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gu903();平家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吧?更何况自己也没去和平家向来不对付的那些帮派,日月神教不过是一个兴起的小教而已。

于是父子俩收拾好金峥这为数不多的行李,便到隔壁找第五兆恒打招呼。

第五兆恒今日没出去,一来是这快过年了,街道上处处都透着那迎接新春的喜庆,偏他自己从来都是孤家寡人,平日里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每逢到了这样的重大节日,阖家团圆之际,自己就越发觉得孤独。

也自然就不愿意上街去。

二来,金二哥来了,今日应该回去那天宝号把银子还了,大家兴许就能启程回落霞庄,虽然他没有那样期待回落霞庄,但是想着把银子还了,这心里总是能踏实一些。

只是没到这等大半天,并不曾见金二哥的动静,直至此刻终于见到人了,却见他父子俩身上都背着包袱,这一看就是要离开客栈,心中不由得纳闷,难道银子已经还上了,现在就打算启程?

然后没等他多问,这一声金二哥也还没喊出口,金堂主就上前率先开口道:“兆恒,我父子俩已经决定离开落霞庄了,这些年来也不曾欠落霞庄什么,现在我父子俩就先告辞了,往后有空,可来日月神教寻我。”

不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五兆恒有点懵了,“金二哥你?”

金峥这时候只接过父亲的话解释道:“少庄主想是因为情急之下,没阐述明白这浔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爹不知情,以为是我欠下了这笔天债,把我母亲留下的产业都变卖折成了现银,如今弄清楚了缘由,我们也就不打算回落霞庄,往后就在这浔州城扎根落脚了。”本来听父亲说,祖上原本也是这西南的,只因当年祖父闯荡江湖离开这西南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如今金峥也以为,他们父子俩这算得上是落叶归根。

只是第五兆恒还是有些明白,急得朝金堂主看过去,“金二哥,阿峥这话是什么意思?”月秋不可能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五兆恒满怀期待地看着金堂主,希望他能听他亲口说。

金堂主看到第五兆恒这慌张的样子,忽然有些可怜他,不过现在他们父子俩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庄主觉得是阿峥惹下的祸事,认定是我金家自己的事情,落霞庄管不了,我才倾尽家产来寻阿峥,如今晓得了这其中缘由,既与阿峥没什么关系,我也放心了。”

只是落霞庄当时觉得是阿峥惹下的祸事,不远插手,那现在既然和阿峥没关系,自己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出这一笔银子的。

第五兆恒也明白了,可如何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转投到日月神教麾下,一面又忍不住问,“那这银子的事情?”

“既然与阿峥无关,我们又离开了落霞庄,这银子自然得你们自己想办法。”往日没有出事的时候,平庄主待自己是千般兄弟情义,可是真牵扯到名声利益,自己又算什么?金堂主说罢,叹了口气,见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第五兆恒,“也不是你下的注,其实用不着管。反正白家有钱,落霞庄也能替白小姐出这笔钱。”

话是这样讲,但当时第五兆恒如果不轻敌,以为自己会打败沈羡之,所以没去拦住白玉琉。

因此他自己本身也是有些责任的。

可是如果让他一个人承担这些责任,他也不愿意,总觉得是有些委屈的,而且如今看着金堂主父子两人,心里竟然有些羡慕。

他也想留在这浔州城,这里是比不到别处的繁荣富贵,可这里的老百姓能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这是别处没有的。

商人之间似乎也没有那种唯利是图的嘴脸,处处都一派生机勃勃积极向上。

“我们先去跟少庄主打招呼。”金堂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领着儿子往上房去。

平月秋才起来没多会,叫小二的给去外面帮买了些早点,这会儿正要等着付钱,见着金堂主,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叫得那个亲切,“二叔,你总算来了。”说着,便要请他进房休息。

