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难得,便顺势推辞着道:“李某只是想来买匹快马,却听说只有到贵标行才能买到,不知可有此事”
“哎呀,李少侠,你这是哪里话,少侠要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问到马上,心里一紧,按着先前想好的法子便道:“去年这蛾贼纷起,朝廷征调马匹畜力,咱们朝歌也没逃过此难,马匹畜力的征调一空,这冬天才过,北边的马又还没送来,我们这标行又要运货,这不只好把马市的马给包下来,但又怕众多好汉为难,方才弄了这出,也是没办法的事,还请少侠海涵啦。”
“少侠你放心,我们标行吃的就是方便饭,这出门在外的靠朋友,我们标行自然懂这里道理的”柳总标头吃不准李闯王的深浅,只得把标行的那套哄人的方法用出来,便滴水不漏,笑眯眯地试探着问道:“不知少侠打算买多少匹”
“柳总标头,言重了”李闯王也是典型的看脸说话的人,别人笑脸相迎,自然也就客客气气地道:“李某想买匹快马”
“嗨这不是问题”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再次说只买一匹,想来不是使绊子的,当下大为放心,又对着李闯王笑着道:“少侠如只想买匹马,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柳某刚才看少侠一身好功夫,咱们这擂台比武,要是少侠有兴趣,不妨上台试试,鄙行也拿出来彩头,就是那几匹极品良马哩”
“哦,还有这等好事”李闯王见柳总标头一直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又听到比武有良马彩头,再想起自己和拿四十八斤双龙戟的甘二舅也比试过,不由得也心意一动,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要赶往京师,便又把话说了回来:”不知这擂台比武要多久“
“哈哈,比武共三场,每赢一场,便又不同的良驹相赠。”其实此次镇远标行冒行业之大不韪,之所以摆擂台,确实是镇远标行的幕后老板想要找到好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心动,当下便带点期盼怂恿道:“这擂台比武的良马可不是马市里的那些驽马,可都是鄙行多年来的良驹。”
“哦,还有此事”听柳总标头怎么一说,李闯王把盛夏的龙鳞茶一口喝光,又随手把茶盅放到手边的几案上,起身便往擂台上行去,边走边道:“那李某就来请教请教了”
“嗨李少侠,要稍后啊”柳总标头连连发声拦阻,急切地道:“这擂台比武前可还得签生死状咧”
“生死状”李闯王闻言脸色一冷,柳总标头一见,连连苦笑着解释:“这虽说是生死状,但只是说法,这擂台的擂主虽是鄙行的几位标师,出手也会知道轻重,但这比武切磋的,虽说不关生死,但总容易有个跌打损伤不是,所以擂台比武前,先签个生死状,这才能比试的下去啊。”
“不用”李闯王一心只想弄匹好马,当下便对着柳总标头摆了摆手道:”我下手会注意的。“
“咳咳”柳总标头被噎了半死,这本来是担心李闯王被标行标师打伤,这李闯王此刻倒如同二愣子一般了,居然还说会注意不打伤标师,这说又说不了,当下便从几案上抓起一张生死状对着李闯王道:“罢了罢了,少侠,鄙行还得安排擂主,你就按个手印,倒还方便吧。”
李闯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抓过生死状,又在边上沾了朱砂的布上按了点颜色,吧嗒一下按好后,再递给了柳总标头。
“在下姓王,镇远镖局的标师,擅使长枪,得罪了”待李闯王刚一走到擂台中间,一名身穿黑色短打服的汉子手持一白蜡杆长枪便迎了上来,对着李闯王一拱手,行了个武礼,客客气气地道。
“李某用刀”李闯王倒不愿意这么繁文缛节的,对着那王标师招了招手道:“你来吧“
镇远标行的这擂台对决其实很粗糙,胜败只有一条,一方认输则另一方获胜,那王姓标师见李闯王托大,作为行标多年的老手,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当下把白蜡杆一抖,二朵茶盅大小的枪花,便一上一下,如同毒蛇般,朝着李闯王噬咬过去。
第七十四章再遇故人
李闯王见状,连运太平经,脚踩幻魔真影术,又将子午黑沙刚体决使出,只见双手皮肤上黑线一闪,连刀都没拔出,整个人如同泥鳅一般,朝着那王姓标师不退反进,直直地冲了上去,那王姓标师见状,不由一愣,生怕这李闯王只是个楞头青,这刀枪无眼的,刺伤了他标行也不好办事,当下正要变招,便见李闯王冷哼一声:“你输了”
李闯王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啪的一声,李闯王空手入白刃一般,左掌在王姓标师的长枪上一拍,那长枪便脱手而出,如同王标师配合投掷而出一般,怕飞了十来丈,在长枪还没插到地上时,李闯王的右手便锁住了王姓标师的喉咙,只要一用力,这王标师便会喉碎气绝。
“我认输,我认输”那王姓标师连连认输,开什么玩笑,自己刚把枪抖起来,那李闯王便如同鬼魅一般到了面前,甚至才一个呼吸,自己便被制住,那还有心思比试。
“我说了我会注意的。”见到王姓标师认输,李闯王便随手放开,对着柳总标头道:“第二个来吧。”
“咳咳”柳总标师也被李闯王这鬼魅般的速度吓到了,第一次见他追赶石饼时没看到李闯王的起身,但这第二次柳总标头可是眼睛都没眨,只有一息功夫,这王姓标师便被击败,甚至可以说是秒杀,这样的武功,那还能比试,就是自己怕也走不了两个回合,想自己纵横武林多年,但实在没想到这天底下,还能有这等武功,当下内心剧震,竟楞在了当场。
“爹爹”
见到柳总标头居然不理自己,李闯王皱了眉头,正准备再催时,突然从擂台的背后,钻出一女子,脆生生地喊了句。
李闯王顺声望去,当下全身剧震,连连用手抹自己的眼睛,如果说白日见鬼可以让李闯王失态,那眼下比白日见鬼还让李闯王不可思议了。
只见一女子,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这女子个头怕也有七尺来高,身材极为高挑,估计也是练家子的,这行走还颇具韵味,手中又提了一大团物事,似乎还挺沉的,一边喊着一边朝柳总标头飞快地行来:“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李闯王站在擂台边,也被震住了,倒并不因为这女子体态高挑,而是这女子豁然长得就如自己没来汉前的老婆,只是换了身古装的老婆,站在台上,李闯王是再也不催柳总标头了,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女子看,待得那女子走近,李闯王才发现不同之处,首先年龄大不同,其次还只是相似,一细看毕竟只有七八分。
gu903();见到李闯王如同猪哥一般望着自己,似乎还在评判着什么,那女子顿时心里大怒,便将柳眉一竖,居然不去找柳总标头了,只是把手上的那团物事往地上一丢,砸的尘土飞扬的,又把手对着李闯王一指,随即一声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