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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迫不得已”

原来那女孩便是当日在西门庆府上,说自己缎带崩裂,让潘金莲缝补,借故引诱她到西门庆房间的少女。

“过去的事情不必说了,我家大哥给西门庆陷害入了牢房,只有你出来作证,他才可以脱离苦海。”

“娘子,奴家是不能出来作证的”

潘金莲听了为之气塞,不过稍一回神,便明白了,柔声道:“是西门庆要挟你”

“奴家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惜家父遇到陷害,以至家道中落,最后诺大一个家只剩下家父和我,还有一个小丫头,我们要到登州投靠亲戚,奈何来到此处,家父患了重病。”

“我们耗尽盘缠也是回天乏术,他终究是去世了,奈何我连殡葬家父的银子也没有,不得已,在客栈掌柜的介绍下,找到西门庆,他答应为我家父料理后事,奴家便要跟了他。”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人为人精细,还让奴家签了一纸契约,必须服侍他三年,才能离开,现在才三月,那日他让奴家欺骗娘子,说事成后便撕毁契约,还我自由身,我迫于无奈,只好听从,可良心责备,只好委托那小哥去找人打救你,幸好也有惊无险,我才安稳。”

“西门庆当下又食言,不肯让奴家离开,还说我要是替娘子说话,便令人将家父的坟墓也挖了,我不敢妄言,好不容易今晚是父亲百日,才得以出来拜祭,顺道给娘子道歉。”

潘金莲一听,心中凉了半截:“就算你给我磕一百个头也于事无补,罢了,她也是可怜人,何必为难。”

“道歉倒不用,让我知道真相也是好的,如无其他事情,我便离去。”

潘金莲转身就走,少女一把挽着她的手,说道:“娘子,今日是家父的生辰,何不喝了寿酒再走。”

潘金莲不禁后背一凉,这里只有一座孤坟,应当是她父亲的,她竟然说自己父亲的生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她强自镇定,说道:“原来今日是老伯的冥寿,我便给他上香。”

“娘子,今日不是家父冥寿,而是他的生辰”少女微笑着道。

潘金莲十分奇怪:“莫不是她伤心过度,竟然失心疯,她父亲明明死了,怎么有生辰,这给死人过生辰的,不可谓不恐怖。”

“姑娘,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潘金莲怜惜道。

“娘子莫非认为我失心疯。”少女仍旧保持着微笑,可眉头上有一丝的焦急,她跺跺脚低声道:“这给死人过生辰的阳谷县也不止我一人,娘子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潘金莲似乎想到一些东西。

少女行了一个礼说道:“娘子,好人自有好报,我不敢逗留,这便告辞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纸扎铺

潘金莲听了少女的话,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少女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暗示西门庆的母亲早已死了,那天办的不是他母亲的寿宴,也就是说那个老太君是假的。

可是少女没有明言,她也不敢说一定是那样,须得证实了,她抬头看天,月儿已经开始西沉,大概是寅时和卯时之间。

她不敢回紫石街,生怕碰见王婆,想着县衙也该是画卯时间,干脆就到县衙门口,一来可以跟王二牛商量,二来谅西门庆也不敢到县衙作恶,她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是为了武松好好保护自己身体。

来的时候有丫环带路,她也急着赶路,并没有什么,现在自己独自一人回去,快到清晨的夜特别的黑暗,她也不大认得路。

路旁的树林中闪出一条人影,潘金莲一声惊呼,暗道:“真是命苦,西门庆的人竟然找到这里”

“娘子莫怕,小人不是坏人”

那人连忙行礼,潘金莲定眼一看,只见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了几十支梅花,原来是个卖花人,那人倒是认得潘金莲,恭敬道:“娘子是否武都头未过门的妻子”

“不错,你如何认得奴家”潘金莲听他语气谦和,看样子不是西门庆的人,心也没那么惊恐了。

“小人是卖花人,习惯早起摘花,惊扰了娘子,十分抱歉。”他再次行礼:“娘子是贵人,不单是武大郎烧饼的主理还是打虎武松的妻子,阳谷县有谁不知道。”

潘金莲听了心中一片甜蜜,别人称她为武松的妻子,她自然是高兴的,那卖花人十分懂得世故,也不问潘金莲为何未天亮出现在荒郊野岭,只是恭敬道:“娘子,天黑路滑,小人也要进阳谷县,不如由小人为你带路。”

潘金莲听了心中十分感激,她虽然是光明正大,不过也怕别人误会,辱没了武松的名声,便道:“有劳大哥,奴家有一长辈,葬于竹林外的孤坟中,今夜托梦,责备为何不来拜祭,梦中惊醒,十分惶恐,固且半夜来拜祭,可不识得郊外的路,摔了一跤,把灯笼摔坏了”

北宋年间,这等鬼神之说十分盛行,先人托梦责备,在世的人惶恐不安,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卖花人听了,也就相信。

他为人倒是正派规矩,跟潘金莲夜行,保持了半丈的距离,走到有坑洼的地方,便稍微停一下,用灯笼照一下,潘金莲也就会意了,他也不跟潘金莲说话,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他倒是十分的识得礼节。

潘金莲心中暗暗感激:“幸亏有他带路,我的心也安稳,有人在,也不怕西门庆来加害,待二郎回来,一定让他好好感谢这位大哥。”

进了阳谷县,已经有早起买卖的贩子,卖花人也不需介意孤男寡女了,便说道:“小人跟都头甚是有缘,前些日子,也是这个时候碰到他,他跟小人买了一支梅花,说是应了独占花魁的卦象,想来是拿来送给娘子的,今日又碰到娘子”

潘金莲听了,心中一荡:“原来那梅花还有这寓意,看来这位大哥可算是我跟二郎的半个媒人了”

“大哥,今晚有劳了,奴家在这里便要停下。”

潘金莲看到了县衙,立刻说道,卖花人看看这地方,知道武松是公门中人他妻子来县衙也是十分合理,便行礼告辞。

到了县衙门口,潘金莲反倒紧张起来,少女的话无疑是解救武大郎的关键,可她就怕还是无济于事,所以在没有得到肯定前,心情十分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