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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颗巨大炽热的恒星,不管星空每天有多少变化在发生,它的命运,最终都是燃尽自己,化作黑洞。
纵观人类世界,命运仿佛总是在轮回,王朝兴替,起起灭灭,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哪怕有一绝世雄主横空出世,能多续几百年寿命,也终究躲不过覆灭,被新朝取而代之的结局。
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不算什么,能打破命运轮回,使一个世界走向另外的前进道路之人,才是真正的风流人物
而修仙者的究极命运是什么寰宇之中,前面两个纪元都败亡了,这一世更加艰难,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但打破这个命运,逆转乾坤,却是天道培养修仙者的真正目的
命运,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你都在命运中。
而白凡,想要走出那片大地。
随着他的思考,仙宇中的命运天书似乎在闪耀着什么。
仙宇之中,十一道法则,五行道融合为五行神光,实际上,这已经是一道融合仙术时间道已领悟出岁月泥潭,空间道仙术也已经可期,星辰道自有周天星辰变,便只剩下阴阳二道和最神秘的命运道了。
命运道仙术,必将是白凡最难领悟,也是最神秘叵测的一道仙术。
而且,在晋升金仙之前,他必须将所有十一道仙术全部补全,否则到了金仙境,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当白凡又陷入沉寂之时,此界的命运之轮,仍在向前碾过。
而且,那轨迹出乎意料的固执。
七天后,夕阳西下,晚风煦暖吹过这万仞绝壁,落叶纷纷,有一些落在草间,有一些吹上屋顶,还有一些飘在眼前。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攀爬在山道上,腰间挂着一柄断剑,和一根竹笛,伸手扒掉糊住了双眼的落叶,身旁似龙似鹿的神俊异兽一脸萎靡的扒拉几下蹄子,肚中竟传来了咕咕的叫声,少年摸了摸它的头,嬉笑道:“鹿兄,天晚了咱们赶紧上山吧,我知道你饿了,咱们是神帝使者,相比山上的青帝和先生定会好好招待咱们,饱餐一顿的”
那异兽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话,眼睛一亮的精神焕发起来,舌头在他脸上狂甩,留下一脸唾液。
少年用袖子擦干口水后,哈哈大笑的牵着异兽继续向玉屏山顶登去。
玉屏山主峰山势极高,少年登上山来时,已是月上高天。
蜿蜒石道的尽头,周围尽是松树苍劲挺拔月光斜斜照下,人在松间月下行走飘飘欲仙。
没有见着人影,他和异兽敛声屏息,每一步都分外小心穿过一片竹林,沿着一道矮矮的竹墙朝东南走去。
不知不觉,来到一堵七丈余高的石壁前,月光照在石壁上,少年瞧得分明那壁上竟有数十斗大的字。心中不禁暗自惊奇,这字不是刀笔所刻竟是隐隐凸起当真匪夷所思。
他勉力读了十余字“啊”的一声大为惊异,似乎很熟悉一般。
那壁上文字赫然是刹那芳华曲:“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少年目露追思,不知为何竟有热泪夺眶而出。他擦擦眼泪,从腰间解下绿竹笛放至唇边悠悠扬扬吹将起来。虽然竹笛简陋技法质朴,但笛声中却也有着一番
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尤其在这晚风明月,竹林松柏中,听来如清泉漱石,有出尘乘风飘飘欲仙之感。
突然身后有箫声扬起错落合韵。
少年惊喜回头,却见一个白衣女子低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玛瑙洞箫斜倚于唇,月色淡雅竹影班驳宛如梦幻。
“轰”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呆若木鸡,只觉轰然一声天旋地转,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少年显是惊艳于白衣女子的绝世容颜,失魂落魄了一般。
白衣女子却是双眼迷离,手中洞箫跌落在地,目光中,流露出迷茫、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蓦然的,她一句话也未说的飘然飞走,来到竹屋中,手指颤抖的打开一幅古卷,其上六轮明月太阳轮回升替,她目不转瞬的盯着其中一轮,刹那间,眼中一片恍惚,好像有千万个画面同时在里面闪过一般。
少顷之后,她眸中恢复清明,一尊女佛之像在她身后浮现,乍闪即逝,口中喃喃道:“我的前世木族圣女清萝仙子,而他金族古元坎,为什么”她声音中透出无尽彷徨痛苦,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旋即再次莲步轻踏,来到悬崖边。
“命运,你真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白凡睁开眼,长身而起,望着面前与往已经有所不同的弟子,心中百感交杂。
他当初让蕾依丽雅修炼六根慧经本是想让她能够尽快苏醒白辞雪那一世,却怎料到她在现在觉醒了青萝仙子那一世
倘若没有这个变故,那她该是清心寡欲,长伴青灯,最后平静被白辞雪融合,终能保留她的一丝痕迹。
但现在,没有这样的假设了。
命运没有轻易成全白凡,也没放过她。
许是这样的安排,令高高在上的命运也嫉妒,微微摇首,拨乱平静的命弦
“师父,我一直在想,天下万物,由生到死的轮回,没有人能够逃脱,可这样众生来去皆空,那人来到尘世浮沉,为的又是什么”蕾依丽雅明眸长亮,坚定地与白凡对视。
“那么你现在明白了”白凡平静道。
“我明白了,师父。”
她白衣胜雪,月光清冷孤寂,映着她的脸,她的眼,她的无奈与伤怀,“一切都已经注定,这就是命上天永远不会睡去,除非能将这天地逆转,否则,永远有一只手在摆弄众生,宿命永远在黑夜中等待降临”
“那年在这玉屏山上,我第一次见到师父,您说收我为徒,问我是否愿意,我没有回答,依稀记得,您那时的笑容是那样温暖祥和。”
“后来,师父教我神仙圣法,我说听不懂的时候,师父只是笑了笑,说等我长大后再说。”
“可是长大后,不管雅儿多么努力,师父的笑容都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陌生了”
“师父雅儿一直把您当做父亲的,多少次梦中喃喃,始终叫着师父”
“直到后来在阳虚城,辞雪姐姐苏醒之后,雅儿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师父,永远只是蕾依丽雅的师父”
gu903();“师父,雅儿也想笑,想和您说话,做鬼脸,扯着您的衣角小声撒娇,也想做错事了只需要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您就能用宽厚的肩膀挡在雅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