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志字辈弟子果然看着白凡的眼神开始不忿,原本还不服赵志敬的人立马就转换了立场,只希望赵志敬狠狠地教训白凡一顿才好。
在王处一点头示意之后,白凡无奈持剑上前拱手说道:“请赵师兄赐教。”
赵志敬如临大敌,从白凡入门开始,他就没有在其手上讨过便宜,虽然这三年自己功力精进很多,但他还是觉得胜利的希望渺茫。
白凡见他举着剑戒备却不出招,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笑道:“赵师兄,师弟承蒙祖师大恩打通七脉,因此内功胜过师兄,如此的确胜之不武,不如咱们都不用内力,只凭剑招分出胜负如何”
赵志敬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
“绝无戏言。”
“好”,赵志敬大喜道,他从未见白凡使出过高深的剑招,每次都是凭着深厚的内力一剑将人砸飞,因此猜测他剑上功夫低微,现在不准用内力,他不信自己勤练了十几年的精妙招式会比不过白凡。
众弟子大多都怀着这样的看法,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凡,只有尹志平摇了摇头,觉得赵志敬会输得很惨,他在醉仙楼见过白凡出手,而且他们也不看这个比法是谁主动提出来的。
果不其然,赵志敬挽了个剑花,长剑画出一片寒光朝白凡上身罩去,白凡呵呵一笑,拔出佩剑向前一刺。
赵志敬见他这一刺平淡无奇,心中确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地更加轻视白凡几分,他身形微微一侧以为避过了这一剑,但那长剑却突然一分,又化出两剑追了上来,将他两边退路全部封死,此时他自己剑势已去来不及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就要刺在自己身上。
白凡佩剑甚是古怪像古代的战兵,剑光内敛,剑身厚重,且比一般的剑都要长几尺,因此赵志敬的剑还在半路,白凡的剑尖就已经指着他的喉咙了。
赵志敬露出一丝不服之色,脚上踏着玄妙的步法,当做没看见白凡的剑尖,闪到一旁,重新刺出一剑攻来。
白凡也不着恼,仍旧笑眯眯地等着他。
这次赵志敬没有再耍花招,长剑从白凡侧面斜斜刺出,角度刁钻,剑路诡异,白凡眼前一亮认出这招是全真剑法中的“浪迹天涯”,心道赵志敬倒也不全是浪得虚名,至少这一剑得了师父王处一几分真传。
白凡身形微转,长剑又是平平刺出,角度同样刁钻,随后化成三剑,一剑直接将赵志敬的长剑荡开,另外两剑分别指着他当胸左右。
赵志敬收剑后退一步羞怒道:“你就会这一招吗”
白凡笑道:“师弟还会另一招,赵师兄不妨再出招试试。”
赵志敬恨恨地看着他,突然举剑向上斜刺,这一招又快又狠,劲、式、力,无不恰到好处,又是突袭,简直防不胜防。
白凡脸色一变,赵志敬得意地看着他,自从“定阳针”被白凡一剑打成“落阳针”之后,赵志敬就再没有在人前使出过这一招,但无人之时却一直苦练,今日他誓要把当日的耻辱全部还给白凡。
白凡脸色归于平淡,长剑一抖在胸前化出三道剑光,第一道没有挨到赵志敬的长剑被其躲了过去,第二道虽碰在一起,但赵志敬这剑神完气足,只是稍稍偏离几分,仍旧指着他胸膛,眼见第三道剑光就要将长剑荡开。
赵志敬诡然一笑,手腕微微一抖,长剑绕了个半弧竟然避开第三道剑光,直接刺向白凡心脏。
“不可”
“住手”
“不好,白师兄快闪开”
眼见于此,白凡反而同样笑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本来剑势已尽的长剑突然化出第四道剑光,“噹”的一声将赵志敬的长剑砸飞出去。
“赵师兄,看来这招定阳针在你手里注定是落阳针了。”白凡长剑归鞘呵呵笑道。
“你”,赵志敬无言以对捡起自己的剑闷头走到王处一身后,王处一安慰了他几句,其脸色才好了不少。
这时许多三代弟子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剑中回过神来,嗡嗡地议论起来。
“这是一剑化三清吗怎么化出四剑来了”
“化出四剑当然得叫一剑化四清了。”
“是啊,赵师兄输得不冤,能输在一剑化四清之下,也算是输得其所了。”
丘处机这时站起来说道:“志凡师侄好精妙的剑法,师伯也算是大眼界了,不如跟各位师兄弟交流一下是怎么练剑的,才能将剑法练得这般出神入化。”
白凡回想起自己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如入魔般练着直刺一剑化三清,十数年如一日时的情景叹道:“没有别的诀窍,学得多不如学得精罢了,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再磨十年后,泰山不敢挡。”
众人听完皆尽默然,道理谁都懂,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但凡武林中人总想着练更高深的武功,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没有真正下过苦功夫。
随后众弟子散去,准备过年的东西,全真教道门之人虽不会搞得太喧嚣热闹,但大抵一些灯笼红绸还是要准备的。
来年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过,全真教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全真七子都是不大喜欢管琐事的人,因此一大堆日常琐事倒是交给了赵志敬在管,白凡看他样子似乎也乐在其中。
白凡这几日一直观察这尹志平,见他今日准备了许多干粮盘缠,拉出马匹,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于是找上他说道:“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尹志平笑道:“师父命我去趟漠北草原,找到江南七侠和其弟子,送一封信给他们。”
白凡眼睛一亮笑道:“终南山离漠北万里之遥,且漠北广袤,胡人凶悍,路上危险重重,不如师兄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