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看起来清净了几分,但进了里面就感觉书香阵阵,清香雅致,人的心也静下来。
二舅奶给她泡茶,大舅爷爷去书房拿画。
慕曳让她不用忙着动手,就自己上去泡。
她泡茶也是极有讲究的,醒茶听茶点茶一套流程下来,二舅奶奶感觉赏心悦目,赞赏不已。
问道:“孙媳妇,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样样都做得这样好,优雅极了,真恨不得你也姓周,阿生娶你真是娶对了,憨小子有傻福。”
作为文人,自然是不欣赏胸无点墨,粗俗的人,周家全家上下都一个审美,慕曳这样的就是最符合他们审美和期待的人。
感觉完全投合了他们口味。
慕曳说以前感兴趣学过一点。
跟着提起画展的事,这时候大舅爷爷刚把画取出来,也听见了,他皱着眉说:“你的画就该摆中间!”
“哪有画得好的反而要屈居角落的道理?怕什么怕,舅爷爷给你撑腰呢。”
慕曳忍不住笑了下,大舅爷爷虽然和祁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说法一模一样。他俩都觉得大胆上,没问题。
二舅奶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腻些,倒是比较了解杨先生的顾虑,她道:“孙媳妇,你上有上的好处,退也有退的好处,两者各有风险利弊。”
“你若听杨家小子的,把展位搬到不中不僻的地方,则不会得罪人,但也容易给别人一种油滑和缩头的印象,有的人便会以为你对自己的画没自信,这是弊端。如果你把画放正中间最好的位置,固然是得罪了很多人,但如果你的画经得起考验,倒是可以大胆占一占那c位无妨,最好的结果是一鸣惊人,技惊四座,最坏的也就是落个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名声。但在咱们这一行,再如何论资排辈,终究最重要的还是才华。你水平摆在那边,哪怕名声有瑕疵,也无妨。”
慕曳点头,道:“舅爷爷和二舅奶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杨叔这边,还要麻烦舅爷爷和二舅奶帮我说下。”
杨先生为人比较谨慎,答应下来一次性展出慕曳那么多画给她做专题,已经是极为大胆,看在她画得真好的份上了,再大胆他就顾虑重重了。
慕曳今天过来其实也不是真要来拿主意的,她是想周家两个长辈来当说客,劝他。
杨先生听慕曳说要来周家取画,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果然一到周家,就两位大佬对他齐齐质问,问他是不是看上他们孙媳妇的画?
他们还愿意为另外几幅画题字。
杨先生苦笑地答应下来,不答应不行啊,大佬都要给其他画也题字了,他不答应是看不上大佬的字?
他要是今天没答应下来,明天就要吃自家老爷子的竹笋炒肉了。
慕曳将伴手礼放在周家,跟二舅奶说等舅妈她们回来一一分给她们,上面都有标签。
二舅奶答应下来,让她下次别这么破费,周家是清贵门庭,不喜铺张浪费,女儿家用的东西也大都实用为主,不讲究什么品牌奢侈品那一套,那种是经商的豪门家庭才讲究的。
慕曳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大品牌,是我淘到的法国当地的小众品牌,觉得不错才带回来,真正都不值什么钱,最便宜的丝巾才一百多人民币一条。”
二舅奶这才高兴了,她相信孙媳妇的眼光,她上回带来的丝巾就十分好看,搭配一下,一下子就亮眼起来。
慕曳要回去,她还念念不舍呢,让她留周家住两天,“你回去后,你大舅爷爷二舅爷爷都在念叨,说想跟你再下两盘棋,两个小的也说想跟生哥嫂嫂学弹琴。”
老人家盛情挽留,只差眼泪汪汪,慕曳想着画展的事搞定了,李乐还没回来,她还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就答应下来,当天晚上就没回祁家。
独守空闺的祁大少:???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给媳妇打视频电话控诉,“说好了要回家的,结果你真留舅爷爷家了,曳曳你说话不算数!”
慕曳正在下棋,对面是大舅爷爷,一旁观战的是二舅爷爷和表弟。
棋盘上正杀得激烈,棋差一着就会立刻被对手抓住机会将了军,慕曳就没空跟他说话,随口哄:“明天就回。”
狗子才是真眼泪汪汪:“曳曳,你昨晚跟我说下午就回。”
“现在说明天就回,明天是不是还得说后天再回?你干脆住周家得了,你才是周家人,你都不爱我。”
祁生不知道老婆正在和舅爷爷下棋,边上还围了不少人。
前置摄像头能照到的人有限,慕曳放的那位置,因为放得太近了,只能看见她半张脸,更不用提其他人。
他也就大胆撒娇控诉了。
但谁知道,他才刚话音落下,就响起大舅爷爷的声音:“小混蛋,你都多大了,还这么粘着媳妇,真不害臊,我都替你脸红。”
“一边去,别妨碍我和孙媳妇下棋!”
祁生:“……”
跟着老婆的手机仿佛被谁拿了起来,画面一动,就变成了二舅爷爷那张老脸,周益表弟也凑过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二舅爷爷严肃说:“虽然是给你媳妇打电话,但措词也要矜持一点,小混蛋,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周益表弟笑眯眯:“生哥,矜持,矜持。作为男子也要矜持,要不然会把嫂子吓跑的。”
他好奇问:“你平时就这样跟嫂嫂说话?她不嫌弃你?”
祁生脸红了,耳朵也红了,浑身燥热。
他啪的一下把视频挂了。
……
第69章声名鹊起
接下来几天,慕曳都在忙着画展的事。杨先生所承办的画展是这一年国画界一场不小的盛世,一般而言,他喜欢在初春和深秋各举办一场,这个传统已经延续多年,尤其是初春这一场,很多名家会把过去一年积攒下来的作品挑拣出一副满意的拿来展出,所以初春这场画展向来是比较热闹的。
往年的时候,只要他办了,就没有人会出来跟他抢风头,跟他对着干,但这次他那个死对头就冒出来了。
那边还逮着杨先生画展的时间,跟他同一天开展,摆明了要打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