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八抬大轿徐徐进入一座建在湖边的亭阁前停了下来,铁衣生和吴客下了轿,在亭阁里枯坐等待,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忽然走来了一男一女。
“肖公子”
刘肥肠目光一凝,认出那男的赫然是肖异之,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楚真容。
接下来肖异之把铁衣生和吴客介绍给那女子,然后四个人聊了起来,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亭阁内,铁衣生和吴客两个伤残尽力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目光低垂,一言不发,肖异之和那女子坐姿随意,谈笑自如。
肖异之:“商姑娘,废话不多说了,我这两个兄弟让人给废了,劳烦你出手救助,给他们一个重回巅峰的机会。”
那姓商的女子咯咯一笑:“肖公子玩笑了,断臂岂能重生,奴家哪有圣人的本领。”
肖异之:“商姑娘过谦了,虽然松石门偏安一隅,孤陋寡闻,但是,驭兽宗商姑娘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关于你那件劫宝的传闻,亦是不绝于耳。”
商姑娘表情收敛:“肖公子抬举我了,奴家那件劫宝略有神奇,能将灵兽与人合体,只不过,一旦踏出那一步,便不是完整的人了,而是半兽人。”认真地看着铁衣生和吴客,“二位,可有心理准备”
铁衣生和吴客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彼此的残废之躯,一咬牙,点头道:“请商姑娘救治”
刘肥肠骑在树枝上张望。
片刻后,瞧见那女子一扬手,地上忽然冒出一尊青铜鼎,十分巨大,足有两人高,而后,只见铁衣生眉目一横,在几个仆役的帮助下,翻身进入青铜鼎内。
那女子又是一扬手,竟然将一条白链蛇和一只新砍下来的带血马腿,一齐抛入鼎内。
“卧槽,他们在玩什么”刘肥肠揉揉眼睛,极目远望,越发好奇。
然而,接下来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发生,肖异之,那女子,吴客,静坐在亭阁里默默注视着青铜鼎,似在期待什么。
这一等就是数个时辰。
刘肥肠是那种坐不住的人,更何况他一个大胖子蹲在树上,难受的要死,没等多久便下了树,可是,他心有不甘,倚在树下干等,时间一久,竟睡着了,一觉睡到晌午,急忙爬上树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铁衣生已经从青铜鼎里出来了,诡异难明的是,他残缺的一臂一腿竟然不再残缺了,只不过新长出的大长腿分明是马腿,新生的手臂是白链蛇,白链蛇尾部与铁衣生的断臂长在一起,而且那条白链蛇还是活的,似乎完全听从铁衣生的指挥,充当他新的手臂。
那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长臂
铁衣生神色无边激动,新腿强劲有力,一蹦一跳迅疾如风,好似骏马奔腾,毒蛇长臂或盘绕在身上,或突然窜出,神鬼难测,比游蛇摆尾剑还要危险百倍,实力自然更胜从前。
“这,这”刘肥肠看得目瞪神呆,露出白日见鬼的表情。
下一幕,吴客一跃而起,跳进青铜鼎内,那女子再度扬手,抛入一物入鼎,而后静坐等待,而铁衣生站在肖异之身旁,一扫阴霾,神气活现,时而目露暴戾之气,似要将某人碎尸万段剥皮削骨以消心头只恨一般。
“见鬼了,见鬼了”刘肥肠听说过人死不能复生,断臂不能再生,从来没听说断臂变成毒蛇,人腿变成马腿的,他胆战心惊,越想越害怕,急匆匆离开是非之地,驾着马车以最快速度回到宗门。
亭阁内,看着重获新生的铁衣生,肖异之双眼放光:“神奇,果然神奇”
商姑娘咯咯一笑,花枝乱颤:“肖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试只要你寻找到某种血脉强大的远古神兽,借助我这合一鼎,便可融合远古神兽的力量,何愁不能称霸天下”
肖公子不置可否,眸子深处有忌惮之色一闪而过,讪讪一笑:“还是谈谈正事吧。”干咳一声,“计划有变,得延迟行动了。”
商姑娘双眸闪动,“肖公子,驭兽宗的诚意你是清楚的,我们全力支持你的父亲谋求掌教之位,甚至愿意出动本派中的星辰级后期高手帮助你们逼迫凌江寒退位,机会难得,为何你们反而退却了”
肖公子摇头道:“商姑娘误会了,并非是我们怯阵了,只因一件意外事件,打乱了我们的原计划而已。”
“哦”
“本派中有个叫谷行的杂役弟子,竟然与左丘樱花有婚约在身空桑圣地希望退婚赠送本门五枚翡翠钥匙”
随着肖异之将松石门最大的机密道出,商姑娘的脸色一变再变,渐渐屏住了呼吸。
肖异之摊开双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父亲深感无奈,若不是顾忌空桑圣地,我父亲早就决定半月后就动手,逼迫凌江寒交出掌教之位。”
商姑娘想了想:“此事干系重大,奴家不敢做主,须得回宗门一趟。”
临走前,商姑娘忽然想起一事,拿出一幅图影交给肖异之,“有件事想请肖公子帮忙,有个身穿松石门杂役服饰的少年,杀了我派常长老的侄子,劳烦你帮我查出这个人是谁,最好能把他抓来交给我们处置。”
“好说好说”满嘴答应的肖异之猛地怔住,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图影,一脸古怪的表情,苦笑道:“商姑娘,只怕这件事要缓一缓了,这个人暂时动不得。”
商姑娘讶然:“你认识他”
肖异之:“他就是谷行。”
商姑娘:“”
这一路,刘肥肠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看到了绝对不该看到的秘密,如果肖异之察觉到自己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绝口不提。
“不好,铁衣生重获新生,劲如马,毒如蛇,他一定会寻找谷行报仇,谷行蒙在鼓里,猝不及防,必然要吃大亏,有性命之危。”刘肥肠忽然想到了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谷兄弟,心里猛地纠结起来。
“哼,姓谷的害我内息全失,夺我全部积蓄,还经常鄙视我,活该他死无丧身之地。”刘肥肠转念一想,浑然不在乎起来,姓谷的死不死,关我屁事,才跟他喝了几次酒而已。
“唉,他么的,算来算去,姓谷的好像是我唯一的朋友,和他一起吃肉喝酒,痛快”
刘肥肠忽然想起与谷行相识的点滴,自己靠着作弊提前进入外门,实力低微,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不敢与任何人深交,以致于进入外门三年多,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反倒是与谷行臭味相投,哪怕只算是酒肉之交,却是交情最深的,没有之一。
念及此处,刘肥肠一咬牙,快步去找谷行,打听到他住进青松谷,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人。
gu903();“呦呵,胖子,给我那两个手下败将当车夫,滋味如何”一见面,谷行放下手里看得津津有味的九州志,无情的奚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