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总要流着血的银子来应急。
所以不打算再给他们大笔银子了。
尤其是这些天城里贷款的商家比比皆是。
可现在,现在有了这么一大堆金子,他这一眼竟然无法估算,到底有多少两。
“王妃,咱们这是发横财了?”好半天,他才冷静下来,挤出这样一句话。
沈羡之见他这副模样,颇有些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都跟你说了冷静些,咱们去双镜湖晃一圈,然后回去立马找瑜王商量。”不过,这夏侯瑜到底可靠不可靠?
起先刚发现的时候,沈羡之是想自己独吞了的,毕竟以后日月神教真建造起来,处处是要钱。
如果不动沈家莫家的钱就最好了。
但是想了想,感觉这么一个大货,自己吞不下。
说来说去,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没什么人手可用,真要有几个心腹的话,完全交给他们处理,直接将这金子给熔成金条,自己在城里给他们打掩护。
所以最终还是打算和夏侯瑾兄弟俩分享。
玄月听到她的话,恍然回过神来,“咱们现在就去双镜湖。”一面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巨大的神像,要是琢玉知道了,不得高兴死了?
当即两人一脸平静地领着留下的小队去往双镜湖,检查了一番,没什么问题,便立即马不停蹄往城里赶。
这个时候的城里,因为昨夜这场出奇的大雨,将街道冲得干净,那些摇摇欲坠破败的房屋,也都没能撑下去,垮了。
幸好没伤着人,反而这一眼瞧去,看到不到这些破败的房屋,城中四处又都干干净净的,倒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沈羡之骑着马飞快地赶到王府中,刚下马进去,就见着眼睛熬得通红的夏侯瑜坐在正厅里等着。
“城里出事了?”一看他这架势,让沈羡之莫名担心起来。
然而没想到夏侯瑜却回道:“没有,只是见大家都来了,听说王嫂去了双镜湖,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没什么事情,既然你在,那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沈羡之原本是打算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找他。
不过既然这都遇着了,就先说了,到时候自己回去也懒得再过来,从后院到这前院,好到一段路啊,现在的她只想躺平。
所以便示意着他往隔壁相对于隐蔽性强一些的小厅里去。
又示意玄月在外放哨。
夏侯瑜如今对她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听到她的话,立即就自己摇着轮椅跟过去。心里有些担心,难道双镜湖那边有事?她不过是为了稳定大家的心,才埋在心里?
然而刚进去,沈羡之将房门关了,拉了张椅子坐下,把那已经报废掉的剑扔在桌上,“我们在鹿儿沟旁的山神庙里发现了点东西。”
这夏侯瑜闻言,脑子里对这鹿儿沟有些印象,那边的确有座挺大山神庙,但是荒废的时间比这王府都要久。
能发现什么?
便见沈羡之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短时间里找几十个人,对,得几十个人,去那山神庙里,敲也好,熔也好,把那山神像给带回来。”
“为何?”夏侯瑜有些不解,山神庙虽然是毁了,但是去动这神像总归不好吧?
“因为都是黄金啊!”沈羡之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能保持冷静了,脸上的笑容险些飞起来,“外面刷了黑漆,又用了铜皮银子包了一层,但是还是没逃过本王妃的法眼。”
夏侯瑜去过那边,神像没了头,但是那神像差不多和这王府大厅一样高,如果真像是王嫂所言,里面全是黄金……
那得多少?他甚至觉得沈羡之可能判断错误了,“王嫂,确定么?”
“怎么不确定,剑都报废了。”沈羡之拿出自己的剑给他瞧,比那宰骨头的屠刀都还要缺。
夏侯瑜见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再好不过。”只是他不解,那样一大笔黄金,王嫂难道就没有一丝动心么?居然就这样告诉自己?
不想他这疑心才起,就好像被那沈羡之察觉了一样,但见她懒洋洋地抓起剑起身,打着哈欠说道:“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山神像,咱们自己拿了总归不好,但如果是用在老百姓们身上,想来山神大人是不会责备的,你尽早去准备,还有昨夜这雨太大,山上泥土松软,极有可能发生坍塌泥石流,台山坞那边你要记得告诫,先叫他们休息几天。”
她一连交代了几个问题,夏侯瑜有些没反应过来,木然地点着头,直至听着沈羡之关门出去的声音,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越发疑惑,沈羡之在那么大笔黄金的惊喜之下,头脑怎么还能保持得这么理智,甚至想到了台山坞的采石场去。
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果然除了她,真没有人当得起这王府的掌权人。难怪王兄心甘情愿听她的建议,以身犯险亲自去给部落。
沈羡之出来,见玄月还蹲在门口,便朝他挥手道:“你也去休息吧,到时候你家王爷回来,记得管他要好处。”毕竟那么多黄金呢。
玄月闻言,高兴笑道:“那是自然。”忽然想起那展元,便朝沈羡之问道:“那展元,王妃还有用?”
“有,继续在你那关着,晚上给送到我这边来,我有话问他。”现在先去休息,累死了。
她回到院子的时候,丁香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不但如此,白莲心也在,这让丁香还是防备,趁着白莲心去给沈羡之重新烧热水洗澡的时候,她追着沈羡之到房中,“小姐,您得防着这姓白的,天一亮她就跑来了,怎么都赶不走,还给您熬了粥,我怕她使坏,一直盯着,她估计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往粥里添了不少好东西呢。”
沈羡之听到这话,想起上次自己虽然把白莲心上缴的东西退了不少回去,但是也没多少了,她自己不留着,还该自己吃,难道真有空间?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白莲心敲门的声音,“王妃,您这一夜滴水未进,先喝些粥再沐浴吧?可要奴婢给您送过来?”
“好,麻烦你了。”沈羡之应着,一面朝丁香笑道:“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是不是小心过度了,我看她是真改过自新了,你看着如今也不见她到王爷跟前晃悠了吧。”
“她倒是想晃,可是王爷又不在府上。”丁香还是觉得自己家小姐哪里都聪明,就是太善良了。
然而就是被她觉得善良的沈羡之喝了白莲心熬的粥,沐浴完了去探望过病着了的沈芸之,便喊了钱袋子来,“你去玄月那边,告诉他将人送过来。”决定还是先处理了这展元再睡觉。
钱袋子哪里知晓这展元的事情,但是沈羡之要他去传话,他就去跑腿。
不多会那在被窝里躺着养病,一脸虚弱的展元就被钱袋子给带来了,然后好奇地打量着这展元,“王妃,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除了昨晚没跟王妃出去之外,但其实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跟着王妃的,怎么不晓得什么时候在玄月他们那边关了这样一个人。
“你管他哪里冒出来的?你门口去守着。”沈羡之催着他,一面朝展元看过去,多半昨天真被井水淹着了,所以见着此刻唇色发青脸色发白的展元,“井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确定你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