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着两人很有些不自在的模样,杨震心下一笑。到底是古人哪,即便是锦衣卫这样的人物,在义庄这种与尸体相关的地方还是有些畏惧心理的。但他却并不接受两人的建议:“既然有了线索,我们就该立刻查明,省得夜长梦多。要是因为咱们这一耽搁而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再想挽救可就难了。”
一面说着话,杨震已举着烛台凑到了棺材内仔细看起了尸体来。这个举动他在江陵时也曾做过,此时再做倒显得颇为熟练。
周质两人见他坚持,便也不再相劝,只得硬着头皮,壮着胆子与他一起仔细端详起尸体来。虽然论资历他们要比杨震这个刚入锦衣卫才没几个月的新人要深得多,但在经历了诸多事情后,他们已渐渐习惯了跟着这个少年做事了。
好在此时天气尚未炎热,尸体摆放了这几日虽有腐烂迹象,倒还没有真正腐烂开来,臭味也还能忍受,但就这已足够叫人心惊胆战了。
昏暗的烛光照射着一张惨白的人脸,这死者看着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即使已没有了一丝生气,可还是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随着烛火下移,杨震就清晰看到了他致死的原因所在,不禁皱眉轻咦了一声:“这人竟是被一刀割断了咽喉而死,好利落的手法哪。”
周质二人本来还有些不忍卒睹,甚至还屏住了呼吸,听杨震说这一句,两人神色也显得凝重了起来:“这么说来,此案确实另有蹊跷了”这时也顾不上恶心与害怕了,赶紧凑了上去,仔细观察起来。
“你们看,此人是被凶手从左侧一刀切入,向右一划而被切开咽喉致命的。再看这翻起的皮肉,当真是半点力气都没有浪费哪。若再重一些,就会切到骨头,轻些则无法一刀毙命,足可见凶手杀人之熟练。没有多年的杀手生涯,断割不出如此精准的一刀。”杨震说话间,又想到了江陵的那具女子尸体,当时的情况倒也与此很是相像,只是那次的凶手是左撇子,这次却不是。
在验看过伤口后,杨震又叫两人帮着自己将尸体从怪才里抬出来,他要仔细看看那人身上的其他特征,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而正当他仔细照着尸体查看时,老宋已拿了四五根蜡烛转回来了。有了这四五根蜡烛,厅堂里顿时就亮了不少,但烛影摇晃间,却更添了几分诡异来。
人一紧张,话就多了。赵辉一时看不出那尸体有什么问题,又不敢打扰杨震,便随口问老宋道:“对了,其他两具棺材里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那两具哪。一个是个病死在杭州的商人,说是很快就有家人来领尸体了。至于另一具哪,也是个倒霉的横死之人哪”
他们交谈时,杨震却又看出了些问题来,那尸体的右臂比左臂要粗壮不少,而且右手虎口处还结了一层硬茧,一看就是惯常使用兵器而留下的痕迹。
“死者是个身怀武艺之人。那么说来,一个寻常的村夫就更不可能一刀将他杀死了,反过来倒还说得通。”杨震心里盘算着,眼中已有自信的光芒闪过。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只见老宋继续感叹地道:“这人也确实倒霉,居然是在山坡上一脚踩空,掉下山去摔死的。而且身上也没有过所路引,连个身份都查不出来,真是造孽哪。”
“那这尸体是何时被发现的”赵辉随口又问了一句。
“是十三那天的早上吧听说是十二傍晚之后才死的。”
“你说什么他是几时死的”本来还在验看尸体的杨震突然抬起头来,紧盯着老宋问道。
老宋明显被他突然拔高的音调吓着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是十二那天,也就是六天前哪,怎么了”
“同样是三月十二日,同样是查不出死者的身份他们是真没有路引等可以证实自己身份的东西,还是这些东西被凶手拿去了”杨震心中飞快地转着念头,随即又对老宋道:“哪具是那摔死的尸体,赶紧让我瞧瞧。”虽然那人是摔死这一点或许无法推翻,但只要再找到一点与被杀者相似的证据,两起案子就很有可能是相互关联的了。
“哦,就是左手边那棺材里的了。”老宋忙指了指棺材道。
不用杨震吩咐,赵辉他们就赶紧上前,把那具尸体也搬了出来,放到刚才那具旁边。杨震也不先看其伤口,而是直接拉起了那人的手辨认起来。
可惜这人的手上却没有使用兵器之人般的硬茧,手臂大小也差不多,与之前那具显然不同。正当杨震感到有些失望时,突然目光落到那尸体的脚上,却是一顿,那人的腿脚可比常人要粗壮得多了。
“莫非他是善于用脚的武人”杨震想到这儿,也没什么顾忌地俯下身子查看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山上滚下的缘故,此人脚上只剩一只鞋子,右脚是光着的,而杨震的目光落到右脚上时便知道自己的推测不错了,那人的右脚十趾竟是一般长短,上面还有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勤练脚上功夫的明证了。
正当杨震要站起身来时,突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人的脚后跟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只因他发现,那人后脚跟处竟有一个刺青,那刺青赫然是一朵四瓣白莲花
第七十九章意外收获下
在这时人们看来,脚乃是最不洁,最隐私的身体部位,即便是夫妻之亲,也少有去看人双脚的当然,某些有特殊癖好的人除外。而一个男人,一个死去男人的脚就更不会被人重视了。
可杨震这回却偏偏盯上了那名摔死之人的脚,而且还真就让他发现了了不得的问题脚上竟有莲花刺青。见他盯着死者右脚跟面色凝重,赵辉二人也忍不住弯腰看了过来,这一看,他二人面色也变了:“白莲教”
这两人在锦衣卫中的资历自然是要远胜过杨震的,也曾有几次与白莲教中人打过交道,故而比他更快确信这刺青所包藏的意义。他们也早有了习惯,只要某件事情有白莲教的踪迹,就必然不是寻常事件,牵连必广。
在他们愣怔间,杨震又已来到了那名被杀者脚前,也一把扯去了他脚上所套的鞋子,露出了他的两只脚来。虽然这脚上的臭味更浓重些,杨震却根本顾不得了,继续仔细观察,还将那只右脚给抬起来,细看其脚后跟。
果然,在那人的脚跟处也有一朵白莲刺青。杨震在将这人的脚放下后,才慢慢站起身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才道:“现在已可以确信这两件案子是有关联的,而且此事绝不简单”
要说两个身份不明之人死在同一天,同一府辖地还能找出些没有关系的理由的话,那在确认他们同样是白莲教徒身份后,就不可能再存在任何否定两者有必然联系的理由了。
周、赵二人也深以为然,肃然点头:“此事确不一般。二郎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回,两人更是摆出了一副以杨震马首是瞻的架势来,这也是对他行事缜密的佩服所致。他们自认为没有杨震是不可能发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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