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于黑暗中的夜帝,抬起头来,眼眸之中全是桀骜狂邪,咧嘴无声而笑,如噬天之魔。
“天地不容神,当年你成就神体的那一幕,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无法熔炼神格者,也无法成神”
“朕寻了许多年,终究无法找到一枚神格,既是如此,朕便打破极限,自聚神格,逆天成神”
“周通,相信你我在见面的时候,你定会觉得万分惊喜”
“因为你我不仅是容貌相同,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同类啊”
“只可惜,天无二日,这天地间,只需要一个我”
“她也只需要一个我,便足够”
“等朕将你吞噬,从此之后,我也就成了你,届时,她就再也没有躲着不见我的理由了吧”
艾叶远远地站在大殿之中,看着那片不断扭曲的黑暗,听着夜宫上空的沉闷雷鸣,眼神之中出现了些许的落寞。
她孤单地站在那里,像是一缕不真的幻影,随时都会消失。
天地很大,却只有一个天庭。
在夜庭还没有崛起之前,当天庭横扫四大仙庭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无数人都以为,天庭注定会成为唯一的天地正统。
哪怕是今时今日,也仍然有无数人认为,天庭必将扫荡诸敌,一统宇内。
承天始帝,正如其名,必将承载天命,成为继往开来的唯一之帝。
承天殿内。
前往尊武殿的队伍已经回归,为首的仙尊强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讲述着荒门小世界内发生的种种。
满朝文武,神情各异。
事实上,早在这一行人还没回到天庭的半路上,尊武殿中所发生的事情,便已经是通过各种方式的传讯以及虚拟网络传递开去,轰传了内外宇宙,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令人无从分辨。
而在此刻,他们得到了最接近真实的描述。
正因为真实,他们才会更加觉得震撼。
相比殃天战神及其神秘师尊出现后所发生的事情,成王被杀这件事情反而不算什么了。
殃天战神的修为已至半帝不说,他的这名神秘师尊,竟然轻描淡写破大败尊武殿前任圣女华碧琼,接着竟是接连击杀包括夜轮回在内的夜庭诸强,之后更是令半帝修为的尊武殿太上长老龙插秧施以大礼,任其带着白露圣女扬长而去如此种种,岂能只用不可思议四字来形容
尤其是,讲述到最后,此人竟然毫不将始帝和夜帝放在眼里,同时挑衅两大仙帝,这在许多人心中产生了极致的震撼。
此人,到底是谁如此深不可测的修为,又当得龙插秧如此大礼,只怕已经是仙帝级的修为,又似与两大仙帝早有恩怨,这样的人,岂能无名
距离仙凡之堤崩溃已有这么多年,经历诸多动荡,就算真有什么强者,都已经是像逆皇等人一样,纷纷站出来了。
而现在,竟凭空跳出这么一尊不明来历的仙帝级强者,这在许多人看来,有些匪夷所思。
满朝文武当中,唯有一名身穿黑绸白蟒袍服头戴高冠的男子,眼中闪烁着疯狂、怨毒和恐惧交织之色,略比平时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在天庭,无论官阶大小,见了此人,皆要尊称一声“厂公”,但在背地里,许多人还是习惯性地称呼他为“狗王”。
因为他是始帝手底下的一条疯狗,指哪咬哪,丝毫不管对方的身份和修为。
“狗王”这个具有侮辱性的称呼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厂公”的耳朵里,但他必以为耻,反以为荣,曾公开宣称,自己就是一条帝狗。
而现在,在这寂静大殿之中,这位深得始帝恩宠的狗王,双手垂立,身子微颤着,眼神闪烁着,不时嘴角一咧,活似一条随时就会狂犬病爆发的疯狗。
当世间的无数人忘了那道身形的时候的,他没有忘。
他永远记得,那个叫周通的男人,曾经给了自己怎样的“恩赐”。
他怨,他恨,更多的却是恐惧。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仙凡之堤崩溃之前,那个人是怎样轻描淡写地灭杀了数道仙帝意志分身,又是怎样凭借一双肉掌,毁掉那一件又一件的帝器。
当年的他,虽然因为那样的场景而震撼,其实并不懂那些画面真正意味着什么。
到了现在,已经拥有了放眼仙尊强者之中都堪称顶尖强者的他,终于明白,仙帝这种存在有多恐怖,帝器有多恐怖,所以周通也很恐怖。
恐怖到,哪怕他已经拥有了让无数人绝望和恐惧的修为,也仍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周通面前讨得便宜。
想到自己曾经为了报复,将整颗梦磺星都给毁去,他觉得快意又惊惶,总觉得周通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最终查到他的头上的话,必定会有灭顶之灾到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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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朕有些怕
惶恐中,雨化田突然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微微抬起头来,看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头戴帘冠,身穿金龙袍,端坐帝座,眉宇间纵横捭阖万古为尊,气吞寰宇八荒,身上有种浩瀚如宇,可以包容万物的无上帝王气度。
正是承天始帝,贺承天。
这目光,如同寒冬时节太阳的光芒,让身子生寒的雨化田,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温暖。
于是他真的哭了出来。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呜呜呜呜啊,嚎啕大哭。
满朝文武,所有人对着投入起来的一幕,皆触不及防,吓一大跳,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向雨化田你这么跪地痛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始帝驾崩了呢
“厂公,这里是承天殿,你如此作态,成何体统”立刻有一尊大臣老者怒不可遏地呵斥起来。
雨化田只是跪地哭泣,摇头不语。
贺承天温润的目光落在雨化田的身上,道:“雨卿。”
雨化田立刻停止了哭泣,站起来向贺承天深深一礼,道:“臣触景生情,有失仪态,还请陛下降罪。”
在场许多官员闻言都懵了,想不通这会是哪门子的触景生情。
“既是触景生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罚你半年俸禄,下不为例。”贺承天不痛不痒地做出惩戒。
“谢陛下。”
雨化田深深跪拜,然后起身,躬身站立。
满朝文武见这一幕,不知多少人都暗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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