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下党呢,只有营救被俘同志和清除叛徒时会进行进攻,很少搞武装行动,有些人连武器都没有,大部分时间则在做秘密工作。
刚来民国时代,左重以为地下工作就是情报工作,可经过两年的实际工作,他发现不是这样,情报斗争只是地下工作的一小部分。
地下党对果党的斗争分为两个部分,一种是公开的武装斗争,一种是隐蔽的地下斗争,地下斗争的内容很复杂,大致上分为五种。
也就是党的秘密组织工作,群众的秘密组织工作,党派的秘密联合行动,秘密的情报工作,公开组织与公开斗争的事先秘密准备
地下工作最重要目标,是在政治上争取敌占区的人心,进行工运、农运、学运和统战,发动和组织群众拥护党,而不是搜集情报。
这就决定了,地下党在白区不会以武装斗争作为情报工作的主要方式,毕竟红队只有一個,没有办法保护和支援所有的地方组织。
左重担心手下习惯了低烈度的战斗,跟日谍交手会吃大亏,毕竟来沪上的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新人和行动科的特务,算不上精锐。
“知道了,副处长,东新是训练股的副股长,在训练方面很有发言权,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他正带领弟兄们在室内做强化体能训练。”
那边邬春阳坐了下来,嘴上介绍道:“枪械训练就交给有光,他是用枪的行家,等他们那边都搞完了,我再组织几次小规模的演习。”
只能如此了。
左重有些不满意,可这里不是金陵,能用的场地和装备就这样,恐怕实弹训练都没法进行,幸好这次行动需要动枪的地方不算多。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根雪茄扔了过去:“抽吧,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商量商量下一步的任务,知道前两天我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吗。”
“谢谢,副处长。”
邬春阳咬开茄衣,点燃火柴后疑惑道:“是不是要针对广田弘毅和天羽英二展开行动,问题是对方在日本本土,想暗杀估计很困难。”
左重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自己手下怎么跟土匪似的,动不动就暗杀,一国外交的最高领导人是能随便动的吗,杀也不是现在杀。
肯定是被大光头带坏了,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不是,相关方面打探到,广田弘毅近期会发表对华亲善声明,委员长想知道内容。
顺便让咱们查一查,日本人背后的真实目的,是真的想保持良好的关系呢,还是在掩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咳,咳...”
恰好邬春阳抽了口雪茄,闻言咳嗽了几声,呛得连眼泪出来了,苦笑道:“杀了对方很简单,但是搞到这种级别的情报根本不可能。
关系到一国走向的大政方针,要么不做书面记录,由少数高层掌握,要么保存在最高权力机关,弟兄们总不能去天蝗的皇宫偷吧。”
“哈哈,慢点,慢点。”
左重笑着递去一杯水:“别激动,我明白其中的难度,可军令如山的道理,你是晓得的,就算不接受任务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其实你我都明白,日本人放出这样的风来,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迷惑政府当中的投降派和汉奸,比如像汪某人那样的民族败类。”
熟练的给行政院长大人甩了个黑锅,他停下瞥了眼邬春阳,上次在中央医院,姓汪的老婆打了对方几巴掌,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是,就是有某人这样身居高层,却不思报效国家的混蛋,党国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邬春阳果然摸了摸腮帮,口中幽幽说道。
“呵呵,你啊。”
左重微笑着点了点他,起身撑着桌子压低声音:“我的意思呢,既然搞不到就不搞了,直接戳破小日本伪善的面目,你觉得怎么样。”
然后他靠对方,小声低估了几句,邬春阳听着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有些迟疑道:“这么搞不会出事吧,我就怕日本人真的撕破脸皮。”
“放心吧,不会的。”
左重说完再次坐下,语气很是笃定:“对方还没做好战争准备,经济模式处于转型过程中,不会轻易的动手,至少不会大规模开战。
上次宫本英明失踪,你以为日本人为什么没有开炮,不是什么国际舆论,是他们发现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顺水推舟接受了调解。”
邬春阳坐在那大口抽了两口雪茄,沉默片刻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安排,华东区在公共租界有一些关系,我能不能找余区长帮忙。”
“不能,要独立完成。”
左重摇摇头,要是被人知道计划,自己等人脑袋难保,余醒乐此人很是油滑,不是可以托付重任的人,他宁愿慢一点也不能泄密。
“是,副处长。”
邬春阳垂头丧气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