明明是同一间客栈里,可是这上房和儿子所住的下房,一个犹如天上仙宫,一个则如人间破房。

“不了,在下此番过来,是跟少庄主打一声招呼,我金家已经离开落霞庄,你们自己的事情,往后须得自己来处理了。”金堂主说罢,竟然就要转身走了。

平月秋原本看到金堂主的那一瞬间,就晓得自己那信必然是起了作用,金二叔这样老实,只怕不会多疑,必然会想办法凑足银子来此的。

就算是以后他知晓了这前因后果又如何?那时候银子已经给出去了,自己让父亲给他些好处安抚,便能揭过了。

但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一次金堂主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任劳任怨了,更何况那么一大笔银子,落霞庄不出半分,甚至因为这信送到,庄上的人还明里暗里地讽刺金峥。

金堂主深知儿子是什么样的秉性,断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但因为当时有平月秋的信,也顾不上什么,只连忙凑足银子来赎人。

可这一路上,没少听人说起这桩事情,和信里所说严重不符,甚至在这件事情里,儿子都不配拥有姓名。

既如此,凭什么要给他们来买单?

平月秋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堂主已经带着儿子离开了,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是却见第五兆恒来了。连忙迎过去,“小师叔?”

第五兆恒在上楼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金家父子,他们只上来待了这么一会儿,可见跟平月秋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见到平月秋这副着急的样子,便晓得是为什么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月秋,金二哥他们离开了落霞庄,如今投在日月神教麾下,往后与咱们没关系了。”

说罢,也不管这平月秋似乎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只继续说道:“银子的事情,咱们还要继续想办法,我也有责任,你写信回去,还是如实说清楚,以免再引来误会,另外这些天你和玉璃还是少出去吧,我一会儿便去那牙行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活儿。”

“你什么意思?”平月秋一肚子的气,金家父子俩叛离落霞庄就算了,这第五兆恒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却只听第五兆恒说道:“当初我打坏了不少房屋,银子几乎都赔完了,这些天你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和阿峥在外做工挣钱来支付的,如今他走了,自然不可能再把工钱交给你,往后只有我一个人做工,所以这工钱是不够开销的。”

第五兆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觉得这一向温润如玉的平月秋那眼里,满是怒意,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叔,似乎也没有什么尊敬,反而这质问自己的口气,更像是质问落霞庄那些奴仆一样。

于是他心里也有些恼怒,说完这话也就转身下楼,直接去了牙行里。

小二的就站在过道里,他原本是来要早膳钱的,那是自己先垫着的,没到这些人穿得鲜光体面的,听着身份也十分尊贵,什么庄主少庄主的,没想到兜里没有一个银子。

一时有些气愤,但一想到出门在外,总会遇到一些艰难,也就没上前去问,只默默地下楼去。

想着等他们有钱了再开口要吧。

但是没想到傍晚些,这平月秋又打发他出去买东西,而且还是要定一桌那大酒楼的宴,心里就纳闷了,也没听说他要请客,便多问了一句:“您是要请客么?若是只有您和那位姑娘,只怕吃不下这许多。”实在是浪费。

“你管我,让你去订就订。”平月秋眼下一肚子的气,尤其是在确定了那金家父子还真投奔到日月神教之后,气得连写了几封信回落霞庄。

又想起这些天节衣缩食,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寒酸。

没想到这小二的居然狗眼看人低,管他要起了银子,还叫让早上买早膳的银钱一并结了。

可平月秋哪里来的银子,只让记账,小二地只赔着笑回道:“这浔州城的老百姓们虽然手里不宽裕,但从来不做这赊账的事情,客官您一瞧就是有身份的,断不要去做这个开先例的人,不然往后人提起,都说是您先赊账的,这对客官您的名声可不好。”

于是这席平月秋终究是没吃上,偏偏那白玉琉昨晚与他贪欢一夜,下午几乎都在补觉,起来发现除了那一壶茶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又见平月秋寒着脸坐在窗前紧盯着楼下热闹的街市,有些疑惑地走过来,自然地往他的膝盖上坐下去,“大师兄,怎么了么?谁惹你生气了?”

正好听到楼下的叫卖声传上来,一时起了馋意,冲平月秋撒娇道:“大师兄,人家要吃糖葫芦。”还俏皮可爱地比划着两只手指,“要两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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