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来不及救他了。
但梅超风却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剑怎么和那人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他徒弟,不然怎么会得他剑法真传是了,他临走之前要我速速离开草原,定是怕我伤了他这个徒儿,既然如此,我便饶这小子一命,否则惹恼了那人,只怕真的是上天入地都逃不了了。”
众人听她嘀嘀咕咕,虽古里古怪的听不太明白,但听她说饶郭靖一命,顿时都松了口气,哪知她旋即又说道:“但是江南七怪那几个狗贼是我的杀夫仇人,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杀了他们,替贼汉子报仇。”
江南七怪登时心中齐齐一颤,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早就没打算这次能杀了她报仇,只求保住大伙儿性命,日后再从长计议不迟,那妖妇双眼已瞎,下次做好准备再找她,就算她武功再高,也未必就杀不了她。
她正要转身去杀江南七怪时,忽地从远处传来一阵啸声,那声音明明只是一个人发出的,但放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出声之人究竟在哪里,一阵啸声持续了几十个呼吸,中途竟未缓过气。
众人心中暗自吃惊,这人气息如此绵长,当真是闻所未闻,内力高到什么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梅超风听后脸色一变,犹豫许久,终是恨恨道:“这次就饶你们一命,但那人护不了你们一辈子。”
恰巧这时托雷领着援兵到了,远远地就见其旌旗招展,声势极大,似有数万人马杀到,山下昆桑的人马登时人心惶惶,铁木真趁机下令反冲,一时间人仰马翻,昆桑所部大乱。
梅超风看不见,但听声音便知大势已去,索性转身下山与完颜洪烈汇合去了。
随后铁木真和托雷汇合打退了昆桑的围兵,郭靖与江南七怪随同一起返回,但他们六人看郭靖的眼神却总是怪怪的,让郭靖摸不清头脑。
到了众人住的蒙古包,柯镇恶才一顿铁杖怒哼道:“靖儿,你的内功和剑法是谁教你的”他一动怒顿时加重了内伤,一丝暗血止不住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众人担心不已,但他只管盯着郭靖,灰白的眼珠甚是吓人。
郭靖讷讷地张了几次嘴,闷着头没有出声。
韩小莹这时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说道:“孩子,你学了高明的功夫我们也高兴得紧,但是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柯镇恶抢道:“哼,还能有什么定是瞧不起我们几个的功夫,偷偷地拜了别人为师。”
朱聪道:“大哥,不如先听靖儿说,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韩小莹连忙道:“好孩子,你快说吧,不然你大师父可生气了。”
郭靖低声道:“大叔他不让我说。”
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教了郭靖一身高明的功夫,又不让他说出名字。
韩小莹又道:“那现在我们自己知道了,不是你说的,怪不得你,那个教你武功的大叔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郭靖摇头道:“不知道,他每天晚上让我去找他练功,却从来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柯镇恶道:“那带我去你们练功的地方找他。”
郭靖见他样子凶狠,不敢拒绝,骑马带着众人往山崖奔去。
“大哥,人家怎么说也教了靖儿高明的内功,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吧。”朱聪骑在马上说道。
金全发接道:“而且看梅超风那妖妇的样子,用啸声将她吓退的和教靖儿功夫的只怕是同一个人。”
韩小莹道:“是啊,人家毕竟救过咱们的命,应该没有恶意的。”
柯镇恶眉头稍霁哼道:“我自有打算,见了他再说。”
郭靖带着六个师父在山崖下停住说道:“他就是在那顶上教我的。”
众人朝那山崖望去,只见它高耸矗立,四处绝壁,毫无攀登落脚的地方,登时齐齐吃了一惊。
朱聪这时指着崖壁惊道:“你们看,那石壁上面有字。”看着石壁不禁吟出声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号称“妙手书生”,自然是有些文采的,看到这一面绝壁天书,顿时惊为天人,心悦诚服地叹道:“好一首侠客行,世上竟有人能刻出这样的字,我练了一辈子的武功,今天才知道算是瞎练了,难怪那梅超风只听到他一声长啸就被吓退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峭壁咱们爬上去都要拼了老命,人家却能在上面从容刻下一整首诗,这是打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才练出这样的武功吗”
“我看咱们还是客气点吧,不要惹恼了人家,听说武功越高的人脾气越怪。”
柯镇恶虽看不见,但听他几个弟妹都这么说,心中也没了底,因此对郭靖说道:“靖儿,你上去见那人,就说江南七怪冒昧拜访,烦请现身一见。”
郭靖依言手脚并用,如一个猿猴般攀了上去,遇到无处下手的地方,就用匕首插在石壁上借力,他上下来往许多次,早已经是轻车就熟,不过片刻就登上了崖顶。
但他在上面仔细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白凡的人影,后面才见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他忙走近瞧去,只见上面写着,“我去也,勿念”,他这时知道大叔已经离开,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中便难受起来,闷闷不乐地下了山崖。
韩小莹忙上前问道:“靖儿可见到那人了,他怎么说”
郭靖闷声道:“大叔已经走了。”旋即把刚刚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朱聪扶手叹息道:“可惜如此高人竟然无缘一见,实在是平生大憾。”
韩宝驹道:“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传靖儿高深武功,又不留下姓名。”
朱聪又道:“只怕是咱们相识之人,不想让咱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