服就说不过去了,那可是当朝尚书右仆射的袍服

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尚书右仆射、河南郡公褚遂良

所有人口瞪目呆。

尤其是褚才人,自己何尝见过叔父如此行事过,那种低调而恭谨的态度,也许叔父只有在朝堂上才会出现。

如今竟然是因为善宁大师

而且善宁大师着了个普通弟子去说,叔父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来了。

能让叔父如此低下态度的,整个盛唐能有几人

褚才人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善宁大师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仅她如此,其余女子也尽是一阵惊悚,隐然觉得善宁大师的身份恐怕不简单,能让当朝宰辅如此恭谨的,大唐找不出几个人来啊。

要知道当今天资看见褚遂良了,也会说尊称一声褚郡公。

章二百六十九当年小媚今何在

善宁点头,“辛苦褚郡公走着一遭了,也无甚大事,只是您家那侄女不甚管教,让人费心,说要请褚郡公拆了我这感业寺。”

褚遂良大惊,回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褚才人,毫无预兆的挥袖,一巴掌将她扇在地上,“放肆”

旋即笑着对善宁大师道:“侄女失德,是我管教不严之过,还请大师看在薄面上,饶过她这一次,但有不对之处,请按照规矩处罚便是。”

善宁大师点点头,“褚郡公既然如此说了,也不好拂了您面子,如此,褚才人幽禁七日,饮食依旧,若有反悔之意,可自行活动。”

褚遂良笑道:“感谢大师慈悲。”

善宁挥挥衣袖,“佛门清净地,不便久留褚郡公,请自便。”

褚遂良不以为许,立即行礼离开了感业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始至终没有再看褚才人一眼,也没看地上那个王嫔的尸首一眼,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有人都口瞪目呆。

善宁大师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当朝宰辅如此不堪,简直就像是臣子面对天子王爷一般不对,就算是王爷也不敢对褚遂良如此强势。

这可是褚遂良啊

当朝尚书右仆射,河南郡公,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啊

人皆懵逼。

走出感业寺的褚遂良回首看了一眼,傻侄女啊,非是叔父不为你做主,这主啊,实在是叔父也做不了啊,就算是长孙无忌,甚至天子亲至,也无可奈何啊。

这位感业寺善宁大师,手上很可能有连当今天子都拿她无可奈何的先皇旨意

长安朝堂那些个重臣谁不知,感业寺的善宁大师是个王爷也不能惹的人物。

贞观十七年,废太子李承乾却因为忌惮同样深得父亲宠爱且怀有谋嫡之心的胞弟李泰,在试图暗杀失败后,遂与汉王李元昌、城阳公主的驸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结,打算先下手为强起兵逼宫,结果事情败露。

那场叛乱之前,这位善宁大师出现在了先皇御书房里。

先皇和善宁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自那之后,有位王爷试图去探究感业寺善宁大师的底牌,直接被先皇罢黜贬到偏僻的地方上去了。

作为宰辅,褚遂良还知道先皇留给当今天子李治的一道圣旨,圣旨中并无多少话,仅有一句耳:“感业寺内善宁,大唐之柱,汝当敬之奉之听之,无以违背为善”

其用词,俨然这位善宁大师就是先皇自己一般。

这道圣旨有三人知晓,长孙无忌,自己还有当今天子李治。

是以褚遂良知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善宁大师。

所以啊,侄女的前途算是彻底没了,不过没关系,至少还有一条命,不见侄女身旁那具尸体么,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况且褚家有的是美貌女子,今后选几个送进宫便是。

褚遂良长叹了口气,离开了感业寺。

寺内,善宁大师看了一眼众人,“都散了,今后无比遵德守礼,若是乱了佛门清净,休怪佛法无情。”佛法慈悲,但我善宁不慈悲。

我修佛,却心怀大唐天下。

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我终究是那个李秀宁。

曾经的李秀宁,曾经的小媚。

默默守护着二哥李世民的江山,如今又要默默的看守着二哥留下来的这些女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想起了那句话:

观星懂么,说了你估计也不懂,反正我师父啊,是个奇人,至于那个绝代佳人么,很美,其余的我不能多说,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等到时候你看见人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是谁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为什么自己会有浓郁的哀伤,总觉得说这话的人是个一生也忘不去的人

善宁回到禅房,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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