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在修炼弱水剑,射雕中练剑二十五年,剑法根基已然不凡,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登堂入室。
“阴寒极冻,至强至弱,存乎一心”这十二个字道尽了弱水剑的全部真髓,至弱之时剑气射过仿微风拂面,至强之时如九幽极光,湮灭一切挡在剑前之物。
白凡此时自然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无论是寒气还是控制力都相差甚远,即便如此,这一剑也已经成为他所学武功中最厉害的一种,他甚至将剑逝水融入弱水剑中,形成了更强的剑招,以前他全力施展剑逝水尚且还须要用长剑激发,用手指时威力大减,但现在即便只用剑指他也能激发出最大威能,实战时两者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白凡转身飘然走出石洞,对赶来的梅剑说道:“传令,除钧天部留守灵鹫宫外,其余七部明日全部随本尊下山,赶往嵩山少林寺。”
第四十四章剑争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嵩山之下风起云涌,数月之前少林寺曾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豪杰上少林寺一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此前江湖上纷纷传言,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斗转星移神功之下,就连少林神僧玄悲也死于自己的成名绝技“大韦陀杵”,因此少林寺此次势必是要找慕容家讨一个说法。
白凡带着灵鹫宫七天部女将早在八月底就到了嵩山脚下,几天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之人也来了大部,足有数百人,暂由乌老大统领,声威一时显赫。
初七,白凡身着一袭月白长衫,背负双手站立在凉亭之中,瞪目远眺,少林寺巍峨庙宇在山林中伏隐伏现,梅兰竹菊四侍卫一旁,竹剑臂弯上搭着一件披风,山风拂过,衣衫与披风微摆。
“尊主,正北方向有二十人骑着高头大马直奔而来,观其穿着应是契丹人。”说话之人是余婆,灵鹫宫昊天部统领。
“咳咳”白凡咳道:“从北而来的契丹人,十有就是萧峰,如此一来除了主角之一的姑苏慕容氏,其他该来的都已经到了。”
自从修炼弱水剑后,虽然得益于易筋经的压制寒气没有对自身造成太大的伤害,但多少仍是有些影响,以白凡深厚的内力都有时感到体内一阵阴冷。
竹剑将手上的披风给他披上,移步到身前系好,余婆迟疑道:“尊主,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不知道对尊主的计划有没有影响。”
“噢何事说来听听。”
余婆道:“吐蕃国师鸠摩智方才已经上了少林寺,听闻他要以少林武功挑战少林诸位神僧”
“哈哈”,白凡大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既然如此,再等下去也是徒劳无益,咱们今日就上山吧。”
白凡决定在重阳节之前解决自己的任务,如果拖到初九,闲杂人一多,便多了许多不可控的因素,徒生许多变端,反而不如自己跟少林寺两家单独解决来得简单直接。
灵鹫宫七天部、三十六洞、八十二岛闻风而动,数百人打着旗号登上少林寺,呼喊笑骂之声不绝于耳,白凡眉头一皱,直到见到七天部女将都安静不语,各成阵列前行时才点了点头,梅剑等人这三个月的调教至少在方向上是对的。
白凡带着众人直接踏入山门,在知客僧的带领下径直行到大雄宝殿前,其余众人都呆在殿外广场之上,白凡带着四姝进殿,恰巧见到鸠摩智正在逞威。
只见他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不等铜鼎落下,鸠摩智左手反拍出一掌,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拍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
这时铜鼎正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半,这才落地。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忽然一转,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这才能知道刚刚掉落下来的东西,便是这个被他用掌力从铜鼎上剜下来的黄铜手掌。
众僧一时哑口无言,方才鸠摩智从头到尾分别使了大金刚拳、般若掌、摩诃指和袈裟伏魔功四门少林寺的神功绝技,招式之精妙,功力之高深已然超过玄字辈的神僧。
鸠摩智背对着门口,又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竟没有发现白凡进来,朝玄慈等僧人说道:“贫僧这几门武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
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是不足一哂。”旋即双手合十低声道:“国师武功震古烁今,我少林寺服”
“且慢”,白凡突然出声,“国师,你学了我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也就罢了,不但不谨言慎行,还用它驱使少林绝技来招摇逞能是何道理”
鸠摩智猛然回头,一见白凡,凛然道:“阁下,擂鼓山上你我各取所需,便是一份薄情,今日何必与贫僧为难”
他这是在警告白凡不要多管闲事,但白凡岂会怕他,冷笑道:“国师,在下也是为你好,本门的小无相功虽然妙用无穷,但也是有利有弊,你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体内异种真气已多不胜烦,此时停练,勤修佛经修身养性还来得及,如果继续一意孤行,到时候走火入魔只怕终究是一切成空。”
“住口”鸠摩智怒道:“贫僧的事还用不着阁下操心,自擂鼓山一别后贫僧修炼剑逝水颇有心得,请阁下指教。”
他眼中闪着凶光,右手中食二指并成剑指,顿时一道躁狂的剑意沛然而出。
白凡心中一凛,鸠摩智不愧为武学奇才,这剑与剑逝水神似而形不似,已然推陈出新,与自己的武功相结合,变化成另一种剑招。
他眼神一凝,同样伸出剑指,这时鸠摩智也不禁心中暗惊,白凡此时气息隐晦诡异,似有似无,似强似弱,与剑逝水的锋芒毕露完全不同,“难道他当初藏了一手,根本就没教我最厉害的剑法”。
想到这里,鸠摩智心中更恨,蓄气已毕,剑指倏然一斩,登时一道火红的剑气喷出两三丈,对着白凡直斩而下。
“这是剑逝水还是火焰刀好剑。”
白凡诚心赞叹,鸠摩智竟以火焰刀的气劲来催动剑逝水,而且看他的样子颇为纯熟,显然不是偶然,而是已经找到了其中的诀窍,这已经是一招威力更强的新剑法了。
“弱水剑”
一团无形透明的气劲在白凡指前倏然形成,旋即如潮浪一般向前推射出去,层层叠叠,霎时间一道仿佛由无数个水团形成的剑气与鸠摩智射来的火焰剑气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