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死地喝断片(2 / 2)

何墨千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神神叨叨地重复,“三十万,三十万,我哪里去找三十万?”

“阿英,你别跟我吵架,我们好好的行么?你和我吵架,我难过。”

“阿英,我就要死了,你怎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

“……”

何墨千一句一句的指责就像一把把刀子,每一把都插在袁英的心口上,她甚至无从反驳。

袁英从没有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懦弱无能,一个人远远地逃走,留下何墨千一个人苦苦捱了十年。

袁英脱了力似的和何墨千依偎在一起,“阿千,究竟是什么人要这么害你,害我们。”

可是何墨千早就哭累了,深深地睡过去。

袁英抱着何墨千静静坐了半夜,脑子里晕晕乎乎一团浆糊,直到外面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她才一个激灵回神,脸上的泪痕早就干透了。

袁英把何墨千放平躺在床上,接了一盆热水,脱了她身上的衣服给她擦身,烧伤坏死的皮肤松松垮垮覆盖了半边身子,为数不多的能看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肋骨一根一根清晰明了。

难怪何墨千哭着喊着说痛,这么大片的伤,能不痛么?

“阿千,我是不是很坏?”袁英边给她擦身边道,“又坏又蠢。”

袁英抬起何墨千的手,细细地擦拭她的手指,这一双手从前很漂亮,嫩白脆生,握在手里软软绵绵,指甲是浅浅的粉色。

可现在,这双手的指节又大又粗,手心里还有很多老茧,像被粗糙不平的砂纸犀利地磨过一遍。

人是很容易受伤的,很多痕迹一旦出现就会一辈子跟着,永远脱不掉。

身上的痕迹都这么难抹平,更何况是刻在心里的。

袁英隐约觉得自己早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回不来了。

……

袁英一夜未眠,对着庄婕发给她的监控录像看了一夜,一遍一遍地看,什么收获都没有。

录像里何墨千和袁父两人在资料室里整理到晚上九点十分,之后两人双双出了资料室,过了一刻钟何墨千又独自一人回到资料室,用u盘拷走了什么东西,再接着她出去了,不久就发生了火灾。

那场大火烧得很快,整个袁氏大楼几乎被烧光,就这么一个监控还是警|察费尽周折从为数不多的完好的硬盘里提取出来的。

袁英把录像带的这一段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她熬得双眼通红,揪着头发崩溃地趴在书桌前,绝望地想,究竟是谁?

难道真是王逸诗?

王逸诗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她是从小在袁家长大的,跟袁英和亲姐妹一样亲,王逸诗小的时候怕黑睡不着,那时是袁氏的上升期,最忙的时候袁父也要亲自回来给她讲一个睡前故事哄她睡觉,这么亲的关系,袁英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是王逸诗。

袁英一夜未睡,眼睛酸涩胀痛,她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手机闹钟准时响了,她关了闹钟,从冰箱冷冻柜里拿出自己提前包好的馄钝,准备给何墨千做早餐。

何墨千忍着宿醉的头晕恶心醒来,对新环境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她捂着脑袋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昨天发生的事,看来是喝断片儿了。

袁英端着泡好的醒酒茶敲敲何墨千的房门走进来,若无其事地笑道:“醒了?让你下次再不要命地喝酒,快,把这杯茶喝了,头晕能好点。”

何墨千看着她茫然道:“你怎么在这?”

“我们成室友了,你忘了?”

何墨千捂着头想了半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么一想头疼得更厉害了。

“阿千,你先把茶喝了,醒醒酒。”

“不用了。”何墨千推拒着袁英递过来的杯子。

“阿千,咱们別犟成么?这样难受的是你自己。”

“我说不用了!”何墨千猛地拂开袁英的手,那杯热腾腾的茶全泼出去,浇在袁英手上,又打湿了何墨千的被子。

袁英细皮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