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收多少税啊”部下梦呓地道。
须知税收为十分之一,这支大舰队得有多少船货,收到税的话大山岩智心里突地一动。
说归说,他们哪敢上前收税。
而唐船在继续行驶,很快就要在他们面前驶过。
诸倭人顶礼膜拜,不过一分钟过后,倭人们变得惊诧了,因为他们看到领航的巨舰正向着海峡中间偏左一处险滩驶去,而后面的船鱼贯跟进。
浅滩所处的海面广阔,当地人却都知道那里的水下有暗礁,大船很容易触礁。
之所以没作标志,是因为倭人没那么大的船,不用担心触礁。
可是看唐船这般大,存在触礁的危险。
大山岩智猛咬牙,断然下令:“起航”
“起航”部下吃惊了。
“我们去收税”大山岩智吩咐道。
“收税”部下更吃惊了。
望着那支规模宏大的舰队,部下齐现畏惧之色。
自家船是小身板,给唐船擦碰一下即时散架,他们还看到了船头令人胆寒的金属尖角,作为行船人,他们很快清楚尖角的作用。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必要使用这样的尖角,我们这里根本没什么什么船值得他们一撞,这么多金属”有的倭人替唐人操心道。
在倭国,金属非常昂贵,取得不易,冶炼更难,金属尖角泡在海水里,容易腐蚀,不久后就要更换,唐人真够奢侈。
“别说费话,开船”大山岩智厉声道。
在倭国,长官的命令一定要听从,此乃倭国长久养成的习惯,因此哪怕其他倭人不满或者畏惧,也在他的严令下起航,他们的小船不过十吨大小,已经做好起航准备,从岩上解缆划船即可。
帆桨齐动,往大唐战舰航线上斜斜地迎上。
“那是什么”领航船上的唐人看着一条渺小的倭船开过来,迷惑不解地道。
“他们带有兵器,难道他们想打我们”唐人感到好笑。
“应该是巡逻船吧,战舰不会这样的。”
唐人根本不当他们一回事,看着他们接近,然后他们听到为首一个高大的倭人高声叫喊着什么。
舰上的翻译被叫来,听后满脸古怪地道:“他说要收我们的税”
“收税”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在旗舰上的指挥官姜咨有两个选择,一是击沉它,船上的绞车弩有多,七八把对准那条不自量力的收税船,火罐就在旁边,点上火,一次齐射足够让小船的人成为海中游魂。
不过看到今天阳光明媚,普照大海,姜咨心情很好,他作出了另一个选择,或许他觉得无聊吧,他下令让那个胆大妄为的收税官上船。
收税官上舰,见到一群大高个子的唐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不过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前方,说出一连串的倭语来后,百济翻译的汗就出来了。
他大惊失色地向姜咨禀报道:“那个倭人告诉我们说前面是暗礁,大船过不去,就快撞上了”
“什么”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
“真的”“假的”姜咨的脑袋紧张地思索着。
此时已经来不及派出测深船,停船也可能来不及,万一对方是真的,战舰触礁,也可能是个阴谋,如果倭人说得错了,按他的领航,在另外的航道上触礁
作为指挥官外面风光,令人羡慕,但内里压力巨大,很可能他的一个决定会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
看到那个倭人镇定自若的样子,姜咨选择相信他,毕竟他在舰上唐人的控制下,就算触礁,也可以送他上西天。
“右满舵”军官吼叫道
“满舵右”舵手回复,把舵船打到尽头。
战舰急转弯,大角度倾斜。
不止是正常倾斜,还有力量施加,让诺大的舰艇产生一种剧烈的震动。
所有的人脸色陡变,因为他们感觉到水下有物,擦到船底,有力量传上甲板。
“舵位回复”
“左十五度”军官不断发令,舵手急忙动作。
“修正航道,通知后面的船。”
“立即检查损坏情况”姜咨下令道。
不久损毁情况报来,船底并无破损,应该是坚实船底和转得快保住了船。
姜咨满面笑容地问那个倭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山岩智”
“果然是有够智慧”姜咨夸奖道。
第四九二节助人为乐
派出的测深船证明了大山岩智的说法,继续前进,必定触礁
听起来人人后怕,如果触礁,麻烦且不算,有可能损失一条船,更不利军
“请问你知道附近的航道吗姜咨着翻译官问他道。
那个上船收税的倭人委实不能让人小看他,在海图上画出航线,是一清二楚,把易搁浅的浅滩和暗礁一一标明。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呢”姜咨询问他道。
船舱中,姜咨请这个帮了唐军大忙的倭人喝茶。
龙井茶对于没喝过的人来说无异于仙露琼浆,不过倭人无心品尝,如牛嚼牡丹般地灌茶下肚。
“为了报仇”大山岩智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道。
他讲述他的故事,他家本在内海行商,有一条很大的货船,把长门下关来的唐货送到奈良,生意红红火火,收入不差。
靠着这门生意,他的父亲将他与兄弟三人拉扯大,他们在船上长大,为父亲帮忙,一家人齐心协力,努力挣钱。
但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船遇到大麻烦,停靠在长门德山城补给时,租赁他们船运货的货主在酒店喝醉了,泄露了他们船货是上好的唐人丝绸,被当地豪族宇光氏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